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被一个丧心病狂的绑匪盯上,肯定不是一件好事,姜盛的心有些发慌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清楚!现在是走投无路无计可施了,所以才来威胁我吗?”
姜盛开始有些着急了,虽然语气仍然带着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但是翟年明显能够感觉得出来姜盛害怕了。
翟年很满意姜盛这样的反应:“我话已经讲到这里了,是不是威胁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好了,我们今天就说到这儿吧。”
说完以后,翟年就利索的挂断了电话,翟年甚至都能够想象得到电话那头的姜盛是有多么的抓狂。
翟年这一次跟姜盛说的消息,就仿佛是在他的头上悬挂了一把刀一样,这把刀随时可能会落下,一旦落下,带给姜盛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打击。
虽然那个绑架她的人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应该不会再去威胁姜盛,但是翟年仍然很乐意让姜盛知道这样的消息,让他也不好过。
“怎么样?”挂电话以后,徐薇薇担心的看着翟年,很明显翟年在接通了这个电话以后,脸色并不好看。
听着电话声筒里传出来嘟嘟的忙音,翟年仿佛是泄了气气的皮球一般,瘫在了沙发上,刚才跟姜盛的对话让她心力交瘁。
虽然最后怼了姜盛一把,让翟年压抑已久的身心稍微舒畅了些,但是翟年的心上,还是笼罩着一层阴云。
现在翟年面临的一个最严峻的问题,离婚是肯定也离的,就是离婚以后,叙叙该怎么办呢?
也许是她怀胎10月生出来的亲骨肉,一直以来也大多是翟年带他,叙叙就是翟年的一块不能割舍的心头肉。
“跟我想的没错,他打电话来就是谈了一些离婚的事情。”翟年揉了揉眼眶,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你已经下定决心要跟他离婚了吗?”
“当然要离,就算是今天他不跟我打这个电话算,我也会联系他的,我不想再忍受这样一份满是创口的婚姻了。”
徐薇薇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那你有没有想过叙叙的问题?”
翟年的神色黯淡了下去:“我当然考虑了,而且我唯一需要考虑的其实就是叙叙,我不想让叙叙再继续呆在那个人渣的旁边了。先不说叙叙在那个人渣的旁边会长成一个怎样的人,我怕哪一天如果需要的话,他连叙叙也能卖掉。”
“可是目前的形势对你很不利啊,你说的那些事情毕竟都是无凭无据的。我信任你,我相信你,但是其他人呢,他们怎么想?还有,到了法庭上你要怎么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徐薇薇提出的一系列问题,正中翟年的心头,翟年现在最苦恼的也是这些。
徐薇薇看着翟年的脸色,试探的问道“你……要不要去找谢景沉帮帮忙?”
翟年连一秒钟都没有迟疑,就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我绝对不可能找他帮忙。”
“再说了,这件事是我和姜盛之间的私事,和他无关。”
徐薇薇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她当然是最清楚不过了。
姜家那帮人,哪个是善茬!
阮慧跟个母夜叉一样,凶神恶煞,之前翟年就没少受委屈。
而现在,凭着翟年这样的势单力薄,进了姜家,岂不是要被啃地连骨头渣都不剩?
徐薇薇咬咬牙:“要不然我陪你去吧。”
翟年看到徐薇薇那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样子,不禁莞尔:“瞧你,没事,你有这份心,我就知道了。你毕竟还在姜盛的手底下干活,这样恐怕对你不好。我自己就可以的。”
“虽然我跟姜盛掰了,但是你毕竟还要继续和他有牵扯所以没有必要为了我和姜盛撕破脸皮,我只要知道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就够了啊。”
徐薇薇看着翟年,眼眶微微发酸,都什么时候了,翟年居然还想着她。
徐薇薇现在恨不得就在翟年的面前抽自己两巴掌,和翟年道歉。
翟年看着徐薇薇要哭出来的样子,愣了愣,徐薇薇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十分坚强的人,翟年很少看到徐薇薇在人前露出这幅模样。
徐薇薇一直都是那个就算来了大姨妈痛经,在床上打滚,也能在上班的时候踩着高跟鞋,走的虎虎生风的人。
两个人一起看感人的片子,总是翟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而徐薇薇冷眼旁观,丝毫不受影响,不过倒是会给翟年递上一把纸巾,然后再嫌弃地摇摇头。
翟年遇到了什么难事,总是摇摆不定没有个主心骨,而徐薇薇不一样,她坚定,果断,总是能够再适当的时候帮翟年下定决心。
徐薇薇和翟年,两个人是这么的不一样。
然后她们,却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可能就是因为两个人的互补,才让这份友情能够持续这么多年。
“你……你这是怎么了啊?”翟年看到徐薇薇的眼泪吧嗒掉下来的时候,一下子就慌了。
徐薇薇不说话,她也没法说话,只是翟年越问她,她就哭得越凶。
她要怎么和翟年解释呢?解释为了事业所以和姜盛连起手来诳了她,告诉她,你真傻,你一心一意相信的人,其实一直在欺骗你,你经历的是友情和爱情的双重背叛?
徐薇薇现在,做不到。
我可真是个混账,徐薇薇心里这样想着。
一直以来,徐薇薇都很坚强,很坚强,什么事情,她咬咬牙就可以自己抗,今天是徐薇薇近几年来,最大的一次情绪崩溃。
过了很久,徐薇薇终于不哭了。
翟年就这样坐在徐薇薇的旁边,给她递上纸巾,像以前徐薇薇为她做的一样。
“让你看笑话了。”徐薇薇揪起了最后一片抽纸,擤了擤鼻涕。
翟年脱口而出:“反正你这样,我又不是没见过。”
徐薇薇笑着,很不服气:“谁说的!我可不跟某些爱哭鬼一样。”
翟年也不服气了,开始反驳她:“八年前,哭得跟个泪人一样的,是谁?”
翟年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