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恋很苦,最后坚持不下去而分手的要比携手共度一生恋人多太多。
维系这段感情往往要耗费无数的精力与体力......
往返车票,节日礼物,还有住宿......
一对情侣总是喜欢幻想美好得将来,直到有一个叫做生活的东西,手举一根巨大的棒子将两人编织起的梦境狠狠击碎,同样将两人生生击垮。
在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人的年代里,反而异地坚持下来的情侣要比后世多的多。
其实也未必是对爱人有多么的忠贞不渝,或许只是少了太多灯红酒绿的诱惑。
可一场战乱,一场大灾,离开家乡渺无音讯的逃难之人,换一个地方重新娶妻生子的也是不知凡几。
可好在这不能算是异地恋。
后世渺无音讯可能来的更加容易,电子设备一关,谁还能认识谁?
女人生在秦朝这个年代往往要付出的更多,夫婿战死沙场后她要将孩子养大成人,还要照顾双亲。
秦朝的风气虽然跟后面几个朝代比起,对妇人的束缚要少很多。但官府也不会鼓励你改嫁,虽然那样你可能会添丁进口,为国增加赋税。
因为改嫁他人,那是对已经为国战死将士的一种莫大得侮辱。
南宫雨跟王尧两人都不太懂什么是爱,只知道自己牵挂着对方。哪怕没有书信,一句简单的传话就会给努力坚守这份感情的俩人无比的信心。
恋爱的最高境界或许就是心有灵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猜想出对方下一步要干嘛。在无名离山远游后,山上的一切都是南宫雨说了算,这给了教书极大的发挥空间。
如果时间充裕,南宫雨并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孤本可不可以外传。“能学,想学,就该教”这句师弟当初的话,让她记忆犹新。
南宫雨知道王尧想要的是什么。
第一次教完早课的南宫雨漫步在春末的山谷中,静静的欣赏这些少年给谷子里带来的生气。
谷里现在没有荒地了,一百多的少年在各种先进的工具帮助下,将种子撒进了大地。剩下的就要交给时间,等待大地的回馈。
一排排的茅屋错落有致的分布在谷前,每一天都会多出一两座。南宫卫甚至用上了军队扎营的法子。虽然平均分下来这些少年住的还有些拥挤,但好歹已经每一个人都可以睡在有屋顶的房子里了。
茅屋的后方与院子的中间区域,被改成了四百米障碍,旁边则是一个校场。
后院的猪圈也被挪到了更远的地方,只是面积被扩大了很多。不止有楼烦新买的种猪跟肉猪,甚至南宫护美名其曰的第一节课就是带着十几各少年上山打猎。打猎的成果则是晚餐加了野猪肉,以及几窝刚刚失去母亲嗷嗷待哺的小野猪,它们将被继续驯化。
铁匠的儿子自从在南宫护找过他之后,就带着几个山贼去了后山的瀑布,那里现在整日里乌烟瘴气,炼铁的炉子就没熄过火。除了找楼烦要铁料就在也没见过人。
想到那些山贼初见自己时的称呼,南宫雨的脸上就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一声“少夫人”。就让自己如沐春风。
站在较高的一处坡地,看着南宫卫操练着一帮少年。就像看到当初那个小小的少年还在眼前一样。
“他武艺没丢下吧?你的箭术也没拉下吧。”
身旁跟着的南宫护笑道:“公子比我们几人更加勤快,每日习武不断。除了石头以外我们总是或多或少有些事情要做。
公子下山时骑的那匹马死了,弄了一匹小马自己训了好久,最后却不了了之。”
“哦?为何?”南宫雨笑问道。
“说是少了只野牛......”
南宫雨嗤笑一声,摇头道:“他这孩童心性啊。”
南宫护自然知道这只是小姐得感慨而已。
看着远处正在开弓射靶的楼烦,南宫雨又道:“你这徒弟教的不错。”
“天赋而已,其实我并没教过他什么,只是将用弓的经验讲给他听,风速、风向这些东西他自己一点就通。弓就像是他的第三只手臂。”
看着话里话外流露出满满自豪的南宫护,南宫雨打趣对方:“你那徒弟告诉我,小师弟现在可有点不待见你啊。”
南宫护一听,肩膀直接耷拉了下来:“小姐,这不是待不待见的事。是那个…”
“又癔症了?”南宫雨急忙打断。
“这倒是没有,不过好像是什么更年期还是青春期。反正公子是越来越难伺候了。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乖戾’。”
南宫雨叹了口气:“他自小孤苦一人,若不是当初遇到我与师傅,该是早已死在那泥潭之中。他那颗心我暖了近十年,才暖了过来,你可记住千万莫要让他人伤了他。
身上的伤时间久了也就好了,可心若是伤了,你该知道这不是单纯得时间就可以治愈的。”
南宫护躬身回道:“是,小姐。”
南宫雨不知想起了什么,怔怔的望着远方。
“我去看看厨房的吃食准备好没,别孩子们饿了,饭还没好。”南宫护说完行礼后快步下了山。
一身武艺,二十多岁的南宫护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虽然两处都是山,可那座山上有他向往的日子。杀戮是身为武者的他所向往的。
“会收买人心了呢。”南宫雨微微一笑,坐了下来。
下午时的校场,发出阵阵的吼声,虽然这些声音还略显稚嫩。甚至还有许多处于变声期的鸭子声音。但并不能否认这些少年吼声中已经带有一丝豪迈。
外出许久的无名一进山谷,恍惚间以为自己走错了路。
直到南宫卫上前拜见的时候冷哼一声后,就向着院子走去。
闻讯而来的南宫雨进了院子,急忙上前行礼:“师傅,您回来了,”
接过女孩递上的水杯,仰头喝净后无名无奈道:“这又是那个兔崽子搞的鬼?我这避世,避的可越来越热闹了。”
南宫雨上前挎起无名的胳膊,撒娇道:“师傅,这不是师弟怕你我二人在山中苦闷吗。”
“拉倒吧,那兔崽子能有那好心?他少给我惹点事,我都算过节了。再这么下去他早晚要卖了我这把老骨头。”
两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听着远处传来的训练声。南宫雨笑道:“那可是我师弟,您的关门弟子,您可不能那么狠心。再说了,师弟关心您还来不急呢,怎么舍得把师傅给卖了呢。”
“哎,女大不中留啊。我看他现在把你卖了你都会帮他数钱。还关心老夫?就连信都没有一封,这叫关心?”
“徒儿卖不了几个钱的,师弟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再说了师弟那字您不是也看不下去吗......”
看着天真烂漫的南宫雨,无名只好不在追究。再一想王尧那跟虫子一样的字,不写也就罢了:“那些孩子在练体术?”
“应该是。”南宫雨皱眉道:“听南宫护说他在什么鹰嘴崖上,已经练习了一段时间。似乎师弟在这之后还有更好的。”
无名撇嘴道:“这小子,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些鬼东西。”
“师傅是觉得这套方法有用?”
无名‘嗯’了一声:“岂止啊,我观良久。若从幼年练起,不伤及身子根本,假以时日必定能超越那魏之武卒。只是这耗费颇多,你那点嫁妆估计够呛。”
南宫雨笑着答道:“哈哈,那不是正好。师傅你想啊,我嫁妆都花光了,师弟还能不娶我啊?他要敢不娶,我就发兵揍他!”
无名转头看着南宫雨,冷声道:“哼,这些少年到时候会听你的?那小子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回来的可是南宫护......”
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也不等南宫雨争辩,起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边走边低声自语道:“也不知收那小子为徒,到底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