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府里面的风光还是如前世那般,一点不差。差点让云药怀疑,其实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没有仇恨,也没有背叛。
可是,现实就摆在眼前,再怎么不想相信,又能如何呢?
凭借着前世的记忆,云药找到了安诗媚儿的住处。
安诗媚儿正在做女红。
对,犹记前世夏侯云对安诗媚儿很是上心,很少让她做奴婢应该做的事,反而像个妹妹一般将她养着。所以,这个时间,安诗媚儿在做女红也是正常的。
门开着,屋外的阳光将云药的影子投入了屋子,安诗媚儿余光瞥见影子,转头望去,随后立马起身行礼:“媚儿见过云小姐。”
安诗媚儿对她假扮成初碎玉的身份很不待见;但对于云御将军之女云药这个身份,她倒是很识时务,知道该放出什么态度。
不过云药心里也清楚:安诗媚儿之所以对“云药”这个身份如此尊重,不仅因为自己有着不一般的医术;更重要的,还是因为自己并没有过多地在安诗媚儿眼前接触夏侯云。
安诗媚儿对夏侯云的感情是带着强烈的占有欲的,她不欢喜看见别的女人接近夏侯云,哪怕对方身份再不一般。
所以,面对下个月十六的夏侯云与苏浅月的婚礼,想必安诗媚儿也是很不甘心的——毕竟,想当初,自己嫁给夏侯云的那般光景里,安诗媚儿可没少做小动作来搞破坏呢!
如今可巧,她云药正是需要安诗媚儿的妒忌来做文章——当然,当初她的小打小闹是不能帮云药达到最终目的的,所以,为了最后大计得施,她云药,必须要推波助澜,“帮”安诗媚儿一把!
毕竟,她的时间,只剩下一年了。
“安姑娘做什么针线活呢?”想罢,云药搬出自己招牌的礼笑,抬步跨过门槛走进屋子,轻轻巧巧地走的安诗媚儿身边。
安诗媚儿干笑着拿起绣品递给她:“都是些小玩意儿,奴婢也是做着玩耍的。”
云药接过绣品,细细观摩云兰绢布之上绣着的一对栩栩如生的比翼鸟。鸟儿绣的精细且动人,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绢布上飞出来。
果然名不虚传,安诗媚儿的绣工确实是一等一的。
“云小姐怎么今日有空来王府玩呢?”安诗媚儿试探问道。
“哦……”云药用莹润的指尖摩挲着比翼鸟,眼光凝在鸟儿未绣成的眼睛处,“我是特意来寻你的。”
“小姐与奴婢……”安诗媚儿的笑容变得敷衍而警惕,“似乎并不是很熟。”
“莫不是安姑娘觉得,必须要有所相识之人才能见面谈心?”云药放下绣品,“如此一来,那么本小姐便要问问安姑娘,姑娘身边,有几个相识之人肯过来同姑娘你谈谈天呢?”
虽说安诗媚儿生得好看,但是为人不太圆滑,总是四处与人碰钉子。据云药所知,安诗媚儿信不过他人,却又渴望朋友——所以,若是自己能取得她的信任,那么可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