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摆出一副哭兮兮的脸:“要不然……还是严子言?”
“严子言?”云药挑眉,“哪个严子言?”
“唔……就是我那个皇帝哥哥赐给我的一个侍卫啦!哎你还别说,那小屁孩还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啊,哎呦喂,那可叫一个聪明伶俐啊……啊!哎呦我的妈呀!”
云药继续笑眯眯地收回刚刚敲过霓裳脑袋的手,道:“你再猜。”
霓裳嘟着嘴委屈巴拉:“还不是?那要不然……是那个独孤公子?”
“哪个独孤公子?”云药觉得自己的的表情有点撑不住的迹象。
霓裳试探着移动眼光看向云药,笑嘻嘻道:“啊哈哈……我刚去东銮的时候,去了一趟赌坊,输给那个赌坊的老大三百两银子……这个老大就是这个独孤公子,叫独孤没客。哈哈哈,你说这名字起得多不吉利啊!还‘没客’,不是都说这做生意的都忌讳没客嘛……哈哈哈,也不知道他爹娘怎么想的……嗷嗷嗷,痛痛痛,药药,你又打我!”
云药拼命忍住踹她一脚的冲动。她拼命告诉自己,她是一个淑女,淑女是不能踹人的……不能不能……
就这样告诫了自己好几回,霓家二老也在一旁劝道:“羽儿莫要生气啊,为了这丫头气坏身子可不值得啊……”
“哎哎,爹娘,你们这是谁的爹娘啊!你们搞事情也不用这样吧?我要生气啦哈!”霓裳乱叫一通。
深深呼吸了好几回,云药才睁眼微微一笑:“好啊,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给我猜!”
难得听到她这样气急败坏的语调,霓裳一边暗自腹诽这丫头怎么好像自从上回无端消失了几日后回来似乎变得暴躁易怒了许多,一边又在心中思量在东銮到底还有哪个男人能给自己写信要自己回去的。
“是那个卖炊饼的大哥?还是那个酒肆的老板?还是宫里长得挺俊的那个小公公?还是……”
云药实在忍不下去,当机立断一拍床板,吓得霓裳瞬间就把未来得及出口的话卡死在了喉咙里。
云药从嘴角慢慢扯出一丝类似于温和的笑,她抬手轻轻摸了摸霓裳的脸,嗓音沉雅:“哦……如今,我倒真是替苏阁主担忧啊……你说,他有你这么个到处给他惹麻烦、惹桃花的夫人,他以后可有得忙了呢……”
叮,霓裳眨眼。叮,霓裳再眨眼。
“你的意思是说,是苏子夜那个臭女人给我写的信?”霓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我还说是哪个男人呢!原来是这个臭女人……哈哈哈,药药啊,你是不知道,这苏禾猥琐起来,简直和女人没什么两样啊!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女人!哪里来的你这样客气的称呼,还说他是男人?哈哈哈哈哈~”
见她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欢脱模样,云药自认倒霉地摇了摇头,撑着身子坐起来,把手里的信拍到肚子笑得抖啊抖的霓裳身上。
“一个时辰后,穴道自会解开,之后我再派人来告诉你回去的时辰。我就先回去收拾东西了。霓叔,霓婶,九羽先行告辞。”
霓家二老连忙派人相送着送云药离开了礼部尚书府。
回到御将军府没多久,云药便收到了霓裳送来的同意与她回东銮的传音珠;而且,她也收到了,来自南王府后院的芊芊柔柔两姐妹的捷报。
今日,苏浅月与安诗媚儿因为一碗燕窝先送到哪个人的房里之事掐了一架,而且,还听说闹得苏浅月跌了一跤,下半身出血,至今腹中孩儿生死未卜。
这可是个好消息。云药好心情地哼着小调,回到舞珑阁也不见折旧坞烟等人,满意地侧身关上院门,回到卧房换了身男人的装束后,随后来到书案前,扭动了架子上的一个花瓶机关。
齿轮声咔咔闷响片刻,书案后的书架转开,却见是一扇木门。云药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尔后走进这间密室,合上了机关门。
这间密室,是云药专门用来存放当年从雅阁走水后抢救出来的一点点未被烧得彻底之物:有古籍,有桌椅,亦有当年云砚居用来燃香的镂空雕莲花香炉。
这是藏着她对雅阁所有眷恋的秘密之处,她一直护理的很好,干净清爽,不见岁月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