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年和叙叙到的时候,已经八点三十了,宴会马上就开始了。一下车,翟年就拉着叙叙快步的往里走,在门口检查了请帖之后,他们便顺利的进去了。
一进到内场,翟年不禁发出一丝冷笑。姜盛这排场可真够大的,一百多平米的大厅装饰的金碧辉煌,好不气派,怪不得叫金色大厅呢。
大厅中间铺着十多米的红毯,红毯两边是宾客坐的桌子,皆铺上的纯白色桌布,看上去整洁又神圣。
红毯的尽头,是宣誓台,宣誓台前还摆了两座用百合花做成的花门,寓意着百年好合。
翟年看着那百合花觉得真够讽刺的,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也是走过了百合花门,到最后也还不是闹的两败俱伤以离婚收场吗?什么鬼的百年好合啊。
翟年在门口发了一会呆,便领着叙叙往前走去,想要找个位置坐下。可没走几步,却被人拦下了。
来者是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孩,扎着低马尾,看上去十分干练。
“翟小姐,请留步。我是郑雪小姐的助理,我姓刘。”女孩笑着说道。
翟年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郑小姐专门为您准备了坐席,请跟我来。”刘助理说完又撇了一眼叙叙,说道,郑小姐事先并不知道您要带孩子来吧?”
翟年一边跟着她走,一边回道,“不知道,是我自己决定的,有什么问题吗?”
刘助理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说道,“不,既然是您决定的,那就没有问题。”
翟年跟着她走到了中间的位置,她发现了有一张特殊的桌子,这张桌子也是白色的,但是却比其他的桌子都要小很多。翟年也没觉得奇怪,只是想着,也许是大桌子用完了呢。
“这是您的专用桌席,请,翟小姐。”刘助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翟年和叙叙落座。
随后,刘助理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翟年看着她引导一位又一位客人入座,但是就是没有往翟年这里引,至始至终,翟年这桌就只有她和叙叙两个人。而且,更加奇怪的是,所有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都会打量他们的桌子,随后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和叙叙,把她和叙叙扫视了一周之后,才收回视线。那眼神也是十分奇怪,好像带着好奇,又带着疑惑,甚至是不屑,他们回到位置上就开始窃窃私语,但可惜声音太小,翟年怎么也听不到。
“妈妈,为什么这么多人都看着我们呢?”连叙叙都发现了这一奇怪的现象。
翟年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这些人可能是郑雪请来的郑家的客人,每一个翟年认识的,按理说他们也不该认识翟年啊,为什么他们会这样看着自己呢?是她的妆花了?还是她这身衣服有什么问题呢?也或许,从来没有见过小孩子出席订婚仪式的,单纯觉得新奇而已?
“妈妈也不知道,叙叙,但是不要管他们,可能他们只是看我们叙叙长的可爱,想多看两眼呢?”翟年凑近叙叙,小声的说道。
叙叙也要超小的声音回复,“妈妈,叙叙想去上厕所了。”
翟年噗嗤一声笑了,捏了捏他的小脸,说道,“好,妈妈带你去。”
翟年领着叙叙找到了洗手间,在门口叮嘱他,“叙叙,妈妈也去一趟,一会你出来之后不要乱跑啊,就在门口等着妈妈。”
叙叙使劲的点了点头,就走了进去。翟年也走近洗手间,想去补一下妆,顺便看一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刚一进去,就听见厕所的隔间内,有两个女人在谈话。
“哎,你刚刚看见那个小桌子没有啊?”
另一个女人回道,“看见了啊,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难道不知道吗?”女人的语气中透露着热烈,像是要讲一个惊天的八卦一样。
另一个女人也来了兴趣,急问道,“知道什么?快说快说。”
翟年心中一紧,下意识停下了动作,专心听道。
“你真是的,那桌子上的桌牌你没看见啊?上面可写着前妻桌呢!”
另一个女人像是惊讶的不行,她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前妻桌?也就是说那个桌子上坐的女人是姜总的前妻啊?就是那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可不是吗?还颠倒黑白,在新闻上污蔑我们姜总。刚刚看到那女人穿的还人模狗样的,好像贵家大小姐一样,谁知道是这种人啊。”
另一个女人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而且她还带了一个孩子来,你看到了吗?”
“噢,我看见了,我本来还纳闷呢?哪有参加订婚仪式还带小孩的啊?看见那桌牌我才明白,那小孩估计是姜总的儿子吧。啧啧,这女人不知道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还把孩子带来,是要大闹一场吗?”
“你还别说,还真的有可能。”那女人叹了一声,“唉,我们姜总请这种女人来干嘛?他好心好意的请人来了,希望得到祝福,可是这个女人呢,却存着这么恶毒的心思。”
“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我看那个郑小姐也真是可怜,她一点都不嫌弃姜总的过去,答应和他订婚了。可没想到姜总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纠缠不清的妻子,一会要是真的闹起来,不知道郑小姐该作何感想呢?”
另一个女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义愤填膺的说道,“这女人可真够无耻的,她要真的敢闹起来,我们立马就叫保卫,把她赶出去。”
“嗯,一会得多注意点她,她只要一有动作咱们立马就叫保卫。”
“好了好了,出去干活吧,一会被主管看到我们在闲聊就不好了。”
翟年听到两人要出来,立马侧身躲进了厕所的另一个隔间。从翟年听到前妻桌时,嘴角的冷笑就没有停过。尤其是听到他们说自己是带着叙叙来闹场子的,她嘴角的冷笑更浓了。翟年现在可算是明白过来了,怪不得那个桌子只有他们两人,怪不得所有人都那样看着他们,原来桌子的名牌有古怪啊,可是她却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