醒过来一睁眼,看到的是熟悉的晕红色幔帐,我回到自己房间了?
脑子隐隐作痛,我揉揉太阳穴,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恰好端了一杯茶送到我唇边。
“谢谢。”我以为是绿姝,又觉得不对,绿姝不是早被我赶回她的房间了吗?最主要的,她的手指,没有这么长。
那,这是谁!?猛的抬头,金富贵欠揍的脸在我面前无限放大,我吓得一抖,茶水洒了一身。
飞速往后缩,缩到床最内侧,“你你你,你怎么在这!?”我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指着他说话都有些结巴。
“顾小姐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金富贵拖过一个凳子坐在床边,懒懒的靠在床沿上看着我。
“是你带我回来的?你怎么会在这?”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我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嘴唇。瞟了一眼桌上的茶壶,又移回来紧紧盯住金富贵。
前些时候,只记得金富贵欠揍的语气和吊儿郎当的样子,倒是没注意他的模样。今日一看,这金富贵,着实是个美人。
细看之下,他的肤色居然比我还白,红衣又更好的衬托了他的肌肤。
在月光下,更加透亮,明明是个男子,却更适合用冰肌玉骨来形容,雌雄莫辨的脸上,一双魅惑的狐狸眼目空一切,如同罂粟花瓣般娇媚的嘴唇散发着莹莹光亮,挺拔的鼻梁,一举一动间魅惑十足。
这骚包,大半夜穿个红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夜闯我丞相府?
金富贵没回答我,倒是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的脸,变戏法似的递过来一杯水换走我手中的空杯。
“听闻丞相嫡女顾清酒清高孤傲目中无人,与其同胞弟弟关系势如水火……”
金富贵语速极慢,偏偏字字带着缠绵悱恻的诱惑,话音一转,金富贵双眼灼灼的打量我。“可现今看来,不知是传言有误,还是顾小姐……”
后面的话并不用挑明,金富贵满脸表现出我特别感兴趣几个大字,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
我将这一切的事情联合起来一想,“是你!?”
我气的抓住他的衣领,“我还以为你真有那么好心将御空鞭换给我,原来只是为了试探我。”
金富贵不解释也没辩解,他默认了。
他出手轻柔的将我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我承认,我的确一直在试探你,但是今晚的刺客,不是我派来的。我之所以会在这,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顾清酒,仅此而已。”
“那根箭?”
“我射的。”
“那个纸条?”
“我写的。”
“我昏迷?”
“我送的。”
“那个刺客?”
“与我无关。”
一问一答间,我彻底明白了过来。
我的身边,有金富贵的眼线。
这个金富贵,见我与原主的性格做事截然不同,与询王一起试探我一回,那是在酒楼。
接下来,就是在珍宝阁。我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在金富贵面前暴露,刚好金富贵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与顾清吟闹翻了,与我以物换物。
跟踪我回丞相府,给我传信,带我回房。
正是因为刺客事件,让金富贵确定了我跟顾清吟反目一事是“假”。
这一桩桩一件件,在我恨自己太过于放松的同时,又不得不怀疑,那个刺客真的如他所说与他没有关系吗?如果的确无关,那么刺客之所以不继续下手,是因为金富贵就在不远处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太巧了,巧的让人无法相信。
如果……如果金富贵今晚不在……
我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我太自信,太相信剧情,我以为我是女配还没到死亡时候无论如何都死不了。事实证明我错了,今晚算我跟顾清吟走运,否则……现在我们已经命丧黄泉了吧……
金富贵说的没错,他果然是我的救命恩人。
艰难的支起身子,靠在床头,伤口处还隐隐作痛。我看着,发现已经被包扎好了,只是伤口周围的衣物被剪去了,“别看了,是我给你上的药。”
金富贵见我半天没喝那杯水,从手中夺过来抿了一口。又接着道“男女授受不亲,我没办法,只能剪了伤口旁边的衣物……咳,你要是觉得可惜了衣服,我赔你。”
说到剪衣服,我眼尖的发觉金富贵的耳尖红了个透。他察觉到我的视线,轻咳一声,声音越来越小。
我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没有眨眼,真诚的对上他的眼对他说了一声“谢谢”。我第一次看见,金富贵的眼里除了冰冷以外多出来其他的,至于是什么,我不知道。
不管他之前做了什么,但是他今晚的的确确救了我跟顾清吟,虽然他压根没出现。
金富贵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的从凳子上弹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窗户跳了出去。足尖点了一下,三两秒就只能看见一个黑点,风中传来他断断续续的回答:“不,不客气。”
我哑然失笑,合着这人,是害羞了?
金富贵走了,我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还没见到女主,我差点命都没了,还他妈是两次。
作为恶毒女配,我完完全全与前面两个字沾不上边,难不成就是因为我不恶毒?一回想起电视剧里顾清酒死的模样,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貌似恶毒死的更快……
一想起今晚的事,我就一个头两个大,刺客是谁派来的,不清楚。
引起金富贵的注意,尚且不知道他对我有没有敌意……我是怎么在还没见到女主的情况下就惹到男二的,仰天长啸一声,我躺在床上哭唧唧……
躺了会,又觉得自己该换件衣服,不然没法解释。
捂住伤口费力的从床上坐起来,余光瞄到床尾放了一套整整齐齐的红色裙装,不用问,一看就知道是那个骚包放的……
看来是不方便给我换衣服,所以就在我的床尾放了一套,莫名对小狐狸的好感上升了一个度。
艰难的脱下身上的衣裳,再从那堆红色里抽出亵衣,我看着白色的纱布围着我的腰围了一圈,就算是轻轻弯腰,也没有血溢出。
金富贵一个富二代,包扎怎么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