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的出手，让全场陷入到了僵硬之中。
每个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就好像纪南是一个怪物一般。
事实上，纪南确实是一个前无古人的怪物。
当男人掉进了他脚下的建筑中的时候，纪南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了高处的这几栋楼。
“所以，这个男人是你们的老大吗？”
他开口的时候，所有的水鬼都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每一个水鬼，都好似在喘息着，等待着一般，他们想要吃掉现场的每一个人。
“水鬼的话……”
纪南缓缓地转过来，看着一旁的男人问：“为什么如此的激动？”
“因为水鬼本身就是生活在黑暗中的，我们一直想要吃的东西，就是罪恶的东西。”
“这些人足够的罪恶，所以当我们遇见了这些人的时候，就想哟吃了他们。”
男人缓缓地转过来，喘息地看拿着身边的纪南：“但是，还是需要先生下令的。”
纪南笑了笑，抬起手来，在男人的肩膀上轻轻拍打了一下。
“去吧。”
这两个字轻巧地出口的时候，所有的水鬼都朝着那些人贩子冲了过去。
即使是面对那些比自己强大的人的时候，在杀戮的时候，纪南都没有如此的兴奋。
但是现在，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就是处理这个世间的恶意的感觉吗？
纪南口中嘟囔的时候，前方的男人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直接冲击了出来。
他睁开眼睛，抬起手来，挡住了这个冲到了自己面前的男人。
纪南把男人稳稳地放在了地上，然后看着不远处那个男人。
“所以，你才是那个老大吗？”
此时的纪南，才是真正的纪南。
或者说，才是水鬼们期待的那个主人。
姜浅虽然一直表现的很温和，但是实际上，姜浅的内心是一个格外癫狂的人。
所以他才会为了谛听，做出那等癫狂的事情。
一般的人，特别是生活了越久的人，他们或许会对这个世界感受到厌倦，但是同样会恐惧死亡。
死亡的恐惧，是任何人都没办法拒绝的，这是一个真理。
纪南定定地看着男人，那男人朝着前方走了几步。
“我叫小白。”
男人笑出来的时候，讲出了自己的称呼。
“至于我的姓氏的话，讲出来你或许会害怕的。”
纪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大步朝着小白走了过去，黑色嘴唇之中的牙齿紧紧地咬合在一起。
但是这并非是因为憎恨，而是因为兴奋。
当他走到了男人眼前大概几米远的地方的时候，纪南停下来笑眯眯地开口。
“说起来，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很猥琐的人，但是没有想到，你看起来这样是这样的一个衣冠禽兽。”
“我是衣冠禽兽吗？”
小白抬起手来，指了指远处的一栋楼。
“你要是不杀了我的话，那栋楼里的所有小孩，都要死。”
他指了指自己，然后对着纪南伸出手来：“说起来，你要努力啊，纪南先生。”
纪南不知道小白到底在说什么，他皱眉不解。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
因为大量的水鬼，竟然倒戈相向，朝着纪南这一方看了过来。
“这是……”
纪南的眼角动了两下，然后看着小白说：“你是姜家的人。”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
这个小白，实际上跟姜浅是有关系的。
小白笑了笑，朝着纪南走了一步的时候，他所控制的水鬼都开始嘶吼起来。
那些癫狂的水鬼，冲到了属于纪南这边的水鬼的身上，很轻松地就把他们的身体撕扯开来了。
整个过程，简单的就像是在玩耍一样。
纪南想要来到小白的面前，但是那些水鬼，却用尽全力阻拦着他。
原本的水鬼是没有独立的意识的，或者说，他们的意识是比较单纯的。
但是现在，这些本身意识就很单纯的水鬼，变得更加简单单纯。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拦住纪南。
纪南退后到了安全的地方，果然，这些癫狂的水鬼还是停了下来。
他皱眉看着小白，那个轻松自如的男人。
当纪南看见了小白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一个刚刚念高中的男孩。
他的白嫩和年幼，让纪南觉得他甚至都是被拐来的人。
但是当小白没有丝毫犹豫地展现出了自己的能力的时候，纪南终究还是明白了过来。
就是他做的那些事情。
就是他带领着这些男人，训斥殴打着这些小孩子。
“所以为什么？”
纪南咬牙切齿地说着，他的眼眶甚至都有黑色的线条出现。
“所以你作为跟姜浅有关系的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男人朝着前方走了一步，要是他的身材足够高大，纪南还真的就把他当做是一个小孩子了。
“自然是因为姜浅了。”
小白笑眯眯地看着纪南：“说起来，要不是因为你的话，姜浅压根就不会做那种愚蠢的事情。”
“你觉得他的行为是愚蠢的吗？”
纪南不想如此冲动，但是当他讲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整个人的身体都在扭曲着。
那诡异的黑色线条，开始在他的身上攀爬了起来。
他身体里的每一个地方，都开始爬满了这些黑色的线条。
“自然是愚蠢的。”
小白笑了笑，他张开双手，纪南看见的画面，是让自己觉得震惊的。
所有看起来小小的黑色的水鬼，此时竟然开始生长起来。
他们的身体变得高大威武起来，虽然身体依然是黑色的，但是却看起来健壮了不少。
纪南定定地看着这一幕，眼角微微*了一下。
“怎么？觉得不可思议吗？”
小白笑眯眯的样子，就像是在嘲讽纪南：“说起来，我们姜家的人都有不同的力量，水鬼到我们姜家人的手上，是肯定会有不同的力量加持的。”
“但是落在你的手上，你甚至不会使用他们。”
他抬起手来，指了指男人的方向。
“让一个水鬼附着在人的身上，这就是一个愚蠢的行为。”
“而你，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蠢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