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太过于锐利深刻,沈清辞紧紧抓住椅子,这才没让自己失态。
她僵硬刚要勾唇:“不会……”
还没等她缓口气,江清遥已经将她松开,大步向外走去。
……
突然,院子里就一阵异动。
“你们做什么?这是小姐的陪嫁,你们不准动!”门外是采夏惊慌的声音。
听闻,沈清辞走了出去。
院子里,场面乱成一团。一堆婆子和丫鬟们要对她的嫁妆箱子下手,唯独自己的陪嫁丫鬟采夏在苦苦守护着。
“我们可是院子里的老人,怎会昧了你家姑娘的嫁妆?奴才们只是帮忙整理入库里。”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的婆子崔妈妈道,欲要强势下手。
其余的几个刁奴看着她这么做,当即也跟着上前帮忙。
采夏的胳膊几乎要被他们抓破,眼眶里有眼泪打转。
“做什么?”沈清辞走过去皱着眉。
他们见新夫人过来,脸上笑嘻嘻:“夫人刚进门,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老奴这是在帮您轻点嫁妆,好早日入库。”
采夏不服气在后面说:“可是我刚刚看见你偷偷拿了个珍珠藏起来了!”
崔妈妈一听,当下就走上前狠狠扇了采夏一巴掌,“作为下人,就要知道什么是尊卑,在主子面前不能大声喧哗,这个道理你不懂么?”
采夏眼泪掉了下来,她捂着脸颊,沈清辞双眸一眯,心下冷意乍起,抬眸看了一眼书房的位置。
距离不算远,如有什么动静,一早就知晓。
他是故意的,故意放任不管……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沈清辞想到这一层,随即神色缓和许多:“崔妈妈说的对,采夏,你刚刚的确莽撞了,清点嫁妆此等小事,就由崔妈妈来办,采夏你下去,让慧淳过来。”
采夏还想说什么,眼见小姐已经朝她挥手,她只好下去。
……
书房,窗户。
“爷,您这么做为何?她现在还不是乖乖被那些刁奴给算计了?”
洪尧在后面不解的挠了挠头,自己知道主子不喜欢这位夫人。不仅不出手相救,还隔岸观火是何意思?
江清遥眯起眼,忽然冰冷勾唇:“她若这么胆怯,今日家宴后便可直接退回沈家。”
他不需要一个只会空口白话的女人,一旦确定她在这里没有丝毫用处,就可以立刻丢掉。
……
“——禀夫人,嫁妆清点完毕,奴才这就将这些搬进库房,来人呐!”崔妈妈高声喝道。
“慢着!”沈清辞笑意柔和,她走下来,冲旁边的慧淳招了招手:“把父亲带的记册拿来。”
“是。”慧淳明显比采微冷静许多,走过来,递上一本册子。
“这是小姐出府之日,老爷亲自写的记册,嫁妆箱子里的每一件东西都被清晰记录,采夏方才有没有污蔑崔妈妈,当下核对一下,就可以真相大白!”
崔妈妈一听当下,慌了神,连连摆手:“没有的,你开什么玩笑?我们都是公主府的老人,怎会做那不检点的事情?”
沈清辞坐在院子里刚搬来的椅子上,淡漠扫了一眼崔妈妈:“我自是相信崔妈妈的,不然也不会让崔妈妈来管此事,没关系的,崔妈妈问心无愧,采夏污蔑,我会惩罚她。”
说完,崔妈妈似乎看见新夫人在冷笑,她站在原地,冷汗都快要被吓出来。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走来,他开始核对。
一炷香过后,管家合上账本。
“共缺少珍珠发钗一对,玉髓珠耳坠一对儿,金钗一副,珍珠玛瑙项链一条,珍珠手串一条。”
采夏又冒了出来,她一把抓住了崔妈妈的手腕,毫不客气的拉开她的衣袖,“你们看,这是刚刚她私藏的珍珠手串!”
随着一声叫喊,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崔妈妈的手腕上,她想要收回手,可是被采夏挡住。
沈清辞合上茶盖,眼帘微抬:“所以……崔妈妈可有辩驳的理由?”
“这个手串……夫人,是奴才一时看花了眼,以为这是奴才自己的。”崔妈妈连忙跪下。
这话却让采夏气笑的出声:“不是我看不起你,崔妈妈,你有钱买这么名贵的珍珠么?”
“你,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咄咄逼人啊?”崔妈妈脸红脖子粗,怨毒得瞪了一眼采夏。
‘啪——!’茶杯直接从崔妈妈的头上飞过。
崔妈妈惊恐转过头,入目便是沈清辞微笑的脸。
“府中下人盗窃主子财务,可当场杖毙,给你机会,可你还真当主子傻么?”
崔妈妈吓得抖得和筛子一样,她哭诉道:“此事又不是老奴一人所为,在场的……大不了您挨个搜身,保不齐每个人身上都有,怎么非得抓我一个不放。”
闻言,在场之人脸色犬变。
采夏方才攒着一堆怒火,这下也不用忍了,上前挨个搜身。
“这是什么?珍珠玛瑙项链!”
“还有这个!真是胆大包天!”
没一会儿,众仆人跪倒了一大片。
采夏看着地上的人颤栗着身子不敢动。
扬了扬手中的东西,重重的冷哼一声:“所以,今天大家都参与了这件事,对么?”
她把目光落在了崔妈妈的身上,语气幽幽,“虽然大家都参与其中,可以免罚。但是崔妈妈首当其冲应该受罚,来人,杖责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