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能不能的问题，是我，是我不愿。”顾小意听不得莫云琅这样的相求，不由得立即自己开口打断了他的保证。
不是顾小意不心动，莫云琅所说的这些，顾小意相信他能够做到的，但是现在顾小意已经不愿意相信了。
不是因为莫云琅不够优秀，而是现在的顾小意临阵退缩，她想要的荣华富贵从来都不是皇宫的衣来伸手，而是通过自己努力得到的财富。
“莫云琅，时过境迁，我早已不是当初的顾小意，你也不再是曾经的莫云琅，我们回不去了。你放不下你的皇权，我舍不得我的自由，到此为止吧。”
顾小意在这个世界生活的太久，险些已经忘却了自己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而赵良的死，才让她想起，自己竟已是重活一世的人。
她生性快意恩仇，有时更是横冲直撞，那规矩重重的的皇宫，实在是不适合顾小意。
“什么皇权自由，我只知道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小意，跟我走吧，我不能弃了大楚的百姓，但就算是在皇宫，我也一样能给你自由，你信我，你想要的，我都能做到。”莫云琅不知为何，只觉自己有苦难言，但却始终无法怪罪顾小意。
莫云琅对顾小意的一切动向皆据悉，所以他并不听信顾小意，方才所言都只不过是她对赵良已经有所心动的‘借口’。
可即便是如此，他对顾小意的承诺之言，也同样是句句发自肺腑。
“但如果是我不爱你了？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店中的客人，早已在不知何时撤离的空空如也，顾小意为了不被动容，只得转身走向别处，自顾自的在一旁的凳上落座，随后淡声开口，若无其事的问道。
这次，莫云琅在也没办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终是亲耳听到了这句话，即便是早有所料，但还是十分的痛心。
莫云琅闻声之后，瞬间哑口无言，更是不知所措。若是顾小意还爱他，不管前方有多少苦难他都能克服，可一句不爱了，又该如何适从。
“既然知难而退，陛下还是早些回皇宫的好，还我姐姐一片清净。”见莫云琅已是有所退缩的样子，顾白便也不在咄咄逼人，很是礼貌的请莫云琅出门。
而至于顾小意，顾白虽然不知她心中究竟是何等想法，但绝对不是她自己口中的那一句，不爱了。
这其中的原委因果，顾白现在是可以不用了解的，现在重要的是莫云琅，将他请出就有才是正经要事。
至于这其中的原委，顾小意早晚会告诉他的。
但这绝对不是莫云琅所期望的，他千里迢迢的从上京城赶来，就是为了将顾小意接回自己的身边，如今顾小意一句不辨真假的话语，是无法击退莫云琅的。
“你爱不爱我，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良久的沉默之后，莫云琅这才冷声开口，但眼中却不像今日初见时那样的耐心隐忍，而是坚毅狠厉。
顾小意自然一刻便察觉到了莫云琅的变化，这不是莫云琅该有的表情，物是人非这词是她说出口的，但却不曾想，莫云琅如今的变化如此之大。
这不由得让顾小意有所担忧，这已经不在是她认识的莫云琅了，无法捉摸，无法料想，甚至无法掌控。
“莫云琅，我不跟你回去，难不成你还打算用强？”顾小意也立刻警戒了几分，眼神更是一刻便冷了下来。
这与她此前见过这样的莫云琅还有些不同，那时尽管眼中闪过狠厉，但看向顾小意之时，还会饱含着宠溺，可现在，似乎更多的却是怨恨。
可让顾小意感到奇怪的是，她竟然看不透这怨恨究竟对谁。
“是。”莫云琅淡声应答，口中全然没有一丝羞愧，反倒是格外的理直气壮。
这的确，不再是从前的莫云琅了，那个儒雅倜傥，温润如玉的男子，已然从莫云琅的身上消失了。
“莫云琅！你别嚣张，就算你如今是皇帝又能如何？我安月斋的势力也不是白白吃软饭的！”顾时提步就要上前，张嘴便要和莫云琅坐上一番抵抗一样。
但好在顾白还是有所掂量，这酒楼之外黑压压的气势，就是在莫云琅这一声“是”之后，瞬间出现在了人前，动作快速到为人不知，可偏生这不是假的。
“这可不像是当今陛下的行事风格？”顾白扫了一眼，已然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影卫，心中的担忧不乏顿时上升。
可莫云琅却不是担忧自己，而是担忧着顾小意，实在是这周围的阵仗，他心中料定，莫云琅一定是真格的。
“我该是什么样的行事作风？权衡利弊？阴险狡诈卑鄙无耻？这不就是你们眼中，如今的我应该做的事吗？”现在却换做莫云琅淡定了几分，他不在急切开口劝劝说顾小意，而是慢慢抬步向顾小意走去。
但顾白即便是心中忧虑，却也是昂首挺胸的挡在了莫云琅的面前，更别提向来护主的顾时了。
顾小意心中一惊，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心慌，她的莫云琅终还是变了。
随后顾小意更是不紧不慢的起身，将顾时和顾白分开，打算自己走向莫云琅，以她自己的身份，好好劝说一番莫云琅。
“姐……”顾白担忧，即便知道莫云琅不会对顾小意做出什么事情，但也还是不免担忧，立刻便一把拽住了顾小意，阻止她走向莫云琅的步伐。
“放心，没事的。”顾小意的安慰总是很安心，而顾白也是最听顾小意的话，所以也就是这淡淡的一声，便止住了顾白的担忧。
没事？真的会没事吗？如今的莫云琅眼神如此吓人，若是他真的对顾小意因爱生恨，那实在是不仅令人更加担忧。
“我不跟你回去，你便要强行动手？”顾小意淡声询问，正对着莫云琅的眼神中也同样饱含着坚毅，没有一丝畏惧。
“……”而莫云琅听后却不予作答，但面色之上，却是更多却是不置可否。
“但是筹码呢？你手中有什么？”顾小意一声嗤笑，便是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