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眼看人低的货色，他见过不少，但现在也算是开了眼界。
也许在这位姓黄的大堂经理眼中，五百万这个数字，足以让洪战跟王起这种“底层小市民”吓傻。
笑声持续没多久，那VIP大门已经打开。
露出两张脸，正是那黄经理跟那位光头李总。
“李总，那好，我就不送您了，往后还得靠你多多照顾哈，给介绍点质量好点的客户，哈哈。”
“好的好的。”
对话戛然而止，尤其是那黄经理，面色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沉了下去。
好家伙，这俩穷比真就没点自知之明？！
怎么还没滚蛋？！
“我靠！小黄，这俩就是牛皮癣哈，怎么，还真打算缠着你不放，还想投诉你不成？！”
李总满脸横肉颤颤的，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的。
“我们这行经常会碰到这类没素质的，见惯不怪了。”
黄经理回应一句，言语之间，透着浓浓的优越感和无视。
此时，王起心中摇头，丝毫不着急。
目光望向柜台那头，那女实习生正跟柜台职员交谈着什么，电脑荧幕上，正在输入王起给女实习生的密码。
黄经理留意到这一幕，察觉到什么，心里头更是一乐。
根本是毫无压力！
难不成这寸头小市民，还能有这等财力？！
五百万呐，不是什么小数目了，如果真的能有这么多存款，还能怎么怂？
以及是这种打扮和穷酸气？
再者说了，就算是其它的低端点的投资业务，少说也得是一两百万，譬如国债基金啥的，就凭眼前这家伙，根本不可能有这个资格，想折腾起什么动静，做梦！
黄经理正心里头嘀咕着什么，而那暴发户李总，似乎也是起了点看热闹的兴致，双手抱胸，冷冷看着，倒也不着急走了。
反正账目很快就能查出来，是骡子是马，瞒不过，还想在小黄面前演戏，真是可笑！
“看这俩煞笔怎么装下去，啧。”李总冷哼一声。
“李总你放心，别说你看不顺眼，我是大堂经理，有权限喊安保轰他们出去，如果他们还想搞事情的话……”
话落，此人还真是煞有其事，朝门口安保人员招了招手。
而门口那头，一个中等身材的银行安保人员，察言观色，已经走到黄经理跟前。
“我看这俩人有点搞事情的苗头，一会儿你看我眼色行事，要是他俩敢闹下去，别给什么面子，轰出去！李总人是大客户，这俩人丢人现眼的，敢得罪李总，找不自在呢！”
黄经理暗中吹捧了一句李总，顺便也是将自己给撇清。
也是深谙职场套路的老油子了。
“黄经理，了解！”
中等个子的银行安保点头，目光炽热，死死盯着王起跟洪战。
很快，柜台那头，那个女实习生嘴巴张大，直接是愣住，而那位个柜台职员，哪怕是工作了很多年，当下也是呆若木鸡。
电脑上显示的数额，竟然是……
恐怖如斯……
五字开头，后头不知道多少个零。
五亿多存款！
紧跟着，女实习生跟那柜台工作人员指了指，指向的正是王起的方向。
“是…是这位大老板的……”
“这…这位老板真的跟你说了，是要全部取出来？！这……”
柜台老员工瞠目结舌，反应过来后，知道事关重大！
别说是他们这种分行，就是总行那头，一下子有储户要转走这么多存款，也是非同小可！
这里头涉及到的，很难一句话说得清楚，但这位柜台老员工清楚一点，那便是如果真要直接转走这笔巨款，最起码得是这家分行的副行长乃至行长本人过来处理。
也就是说，外头还是浑然不知事态重大的大堂经理，相对来说，职位显然是不够看了。
“黄经理，麻烦你过来一下……”
柜台老员工已经坐不住，直接起身，朝黄经理招手。
当班时间，如果是平时，这位老员工人物，不会有这种惊动举止。
嗯？！
黄经理跟李总面面相觑，察觉到什么。
而此时，黄经理眉头微微一皱，迈开步子，渐渐加快，从员工专属通道进去。
眼神一落在电脑屏幕之上，这黄经理眼珠子瞪到最大，心脏几乎是要停止跳动，窒息般的感觉袭来。
震怖！
脸疼！
外头的李总则是摸了摸下巴，有点不悦，觉得黄经理反应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吃错药了。
慌里慌张的，难不成这俩穷比还真有几百万的存款不成？！
面对这一切，那位柜台老员工彻底坐不住，直接拨了座机短号，一个电话打给当下在二楼当班的副行长人物。
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什么越级不越级了，再说了，他工龄比这位大堂经理要长，资格也老，这点权限还是有的。
自始至终，王起跟洪战在那头闲聊几句，似乎对这一切好不在意。
波涛汹涌之前，必然是有个起风的过程。
很快，风起！
“在哪里在哪里？”
一位五十多岁气场很足的白衬衫西裤男子出现，左看右看的，步伐匆匆，拳头微微攥着，在克制着什么。
而根本不用已经愣在原地，大脑快要缺氧的大堂经理开口，那位柜台老员工已经走到这位副行长人物跟前，朝王起那头指了指。
脸上的讨好以及敬畏，乃至一种说不上来的惊震，丝毫是掩饰不住。
这已经不是大客户能形容了，哪怕是在海华这家分行里头，连带企业储户在内，都是能排入前十的存在了。
“一会儿再跟说！”
副行长已经了解了大致脉络，狠狠瞪了黄经理一眼，就差没有直接说出一会儿再跟你算账这种狠话。
不得了啊！
要是今天这事不能解决，而是被这个大金主转走五亿多的现款，上头的压力下来，就是他这个副行长都得头疼。
黄经理埋下头，面如死灰！
慌啊！
能有这种存款级别的人，别说是VIP，就是超级VIP也是够资格了，再说了，人卡里能有这么多存款，谁知道人背景到底是咋样的？
而他一年下来，算上七七八八的收入，撑死二三十万，还得分期还车款房款，根本没啥钱剩，跟眼前这寸头男子比起，简直就是……
没法比！
除了深深的惊恐之外，此人懊悔到了极致。
怎么就脑子抽了，得罪这种真正的大金主？！
要是一开始能好好招待好这位财神爷，万一人跟自己办理些投资业务，这里头，可是有着不少红利油水呐！
现在倒好，风暴还没来临，副行长大人的眼神，都快要杀死他了。
“王先生您好！”
此时，副行长人物已经亲至，恭恭敬敬的，微微躬身，双手捧着那张借机卡，递到王起跟前。
这在那位柜台老员工印象中，几乎得是海华那几位家族大佬的亲信出现，或者是某家大企业的财务过来，才可能发生！
黄经理已经跟过来，头都不敢抬起，喉咙吞动，吞着口水，可仍是无法缓解内心的惊惧和紧张。
“怎么回事？”
那李总凑过来，悄声问了一句。
此暴发户看得出来情况不对劲，但对于金额，仍是充满着好奇。
“李总，五亿多……”
后面的话已经不用说什么，李总几乎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呆若木鸡，嘴巴张大的可以塞进一个酒瓶子。
“我还有事，都取了吧。”
王起起身，没有接过这张借记卡，淡淡开口。
氛围骤然凝固！
那副行长的额头，肉眼可见的冒出一层细汗。
至于那位当事人般存在的黄经理，当场裂开，巨大的惶然震怖感袭来，差些没瘫倒在地，身体不知为何，有些发抖，手心更是抖个不停。
他害怕啊！
这个铁饭碗要是因此给丢了，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往后的生活……
“王总，都是我行招人方面的工作不到位，这样好不，给个机会，咱到VIP室或者到我的办公室那头聊聊，只要王总能满意，我这边会落实我们职员工作上的疏忽和怠慢，严加处理！”
副行长何等人物，知道这里头还有回旋的余地，至于他的属下黄经理，别说是给辞了，如果可以的话，他都恨不得出手给揍一顿！
而这话一落，全场死寂！
无论是黄经理还是柜台职员等人，都是心尖儿被冲击到几乎要破体而出！
这是什么待遇？！
印象里头，只有海华几个顶尖家族的人过来办业务，才可能有到副行长办公室聊聊的待遇！
“我想听这位经理，黄经理是吧……”王起看了一眼大堂经理身上挂着的名卡，淡淡开口，“我想听黄经理解释一下，我跟我的麾下，嗯，我的朋友，怎么就成了素质低下的人，我就是有点好奇。”
平平淡淡一番话说完，当场死寂！
那黄经理心脏炸裂，面比死灰还要死灰……
自己作死，神佛不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