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呼唤声,令她浑身一震,仿佛在瞬间有了倚靠一般,眼眶竟微红起来,隔着远远的,她瞧见了为首骑马而来,带着一众镖师的卓姐儿。
因月色明亮,卓姐儿翻身下马时,一眼就看清了江月吟的面容,她愣了愣,面色突变。
是他!
忆起见到江月吟的记忆,目光下挪,又见他放在卓慕歌腰间的手……
霎时,卓姐儿一路急赶的着急疲惫还有担忧,瞬间化为愤怒。
她冲了上去喊道,“该死的登徒子!放开你的手!”伸手欲劈开江月吟。
手将落到江月吟身上,所幸卓慕歌反应及时,往前几步,挡住了。
“不可!”
醉醺醺的江月吟没了倚靠,只得扶着石狮子,惺忪半睁着眼,似是没瞧见卓姐儿想要对他动手。
“他是风月王殿下,不可伤了他。”卓慕歌阻拦低声道。
卓姐儿咬着唇,瞪视他一眼后,继而伸手担忧问她。
“你没事吧?旷儿呢?怎么,怎么就你一人?旷儿不会是……”
卓姐儿左右张望,却不见卓旷,脸色白了几分,担忧又害怕着什么。
当时镇南镖局的镖师们正好出门签镖,出门不久,一群黑衣人贯涌而来,生生将她打晕,带走了卓旷。
是她没有保护好旷儿,也知旷儿于慕歌意味着什么,若是旷儿真的有什么事的话,她亦会痛苦愧疚一世。
卓慕歌紧抿红唇,正欲告诉她旷儿兴许被那人救了,然临近出声,又迟疑了一下,她扫视一眼四周,心中害怕会被江夜阑的人听到。
在犹豫之时,江月吟的侍卫驱着马车赶来了,停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下马车扶着江月吟,路过二人低声说道。
“二位姑娘先上马车吧。”
她点点头,与卓姐儿说道:“上了马车再说。”
说罢,抱拳拱手面向骑马而来的众多镖师。
“在下已无事,平安出了夜王府,多谢各位镖师前来相救,在下不胜感激,待回了镖局,定然请酒再谢。”
镖师们面面相觑一眼,继而有人道:“卓姑娘没事便好,请酒就不必了,不过不能白来一趟,我等跟在马车后面,护着卓姑娘返回上郡吧。”
卓慕歌道了声好,又是一谢再谢。
在她急切地拉着卓姐儿上了马车后,第一件事便是寻着马车内还在装醉的江月吟。
“殿下!草民的孩子呢?!现在在何处?”她不无着急地问道。
江月吟眨眨眼,对她这一问有些惊讶,惊讶她怎知他与那孩子有了接触,还救了她的孩子。
他正襟危坐起来,收起了猥琐醉醺醺的模样,但仍旧有些懒散说道。
“你放心吧,人已经救了,且被送回上郡了。”
卓慕歌顿时大松了口气,嘴角颤了颤,露出了开心笑颜。
而不知为何,看着江月吟隐隐带着戒备敌视的卓姐儿也吐出了一口气。
二人的表情映入江月吟眼中,他靠着软塌,坐姿有些纨绔,想了想,他想不到她为何能知他救了她的孩子。
“你怎知我救了你的孩子?”他凑近了些,好奇询问。
在他凑近之时,卓姐儿有意无意地把卓慕歌拉开了些,眼中喜色被戒备覆盖。
卓慕歌淡笑着,因被江月吟解围相救且还救了卓旷,她对他很是恭敬友善。
“殿下的身上,有草民在小儿身上下的留香丸味道。”她说道。
味道?
江月吟不解抬起袖袍,嗅了嗅,却未曾闻到什么味道,不过他确实抱了抱那孩子。
他抬眸,奇怪看着她,眼中之意仿若在说,她是狗鼻子吗?竟能闻到他身上有味道。
卓慕歌笑笑并未多解释,她有意起身弯腰,对他行了一礼。
“此番多谢殿下相救。”
江月吟不在意地摆摆手,随口便道:“不必,是有人托我前来救你,你要谢,就谢……”
说到此,他顿了顿,在犹豫该不该告诉她那人是谁。
然即便他不说,卓慕歌也能猜了个七七八八,等了一会儿,见他在犹豫,她坐了回去,微微垂眸,看向他腰间玉佩,开口询问,“那人可是逸王殿下?”
江月吟一愣,目露疑惑,“你怎知道是他?”
卓慕歌指了指他腰间玉佩,“殿下腰间这块玉,是逸王殿下的,若是草民未见此玉,只怕不会轻易随殿下出夜王府。”
在夜王府看到他玉佩上的一个寒字时,她便知江逸寒看到了她有意留在石狮子下的信,而江月吟,便是江逸寒派来解围救她的。
想必,卓旷也是他救下了吧。
这番话让江月吟恍然过来,他摘下了玉说道:“怪不得那厮要让我带着它,还特意别在腰上。”
原来是为了让卓慕歌看到,好乖乖跟他离开。
江夜阑懒散目光多了一丝惊诧复杂,再看卓慕歌,想起了他到时,所见到的事。
以她的本事,若非乖乖跟他离开,只怕他也难带走她,想着,他又想到了江夜阑当时中毒难看的脸色,不由一笑说道。
“你胆子倒是大的狠,敢给江夜阑那厮下毒,不过以他的性子,日后定然不会放过你。”
那厮记仇,日后这女子定被会他盯上,不过倒也不惧,毕竟有江逸寒护着,江夜阑想要得手也难。
卓慕歌淡笑着,闻言,眼中闪过自嘲,胆子大吗?那是她走投无路下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江月吟望着她淡雅侧容,有些佩服与她,换做寻常女子,只怕都活不到等他过来救命。
说来,其实也不必他去救,她都能给江夜阑下了毒,无需他,她仅凭一己之力,也能平安返回上郡吧。
思及此时,江月吟便想要问问她,如何下的毒,他抬手拍上卓慕歌的肩膀,开口便问。
“你当时……”
他的手刚碰上,忽的,一侧默默不语的卓姐儿快速抬手,将他放到
卓慕歌肩膀的手拍了下去。
用力一掌,啪地一声,令他吃痛倒吸了口气,“嘶。”
卓慕歌一愣,卓姐儿从见到江月吟起,便对他充满了戒备警惕,她不解地看向卓姐儿,那眼神似在问她这是在作甚?
卓姐儿拉着她离江月吟远了些,继而低声附在她耳边。
“他便是我前几日与你说过的,在玉红楼对着男子也能,也能那啥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