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了车,并把车开到了马路上之后,顾景程才向乔希晴吐露了此次出门的玄机。
“我准备去总部,把关于拓展南海岸市场的事情,向总部做一个详细的汇报。”
顾景程的这个决定,可是大大出乎了乔希晴的意料之外。他原以为男人会一直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去向总公司先斩后奏。这是最符合男人乾坤独断性格的作为。没成想在事情刚有眉目的时候,他就要主动去跟总公司说明这件事。乔希晴一时间真有点想不明白。
“景程,你……”乔希晴刚要发出心中的疑问,可是脑海中的理智,却适时地打断了她。
顾景程微微勾起嘴角言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这次向总公司汇报得如此主动?是也不是?这有什么好躲躲闪闪的,直接问出来不就行了吗?”
乔希晴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我本来是想这么问你的,可是从道理上来说,你向总公司汇报的做法完全符合工作流程,是非常正确的选择。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提出疑问,那未免有点太鸡蛋里挑骨头了。”
顾景程微笑着回应道:“可你毕竟是开了头,既然如此就应该有始有终的把话说完。咱们之间做起沟通来,不应该存在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的情况。”
“我知道了。”乔希晴喃喃答应道:
“其实我刚才之所以要向你发问,还是因为你的做法让我没有想到。因为我们都很清楚,一旦向总公司汇报了南海岸的情况,就意味着这个消息大概率会传到顾行舟的耳朵里,这可能会使我们的计划遭遇额外波折。相信你也肯定想到这一点了。”
“是啊,我确实已经想到了,这么明显的因素,肯定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但即使是这样,我也觉得应该去早点把这件事跟总部说明比较好。因为在接下来的合作步骤里,有很多事情需要总部出面去解决。所以越早做好汇报工作,后顾之忧就会越少。”
接着,顾景程把更细致的问题,向乔希晴一一道明。他思路清晰、讲述流畅,尽管是在说一些很枯燥的专业话语,但乔希晴不知不觉间仍然听得津津有味。甚至,她想让男人把车开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这样自己就可以多听一会儿对方的叙述了。
终于,顾景程说完了要讲的最后一个字。他瞥了一眼乔希晴,有些奇怪地问道:“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看起来那么花痴啊?难道说我刚才所言,你都没有听进耳朵里吗?”
乔希晴从痴痴地微笑中缓过神来,故意装出了一副淑女的样子。
“当……当然都听进去了!像我这么专业的商务女性,怎么会在倾听工作时犯花痴呢?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嘛!”
顾景程闻听此言,充满怀疑地幽幽笑道:“即使你的专业精神再强,恐怕也难以阻挡我所散发出来的魅力吧?这是人之常情,你不用为此而感到羞愧。”
“谁羞愧了?!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里瞎猜人家的心思!真是太无聊了!”乔希晴皱着眉头抱怨着,完全处于了哭笑不得的状态里。
顾景程趁热打铁地说道:“你越是紧张地反驳,就越是说明我说到你痛处上了。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一点你应该向我学习,该脸皮厚起来的时候就要厚地起来,这样别人就算想要攻击你,你也能完全扛得住。而且还能找机会进行反击。”
乔希晴抿了抿嘴唇,轻轻叹息着摇摇头:“我恐怕这辈子都学不会脸皮厚的技能了。别以为每个人都能拥有你这样的天赋,至少我是在方面赶不上你了。”
“你太谦虚了,我倒是觉得你在脸皮厚方面很有潜力。要不然,你这次也不会在南海岸表现得那么出色。”
此言一出,乔希晴瞪着顾景程问道:“那跟脸皮厚有关系吗?”
顾景程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当然有关系!你仔细想想,如果你的脸皮不厚,怎么能在陈庆南眼前那么从容不迫呢?这都是相辅相成的事实,你否认不掉的。”
乔希晴赶忙纠正道:“那你也不应该说我脸皮厚!我那叫心理素质好!”
顾景程微微苦笑道:“不管叫什么,反正都是一个道理。懂的都懂。”
“顾景程,你这胡搅蛮缠的功夫不亚于脸皮厚的程度啊!从现在开始,我在你面前保持沉默,你一句话都别想让我说了!”
看到乔希晴下定决心的样子,顾景程微微一笑,也不再强求对方开口了。
没过多久,两个人便来到了顾氏集团总部。他们没有在大厅停留,就直奔总裁办公室而去。
正在查看文件的顾父一看儿子和准儿媳来了,马上招呼他们在沙发上落座。
“景程,你怎么没打招呼就过来见我了?难道说你们这么多天没动静,是想给我突然来个惊喜吗?”
顾景程因为很了解父亲,所以能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乔希晴听不出来的信息。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急于向父亲做过多解释。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开始直奔主题地发言。
当顾父听到儿子说起南海岸的情况时,不禁吃了一惊。
“真的假的?你都把公司业务扩展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这可真是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啊!”说到这里,顾父立刻起身给顾欣曼打电话,让她马上赶到办公室来,倾听儿子所言。
等顾欣曼赶过来的时候,她的第一句话同样充满了对弟弟的抱怨。
“好小子!你趁着我们不注意的工夫,都偷偷跑到南海岸去了?真有你的啊顾景程!”
面对姐姐半开玩笑地发难,顾景程苦笑着解释道:
“姐,你就别嘲讽我了。我刚才已经和爸爸解释过了,我和希晴去南海岸原本只是想散散心,没想到散着散着就跨到人家商界去了。既然如此,我就干脆顺水推舟,把工作上的事情捎带着安排了一下。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过程。”
顾欣曼目光犀利地冷笑道:“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怀疑你在南海岸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的鬼心思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