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下气来,回头冲萧东昊笑着落了泪,“虽然话都还没能说清楚,但不管怎样我真的都不恨你……太爱你了,所以都恨不起来你这个混蛋了……这次轮到我救你了……”
“诺诺你要干什么?”萧东昊焦急的问着我。
我却笑着捡起地上的铁锤,朝拷着铁拷的手,狠狠的砸了下去……
手骨碎裂的剧痛差点让我咬破了嘴唇,我忍着痛,将手迅速抽离了手拷,冲撞开紧闭的窗户,散出了火烧浓烟。
我抽开窗户上的铁丝,回来,给萧东昊开了锁。
等萧东昊给齐晟和诺兰开了锁,把他们都从后窗户送出去后,我也眩晕的瘫倒在地上。
萧东昊立马瘸拐着腿,朝我快步过来的时候,房里木板已经被烧的噼里啪啦往下掉了,房子就快塌了。
“诺诺,我们走!”萧东昊扶抱起我,要背我出去。
可子弹已经伤到他腿部神经,失血过多了,恐怕还没等背我出去,就已经和我一起被砸在这里了。
我抓住了他的手臂,看着他,“你的腿还能让你逃出去的话……赶紧走!”
“你闭嘴!老子还没孬种到把老婆丢下,自己逃命的地步!”
萧东昊咬着薄唇,使劲儿抱我没起来,又跌坐了回去,他懊恼,“该死的!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为了故意气你,假装和秦墨晴暧昧,和你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了。现在怕是要死在这儿,我都不能再好好抱你一次了。”
“别用一句你是为了气我,就妥协了你所有的罪行……现在,你赶紧走,别,别逼我骂人!”我故意冷脸,使劲推搡着他,冲他有气无力的低吼着。
萧东昊却没管我,还是死撑的抱起了我,被烧得通红的大梁却掉了下来。
他俯身一转,把我压在怀里,要挡了那大梁。
齐晟突然出现,把我们俩推了过去。
我们俩躲开了,大梁头砸在了他中呛那条腿的脚上,他痛的哀嚎,抱怨一句他肯定是欠我们俩的,他逃出去还得回来救我们俩。随后就拖着半残的腿,硬是把我们俩从后窗拉了出去。
出去瞬间,就轰隆一声,房子塌了。
刚好来了的T国警察,也把看守在附近的几个野狼窝的人给抓了。
我们也全都被送到了医院去。
我还在手术室旁边的医疗室给还没全废了的手打石膏,就看见齐晟跟医生喊着,“能全保住就都给老子保住,只能保一个,那就保大人!大人要是有什么闪失的话,我要你们的命!”
“先生,你冷静点,我们会尽力的。你先去处理腿上的呛伤,不然你以后别想再正常走路了。”医生好心劝阻着齐晟。
“老婆孩子都快没了,我还要腿干嘛!”齐晟有点沮丧,抹了几下脸,吸着哭腔的鼻子,低头懊恼极了。
我的手打好了石膏,除去丧失些手部功能,算是没全废了,救了我们这几条命,也算值了。
听到医生说诺兰需要紧急输血,我赶紧拖着手过去,给诺兰输了血。
无论国内外,熊猫血总是让人犯难,幸好我在。
……
大概两个多小时过去,诺兰终于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医生说诺兰没事,孩子勉强保住,以后很有早产的可能,要多加注意,肚子不能再受到任何震动,大人情绪也要控制。
随后,齐晟和医生推着诺兰的滑轮床去了病房。
萧东昊处理好腿部呛伤,也输了血,坐着轮椅,让护士送他到诺兰病房找我。
我跟他出去了,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齐晟紧握着诺兰的手,很疼惜的在唇边亲着,“疯子,傻瓜!孩子没打掉你非说打了,还满世界的跑,骗老子很好玩是不是!”
“孩子都不是你的,我不说打掉了,难道还要你养么?”诺兰白眼,看向棚顶,眨着眼睛想把溢出来的眼泪,给憋回去。
“靠!在大火里你都说是我孩子了,怎么又变卦了!”齐晟急了,直了身子,瞪着眼睛看着诺兰。
“你都说了,骗你很好玩啊!”诺兰想故意气他的横了一眼,眼泪却还是从眼角划了下来。
齐晟叹气,向来痞气的样子,也变得忧伤起来,问诺兰,“兰兰,你是不是还生我气呢?”
“呸!谁是你兰兰!真恶心!”诺兰嘴硬的抽回了手。
“你觉得恶心就恶心吧,事实上我这人确实挺恶心的。凭白来了个你这么好的女人,我却都没好好珍惜过,整天翻来覆去对你好又不好的,全都随着自己心情来,老是伤你心不说,还因为吃醋伤你身边的人,又拼命玩女人气你,真他吗的混蛋!”
诺兰冲我这边,别着头,没说话,眼泪却止不住的无声流出来,手抓紧了床单,克制着不哭出声来。
看的人阵阵心疼……
人不是非逼着自己不去动那份情,是怕自己心软了,伤的更彻底更痛,与其这样,不如让心变硬,变的百毒不侵。
可心终究硬不过石头,它到底还是血肉铸就,无法不动任何感情……
“兰兰,如果你还是恨我的话,那我也不求别的,只求你在心里能承认我是这孩子的父亲就行,不随我姓都没关系,我会照顾你们娘俩的。”
齐晟低头想了想,又故作无所谓的补充,“当然,你要是有其他喜欢的男人,我也不拦你了……现在想想,季涵说的确实对,只要爱的人开心,自己在旁边看着,不去干涉不也挺好的么……”
隐隐的,齐晟说完这句话,眼里泛起了泪光,为了爱去说最违心的话,最痛。
恨一个人,也比爱一个人,最容易记住一个人,无法忘记。
这是后来,我对萧东昊说的话。
我以为诺兰不会去回应,正要走时,却见诺兰转头问齐晟,“怎么,才说要我在心里承认你是孩子的父亲,这么快就不在意我和其他男人了?”
齐晟一听,晶亮了眼神,抓起诺兰的手,语无伦次的说着,“不不不,我哪能不在意,我刚才得有多憋屈才撒出这慌来,你也可算是承认了,不对,我得向你求婚了兰兰!”
……
……
齐晟被诺兰劝去处理腿上的呛伤,算是去的及时,不然他真就成瘸子了。
陆锋还没有音讯,我们在医院修养了几天,就找地方安顿下来,直到突然接收到陆锋的短信,他说他暂时没事,要等处理好野狼窝,查出到底是谁指使狼副首,才能回来。
我们也就都暂时松了口气。
诺兰肚子里的孩子鉴定性别是男孩,齐晟说怕在T国跟诺兰求婚的话,孩子张大以后,会变人妖,就鼓动我和萧东昊一起回了国。
他呢,先准备着求婚,等诺兰修养好了,就把求婚订婚还有婚礼,一起办了。
萧东昊的腿伤毕竟严重,要坐轮椅修养一段时间,才能做站立行走的复健。
我和他回国后,就没回萧家,直接住在了海边小别墅。
之前的误会也都解释清楚了。
婚礼仪式开始前,秦墨晴找萧东昊说得秦家继承权的事,随后萧东昊手机就不见了。
他以为是落在我化妆间了,应付完宾客,正要去拿,就撞上从化妆前生气出来的我,二话没说就挨了我一巴掌。
我和他说的秦家继承权又成了两种意思。
萧东昊觉得我因为他要帮秦墨晴夺继承权,摆脱她纠缠,我就吃醋随意打他,太不给尊重他了。
我觉得萧东昊负了我,选择了依附秦家财权。
我和萧东昊争吵,秦墨晴在旁边煽风,不停的误导,一来二去,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还有我被诬陷为奸夫诈死的事,也很有可能是秦墨晴做的!
之前徐康教唆盛总害我,还有庙里遭强袭的事,我也跟萧东昊说了,他叫林傲去查具体原因,还有究竟是谁把我绑到了云南,还差点害死了我。
“其实,我和你要是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好好谈谈,就不会闹到现在了。”萧东昊看着蔚蓝的天空,说着。
“嗯,算你说对了吧。”我推着轮椅上的萧东昊,靠在了花园椅子那里,我在他旁边坐下来。
“那你还想跟我离婚么?”萧东昊侧头,笑着问我,那天的一时气话。
我顺着头发,斜睨他,学着诺兰的口口勿,“看你表现咯。”
“这个没问题,你上来动就行!我肯定超长表现!”萧东昊勾起唇角,又笑的邪性。
“得!我这还怀着孕呢!”我有些心虚的别过头去。
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是谎言了,除了不停的去圆这个谎,你根本就不能去坦白。
不然,只会很伤人,让原本已经好了的事情,再次出现裂痕。
所以,和林美茹害我的事一样,我都没说。
我不能让萧东昊知道,我这次回萧家,纯是为了要报复林美茹和陈心柔,甚至用了孩子这个弱点……
“算起来,有三个半月了,应该没事了吧。”萧东昊还是不死心的看着我。
“你与其想这事儿,还不如想想你惹的情债该怎么办!”我岔开了话题。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这么办!”萧东昊猛的拽我到他腿上,不容反驳的口勿住了我。
像是许久未曾温存的渴切,就这样一直贪婪的缠绵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