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和东方不灭进入到酒店之中，宁丽并没有跟上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酒店门口，然后抓过来问东方不灭：“你就是宁丽小姐背后的人吗？”
东方不灭摇了摇头：“我不是，她背后的人，我也不知道。”
纪南听见这话，脚下的步伐停了下来。
他缓缓地转过来，定身一旁的东方不灭。
“你都不知道？这话是在骗我呢？还是在骗你自己呢？”
东方不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因为他觉得现在的纪南很有趣。
他走上前来，抬起手在纪南的肩膀上拍打了一下。
东方不灭的身体过于的瘦弱了，他是所有人之中，唯一一个没有丝毫力量的人。
这样的人的拍打，肯定是没有任何的分量的。
他盯着纪南的眼睛，缓缓地说着：“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可以看见这个世界每个角落吧？”
“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压根就活不到现在，因为我会很快疯掉的。”
纪南听着这些话，觉得也有些道理。
但是他还是紧盯着东方不灭的眼睛。
可是你在一个能够窥探你人生的人的面前，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东方不灭对于纪南来说，至少是一个深渊。
到了楼上之后，东方不灭带着纪南到了一间很大的会议室。
这个会议室里很华丽，看起来也是一些大佬在这里聊天的地方。
东方不灭走进去，坐在了一段的最前面。
他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纪南：“你一个人进来，坐在我的对面就行了。”
纪南见东方不灭的次数很少，但是他却感觉跟东方不灭很熟悉。
他从未看见过东方不灭如此的严肃，更没有想过他会如此的严肃凝重。
东方不灭这样的人，在纪南的眼中，完全就是一个怪物。
他即使到死的时候，都不可能有什么紧张的姿态的。
因为活着对他来说，就是最痛苦的事情了。
死亡对他而言，反而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纪南对着门口的荒芜二人点了点头，然后关上房门，大步朝着桌子的另外一端走了过去。
当他坐在了椅子上的时候，另外一端的东方不灭抬起手来，在桌面上敲打了两下。
“纪南先生，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身份一直很怀疑？”
纪南缓缓地抬起头来，盯着对面的东方不灭，
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此时竟然有一丝丝的欢快。
以往东方不灭只有从容，因为他只是在做一些计划好的事情。
可是现在，东方不灭要做的事情，是和纪南聊天。
纪南没有回答东方不灭的问题，他笑了笑，随后开口问：“我其实想要知道，我为什么感觉我们俩很熟悉？”
东方不灭靠在了椅背上，然后摊开双手：“因为我们本来就很熟悉。”
他颔首紧盯着纪南的眼睛：“我们俩之间，原本就认识。”
纪南听不明白这些话，因为他总感觉这些话之中，好像隐藏着一些什么。
“你不是说要告诉我一些事情吗？现在可以说了。”
他看着东方不灭，缓缓地说着。
东方不灭盯着纪南的眼睛，然后点了：“我今天要告诉你的就是……”
他接下来的话，让纪南整个人都僵住了。
因为即使是纪南，也没有想过，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句话的意思，就是在说，这一切到底为什么如此？
东方不灭停顿的时候，纪南的脸上一直都保持着笑容。
因为他总觉得，东方不灭讲不出来什么有信息的话来。
在纪南看起来，他只是来调侃自己的。
“你托我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
纪南的眉头狠狠地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了东方不灭。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纪南的心中风起云涌，但是其中却什么都没有。
至于东方不灭的话，他的眼中倒是很纯净。
而现在的话，也是少有的，他能够放空自己的时候。
东方不灭就这样安静地坐着，等待着，等待着纪南的反应。
“你在说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纪南终于开口了。
可是他一张嘴，说出来的也只能是这样空洞的言语。
纪南从椅子上缓缓地站起来，然后拳头慢慢地顶在了桌面。
“我们之间关系紧密，但是我什么时候委托过你办事了？”
东方不灭依然靠在椅背上，很轻松自然地看着纪南。
他的脑袋歪来歪去，就好像是一个好奇的小孩一样。
纪南现在想要冲上去，质问东方不灭。
但是东方不灭在这一系列事情中，一直保持着自己的主动性。
要是纪南用强的话，他有可能什么都不会说的。
而东方不灭也从来没有要伤害纪南的意思，所以纪南也不想要对对方出手。
但是他现在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东方不灭抬起手来，在桌面上再次轻轻地敲打着：“你好好想想，我跟你之间，到底有没有委托过什么事情？”
他手指敲打桌面的声音，就像是魔咒一样，撞进了纪南的心里。
纪南此时的心里，就好像是重锤一直在他的心上敲打一样，一下又一下的，狠狠地撞击着。
他的脑子里一片乱麻，丝毫理不清楚东方不灭说这些话的原因。
可是，东方不灭就在自己的眼前，他也确实说了这些话。
这所有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而且在进来的时候，纪南已经有了一个绝对的猜测。
那就是，东方不灭选择了说出这些话来，很有可能是有原因的。
而纪南猜测的原因，就是他的身体不行了。
所以他才会选择把这一切都讲出来。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纪南盯着东方不灭的眼睛，再次开口问。
东方不灭的嘴角扬起，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绝对汹涌的力量朝着纪南笼罩而来。
纪南的脑袋耷拉下来，他就像是一个犯错的无力的小孩。
但是当他的脑袋再次抬起来的时候，那张脸上，居然出现了笑容。
这个笑容所承载的，是两只完全不同的眼睛。
一只发亮的黄色，一只红色。
这两只眼睛，都不是纪南的。
“你办的很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