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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人海中的那个人

听到过这样一段话。没有青草的原野,没有绿叶的农田,或没有头发的脑袋,这些总是丑陋的。如果最终不结果,那就做一朵鲜花;如果绽不出花蕊,那就做一片绿叶.人才是有层次的,月亮不因太阳存在而失去赞美,星星不因月亮的存在而失去价值。大自然如此,我们人又能相差得了多少呢。”池说。

“当然,也不必太质疑自已是否应该渺小,然后去强行表现自己。偶尔也得抄抄作业,作作弊,打发时间啦”。池允意有所指,嬉笑着。

她转过头来,继续思索着。她眨巴着眼睛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别不承认还,这次英语摸底,我们联手抄了的,还有平时大大小小的作业,我可都是将答案呈给你的。你可别装傻。”池允玩笑道,挑动着眉毛。

“可惜明天第八节课就要重新换座位了”,阿静叹气。

“对了,你觉得,他哪变了?”她嘴角闪过一丝微笑。

“陈少群他呗,客观来说,总觉得,他没初见般绅士体贴,有点吝啬小气以及傲慢装蒜,就你说的那种,像流氓,就给人一种强刷存在感的那种。当然了,他也有很多闪光点,成绩好,会解答同学问题,帮助同学搞卫生,与同学打成一锅粥。”池允静下浮躁的心,实事求是的考古。

“大概是处淤泥久了吧,毕竟他有个又花心又仗势欺人的朋友。”阿静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一丝不满。

“说来也是,长得好,还看的过去,关键是那人又丑,还又花心自私。算了,不提他了。”那人叫做王歪,曾骚扰过阿静,池允察觉到她有一些不适,便不再多说。

下午第四节课,池允端坐在她的背后,望着她不慢不快的做着作业,令人不觉油生一种岁月静好的悠然。凝望着她弱小的身躯,池允似乎感受到了平凡的不平凡。

不知不觉中太阳早就落山了,晚三也结束了,但那漫天的萤火虫还在飞舞着。月亮笼罩着教学楼,萤火虫们还在展现着翩翩的舞姿,池允与宋思翰在通往后校门的甬道上走着……

“你看呀,这天上的星星又少了很多颗,只剩下几颗了。”小宋指着长天道。

“你喜欢看星星?”池允问道。

“不是,我是用星星比喻美好的童年时光。那时多无忧无虑呀。”他说着,脸上不免露出了笑容。

“确定是少了很多。”池允说。

“进了这个学校跟进了社会样的,活不了自我。还有那么多的妖精,妖气太重,受不了呀。”小宋说。

“我只觉得,走过的这十几年,我好像没走过似的。”池允满是慨叹,却又强打着精神,说道:“罗曼-罗兰曾说过,生活中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得知道路是困难时,还依然走下去。所以,不论现实再黑暗,我们既然选择了读书,就决不能打退堂鼓。”

“好吗?”池允问。

“不然呢,还能有什么法子。”宋思翰苦笑着,又说了句:“我也只是抱怨下,该走的还是得走。不是有句话,叫,人的皮囊不是龙皮,不是金贵的,受人伺候的,而是被用的肥皂。不是吗?”

“你学贾宝玉瞎编的吧。”池允笑道。

……

明日,晚霞发出彩绢般般的光,一缕一缕横斜在阿静头顶。阿静的表情非哭非笑,非伤非叹,眼神空洞的凝视着人海里的一个人。对于那个人,她已懒得做出基本的神态表现。教室越发‘热闹’,热闹得直让人觉得办婚事葬礼似的,唯一不同的是,后者至少有,人虔诚的心。

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各式各样的人,好则你幸,糟则你命。瞧着那个张狂的同学舞牙弄爪着的仗势欺人猴子样,池允在想,在这个贤与不贤交杂的世道,利益是否真的凌驾于道义与规则之上?一时,池允不免又忆起他班主任的经典台词:“你们要记住,利益第一,我总不能为了某个人某个同学触犯校规,而去替他求情,我在这个学校,人微言轻,我总得为自己的利益着想。”池允一遍又一遍的咀嚼这‘天理’,大概国际关系以利益为转移,与之不外如是吧。

不然怎么有人在别人熟睡之时,玩手机都不安分,不是跟女朋友分分合合的吵架之声直冲云霄,就是卡拉OK,那音乐声当真是:“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想一回闻”呀。

又怎么有人天天“666”的抢风头,说些什么:“你们是不知生活的坎坷,你们要是入了社会,就是个盲人聋子。”自己把自己捧成了现世皇帝,“我有能力,我怕谁!”难不成就因为他是副校长的侄子,有背景,就能暗箱操作。纵是犯了法、违了纪,班主任都能偏心袒护。就像今天,因了他自己所谓:“坐在后面不会睡觉”的私心,打乱整个班的换位节奏。他没有大名,只有小名,姓王,单字一个歪,读作王歪。

“我跟班主任说了哎,你们组和我们组调换一下。”王歪一只手插在布口袋里,另一只手拎着手提包并使其连环摆动,显现出一副很酷很酷的鼠样。因为他的姿势虽时尚,虽潮流,但外表贼眉鼠眼,见过的都不敢说猪八戒丑了。但见他不可一世的道:“我说换就换,快点动手啊!”

“凭什么?我刚明明听到班主任说考虑一下。要搬也得等班主任来了再说。”方馨儿带有些许不满道。

“666哎,班主任去开会了,她飞天遁地回来啊!快点搬,别伤了和气。”王歪嘴巴上翘,满脸写着:“我是老大,你看着办。”

“我何曾说过半句狠话,和气!你倒真说得出口!”方馨儿似被逼到绝路,眼眶发红,瞋目而视。眼看着局势越发紧迫,不安的尹钰怡以迅雷之速挡在方馨儿身前,劝道:“阿馨算了,别跟他计较,等班主任回来,再说。”说完,她怒视躲在墙角落的陈少群,说:“平时趾高气扬的,现在倒缩成乌龟,赶紧去劝劝你的朋友。”说到“朋友”二字时,尹钰怡朝王歪翻了个白眼。

“你想干嘛咯,老子我今天就是要换,谁也别想阻我的道!”王歪将手提包狠狠地抛向了方馨儿,但由于方馨儿反应敏捷,落了空。

“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以为你有背景,就可以无法无天,我方馨儿还怕你啊,大不了开除回家!”方馨儿脸色极红,应是急火攻心。

“666哟,有本事干一架啊。”

……

按池允以前带阿不打架斗殴的作风,他肯定会出手英雄救美的,只是他再也不是那个有钱有势、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了,而王歪却远胜曾经的他,不仅副校长是王歪舅舅,就连校长也是王歪他伯父。即使科学楼是自个班修建的,可能讨几时好,他父亲又没持续捐钱给学校,要是打了皇帝贵戚,他免不了被开除,永远也振兴不了池家。

可方馨儿毕竟是自已的同学呀,就算不是同学,有人有难,亲眼目睹的人,怎能不拔刀相助呢。可……池允迷茫了。

他开始跑,趁早脱身,这样就跟他没关系。但他跑了出去又跑了回来,跑了出去又跑了回来……

终于,池允看到了一丝睹光,阿不回来了,他正对着自己笑。

池允连忙叫阿不去教室阻止王歪作恶,自己则去办公室向班主任通报情况。

阿不答应了。

两人各行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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