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的气温降得厉害,越子天却准时的穿好衣裳,再次背上那三十斤重的铜铁,往后山飞奔而去。
通过几天时间的适应,越子天现在已经可以第一次就跑三里路了。
“呼~呼~呼”越子天大口的喘着气,清晨的后山笼罩在一片雾色之中,那山涧的溪流中明晃晃的倒影出天上的皞月,各色各样的芳草鲜花发出微弱缤纷的霓光,芳菲菲其弥章,越子天不禁沉浸在了这片绚烂的天地间。
他采了一朵不知名的芳草,晶莹的茎叶微微泛着黄绿相间的光彩,一阵微风将它从越子天手中夺去,带着那一抹黄绿忽上忽下,时而迅捷,时而柔缓,顺着山涧飘去。
越子天快步跟上,清澈的溪水中少年忽上忽下的身影,戴着那朦胧的月光追逐着,奔跑着。
顺着崎岖的山坡,来到一片平原,前方一片一片水蓼,整齐的摇着头,辽阔的星空下它们尽情的摆动着身姿,溪流边上的蛙声,草丛深处的蛐蛐,还有那吹动晨霜的秋风,好一场自在惬意的盛会。
外来的客人闯进这巨大的舞池,便惊起一路的无辜弱小,很快就消失在了远方。
越子天似乎忘记了身上背着的铜铁,脚步变的轻快异常,呼吸只是略微急促,那风吹到这片树林便消止了,越子天捡起地上的那片芳草,将它置于怀中。
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好像恍惚间到了后山深处,轻轻一笑,便要回头离去,但是在手放在一颗树上时,他顿住了,摸到了一片黏糊糊什么东西。
越子天凑近一看,是一抹血迹,越子天嗅到了那股浓重的铁锈味道,这才发现脚下有点点血迹一直延伸到树林深处。越子天蹲下来看着这血迹,是不久前刚刚留下的。
顺着血迹一直往前走,一刻钟后,越子天来到一片潭水处,周遭的树林此已变成了一片片正直中空,蓊翳挺拔的竹林。将呼吸压到最低,他躲在草丛中缓缓的往前挪动。
随后他看到潭水边上一个身影盘膝而坐,此刻距离越子天十丈不到的距离,赤裸着身体,正在运气疗伤,身上尽是爪印和一些伤口,还有两道一寸深的剑痕,鲜血正在一股一股的往外冒,那人咳嗽两声,那鲜血便更汹涌的往外流出,他用刀割下一片衣裳,将伤口包扎起来,疼的啊啊直叫,随后拿出面前一个药瓶,从里面取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便又闭目疗养。
“碧眼夜鼠——”
越子天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人,正是那日的绿眼武宗。
看他样子,多半是被叶镇海伤了之后,逃进了后山深处之中,但是遇到了什么厉害的妖***战之后不低又退了回来,越子天忍不住心脏开始狂跳不止,自己这个运气是该说好还是不好呢?
“武宗级别的强者,若是他发现我,不管我有没有恶意,这种情况下绝对会将我弄死在这儿”越子天心想道。
虽说这碧眼夜鼠是出了名的大盗,身上好东西绝对不少,换作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第一时间想杀人掠货。
越子天当然也不例外,但是对方武宗级别的实力,就算是重伤,自己也无法想象到其战力,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出手,自己的生死便就不在自己的控制下。
可是越子天又很不甘心,看那碧眼夜鼠的样子,想必已是强弩之末,连撕扯衣服都费劲儿,还要用刀子割,若是在其没有防备下偷袭,说不定还真能将其击杀。
越子天甩了甩脑袋,努力克制住自己此刻略微冲动的心情,高风险带来的必然是高回报,但是越子天不能轻易去冒这个险。
“我只有一次机会,若是失手,便要立刻跑路。”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越子天谨慎的思索着。任由那额头上的汗水留进眼睛里,越子天却如一块顽石一般,不露声色。
而就是越子天百般纠结之时,碧眼夜鼠那边却异变突发.
“谁?”碧眼夜鼠怒呵一声。
越子天被这一呵惊的呆住了。
“发现我了?”越子天死死的盯着那夜鼠。
却见那夜鼠看向距离他三丈左右的一片竹林下面的草丛中,草堆瑟瑟抖动,好像有什么东西。那夜鼠猛然睁开双眼,眼中竟真的泛着绿光,像一只夜幕下的山猫。
“呼”越子天松了一口气。
碧眼夜鼠因为突然的用力,导致本就受伤的伤口又再次涌出鲜血,迅速染红了那包裹伤口的碎布。
“呃”他颤抖着双腿,支撑自己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警惕的望着那堆一尺高的草丛。而他所有的细节,均是被匍匐在远处的越子天尽收眼底。
碧眼夜鼠手持一根黑色的软鞭,越子天看不出品级,只见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那竹林前。一双绿眼直勾勾的警惕的观察着草丛的动静。
随后猛然挥圆了鞭子打在草丛上。
“砰”
随着一声响亮的音爆声,那草丛堆里一只怒焰貂闪电般的便朝碧眼夜鼠袭来,夜鼠反应也是极快,眨眼间便向一旁闪过三个身位,避开怒焰貂的攻击。
但这么一跃,似乎是抽空了他全部的体力,便就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身子,与那怒焰貂一绿一红四目相对。
怒焰貂乃是二级妖兽,并且算是可以列于前茅的二级妖兽,通体火红,比起一般的貂体型要大,几乎快达到一米,尾巴粗,脑袋大,速度奇快。此刻它龇着牙,双目血红像狼一样匍匐着,发出阵阵低吼。
“难怪他会躲在此处,而不敢继续深入这后山”越子天心中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