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那是一个值得怀念的时代。”
海边一个看海的老人突然对我这么说道。
我很疑惑,所以只能沉默地看着他。
他也不生气,只是用一种平静的口吻缓缓说道:“孩子,你见过花吗?”
我困惑地看着他,指了指他旁边那朵在盛大的海风中瑟瑟发抖,却无论如何都不倒下的小花,问道:“这不就是吗?”
“是吗?”
他的语气还是那样平淡,就如同所有的事情都不会令他惊讶一样。
他蹲了下去,用那枯槁如柴的手指使劲地拽着那花,只是,无论他如何用力,那花依旧只是在风里发抖。
“你见过这样的花吗?”
他叹了口气,声音满是遗憾。
“可是,花不就是这样的吗?”
我茫然看向他,不懂他的想法。
“花原来是这样的吗?”
他低低地笑着。
笑声没有多少悲凉,也没有多少沧桑。有的,仅仅只是一滩死水的平静,“我啊,很久以前曾经见过百花齐放的样子。”
我还是只能疑惑,毕竟,花不是都是一样的吗?如刚似铁,却又坚韧不拔,既然如此,哪里不是百花齐放呢?
老人没有管我,只是自顾自地说道:“那场面,很美,美到我现如今都能时常回想起来。”
我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他想说的是什么了,那是在网上流传的混乱时代,据说人们的思想如天上的群星般璀璨,却在最后一一陨落,坠到大地上,成为了如今天上昏沉的天空。
“可是,我记得在那之后,不是听说还有许多星星即使艰难也在努力着散发光芒吗?”
“可是,后来,它们也被人类击碎了,能击碎人类星辰的,永远只有人类自己。”
我心有余悸地说道:“那还真是个可怕的时代啊。”
“是啊,”
老人没有骂我,只是感慨:“那时的花海,确确实实还是花海,不像如今,横七竖八地看来看去,都只能闻见两个字'太假'。”
我下意识地反驳道:“不会吧,现在的花香,不都是一模一样而且完美符合现代人的嗅觉感官的吗?更何况以前那个时代,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吧?臭花烂花挤在花海里,一不小心遇上不就糟糕了吗?”
老人神情恍惚了一下,他似乎是在回味着,然后他喘息了口气,说道:“是啊,以前确实是这样,一不小心就会踩上那些臭花烂花,可是孩子,你见过如同太阳般的花王吗?它就隐藏那曾经的花海深处,你见过如同流星般美好却弱小的幼苗吗?它也隐藏在那花海深处。”
老人已然忘了我,忘我地说了下去。
“有时候,寻找到它们,也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快乐,哪怕抱住它沉醉在梦里,都是在它的花香里流浪。那种惊喜,或许你们没有经历过,可是我还记得,所以,我很难不去怀念那个时代,不为别的,单单只是想到那片花海被人连根拔起,我就很难过。更别说,自那之后,除了人,不,世界除了我们这些苟延残喘还挣扎在上个世纪的泥潭里的老人之外,基本上就都是一个样子了。”
“一想到你们从未见过那片花海,我就更加的难受了。”
我只是摇摇头,说道:“那我只能感到开心,因为我不想见到那样混乱的时代。”
老人无力地笑了笑,笑容疲惫,他忽然指着海水泛起的浪花,笑得像个小孩,说道:“你看,如果有朵花像它一样,那美吗?”
“那确实应该会很美的。”
“那如果我告诉你,很久很久以前,群星还在璀璨的时候,它们甚至于能把这浪花掀到天上去,你会怎么想?”
他的手指不断地抬高,似乎要跟那漠然地注视着大地的天穹比高般,最后,他还是只能劳累地垂下手指。
我看着老人努力的样子,不禁感到一阵感动,于是我努力地想象着那个场景,但是我来到这片海很多次了,都没有见过那样的场景,所以,我只好摇摇头,告诉这个还在苟延残喘希冀能看见那片璀璨星空的老人:“那大概是很美,但是,我怕它会淹死我,所以,我还是不想看见那个恐怖的时代。”
老人无言地笑了笑,转身一跃,跌入海里,沉默死去,一如那年将成死水的清渠,一如那年断续的残烛,一如那年沉默的他。
开头的开头,我沉默了,所以后来,世界对我也沉默了。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索性泼你的剩菜残羹.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铁罐上锈出几瓣桃花;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霉俊给他蒸出些云霞。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飘满了珍珠似的白沫;小珠笑一声变成大珠,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网文将死,薪火将断。
仅以此文,祭奠将死的网文星空,不敢妄称网文为文学,只求一条足以前进的泥路。中国已经丧失很多传统文化了,所以哪怕只剩崎岖,还请留点希望给中国网文界,留点土壤给曾经中二过的少年,让这十几年来好不容易新起的星星之火,留存下来。
【转自龙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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