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年刚要说话,谢景沉轻轻的握住了翟年的手,示意她暂时先不要做声。
翟年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下,他们不应该牵手,或者做出其他什么亲密的举动,毕竟面对着的,是她的丈夫,而她却和另外一个男人拉起了手。
可是从谢景沉的手掌心传来的温柔,让她一时迷了心智,刚才听了姜盛的那些话,此刻的翟年仿佛一如同一块漂浮在海上的独木,周身孤立无援,而谢景沉手掌心的温度,便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翟年站在谢景沉身后的时候,目光落在了他硬朗的脸庞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终究不再是那个青葱少年,如今的他,身上多了些凌冽和让人不敢轻易接近的距离感。
虽说看起来距离更加遥远了,但是谢景沉的身上却仍然散发着一种致命的魔力,让人的心不自觉的沉沦。
这么多年过去了,所以说谢景沉变了很多,但是这一点他倒是还没有变。
“敢问姜总你凭什么跟我开出这样的价格来呢?虽然我谢某人是有钱,但是也不是这个话了,你倒是说说你的熙来,究竟哪里值这个数。”谢景沉的口气是带着些微嘲讽的认真。
姜盛有些恼羞成怒了,这和他预想的并不一样:“谢总做出了这样过分的事情,难道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一点东西都不想留下吗?这未免也有些太小看我了吧!”
翟年想要挣脱开谢景沉的手,但是谢景沉却握得更加用力了,仿佛是报复性似的。
“补偿我当然会补偿,但是不是对你。而且我并不认为这件事情和并购案有什么关系。”谢景沉的眸子森寒,冷然道。
姜盛一直听闻谢景沉颇为儒雅,自然也知道他手段不俗,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就上了总裁的位置,但是姜盛以为要是拿翟年作为威胁的话,谢景沉一定会乖乖就范。
而且今日来与谢景沉见面同他谈判的时候,他倒也并未感觉出来谢景沉果真如传言那般有如此的气魄,便也就掉以轻心,认为谢景沉已经是一块放在他的手中,任人宰割的肥肉。
但是姜盛却没有想到谢景沉居然如此的厚脸皮,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也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完全忽视他的要求。
还未等姜盛说话,谢景沉便又继续说道:“你的公司现在到底处于何种境地,你应该是最为清楚的。内忧外患,外债逼迫,公司里的人也是人心惶惶,恐怕若是没有我们谢氏来收购的话,你的公司也已经要濒临破产的边缘了吧。”
“你公司背负了这么多的外债,若是我们真的收购了你们,那这些在这儿可都是要我们来承担,你认为你凭什么能够让我开出这么高的价格,还来给你收拾那一屁股的烂摊子?”
“若是没有这档子事情,说不定我还会看在小年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然而现在你却对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我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谢景沉最后一句话带着斩钉截铁的凛冽之意,周身的气势和威压让姜盛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姜盛自然是知道自己和谢景沉的差距,可能在谢景沉的眼中他就是一个可以被碾压的虾米。但是拿二本以为翟年相比,谢景沉会做出种种妥协,他没有想到谢景沉居然是这种人。
但姜盛自然不肯如此丢脸,便又硬着头皮强撑着说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谢总这样断了后路,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吗?你做出如此卑鄙无耻之事,若是外界的人知道了,会如何看你?难道你不怕吗?”
“怕?你当真以为凭借这样的事情就能够威胁到我吗?看来这些年来你对我了解还不够。”谢景沉冷冷的丢下这一句话。
“今天我们的事情都已经谈完了,我下面还有一个会要开,慢走不送。”
姜盛不甘心,挣扎道:“你不能这样做,我要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谢景沉接着便转身打通了电话,不一会儿,风情万种的lisa便踩着高跟鞋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个彪形大汉,保镖模样。
Lisa给四人使了个眼色,那保镖便要上前架着姜盛出去。
姜盛是一个好面子的人,自然不想以这样丢脸的方式被“请”走:“我自己会走,不用你们动手!”
说完,姜盛便转身出去,虽说看起来昂首挺胸,但是怎么看着背影都带着一些灰溜溜。
Lisa见事情已经解决,便说道:“谢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先出去吧,这里没有事情了。”谢景沉摆了摆手说道。
Lisa接着便转身走了出去,临走之前还贴心的给办公室关好了门。
偌大个办公室里只剩下了翟年和谢景沉二人,翟年一时觉得十分不自在,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些,充满了尴尬。
今天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翟年本想和姜盛好好谈一谈,却没有想到知晓了事情这样的真相,而且还是在谢景沉的面前。
她的丈夫毫不在意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在上了床,却火急火燎的来谈并购案的案子,仿佛那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还有……姜盛骂他的那一句,贱女人。
结婚以来,虽说翟年和姜盛也并没有如胶似漆,但至少也是相敬如宾,二人相扶相持,翟年也能够感觉到姜盛对她的关心和照顾,但是当走到尽头的时候,姜盛居然以那样不堪的字眼来辱骂她……
还是当着谢景沉的面。
双重打击,让翟年恨不得如今就有一个地缝让它钻进去,长长久久的埋在里面,再也不见人。
而且听谢景沉和姜盛方才的对话,好像这件事情谢景沉并不吃惊,仿佛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这样看来,谢景沉也并不是全然无辜的人。
翟年的眸子清亮却带着隐忍,她抬眼看着谢景沉:“你对这件事情先前知情吗?”
谢景沉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试图避重就轻:“你说的是哪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