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的梦境,四周竖立起石砖堆砌的墙,道路复杂凌乱,分辨不清出口在哪。
“这是哪里?”
玉缘欣环视一圈身处的迷宫,墙上的石砖有着不同的纹理,看着令人头晕目眩。
地面原是一片虚无,顷刻,便涌出鲜血,遍地血泊,玉缘欣捂着嘴,此景不禁令她作呕。
她开始在迷宫内奔跑。可总有用不完的力气,不知疲倦,却每次都回到起点,那由地面喷薄血液的泉眼。
玉缘欣开始慌乱,不停的奔跑着,想逃脱这骇人的迷宫。
“直面你的内心,不要再逃避了。”虚空传来一道声音。
“不,你不是,你什么也不是。”
玉缘欣大吼,回响整个迷宫。
“你想找寻的记忆就在此,为何不把握着机会,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能抹去自己的罪恶,你以为你能从新开始?”
“我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你为什么一直在教唆我,你是谁?”
“我是你,玉缘欣!”
“不,你不是,你不是我,你不可能是我。”
“我就是你,是庚初界源北上境的玉缘欣,是清除庚初界污垢的使者,若有其不服,定杀之。”
玉缘欣神色慌张,表情木讷,不停摇头,否认着内心传出的话语。
“快点拥抱我吧,那群不知死活的畜生将封霖晶体打入我们体内,炸毁飞行器,是时候还以颜色了。”
“不,你在撒谎,你在撒谎。”
玉缘欣蹲在地面,神情迷茫,双眼空洞,身体微微发抖。
“看来你还不肯接受事实,那就在给你留多点时间,等我打破封霖晶体在来找你。”
只见,大地在晃动,迷宫四分五裂,石砖在掉落的那刻燃烧至灰烬,空气中弥漫着焦臭味。
玉缘欣再次回到虚无的大地,眼前悬浮着一块浑浊的白色晶体,散发着刺眼的白光。
光芒不断往外扩散,越发耀眼,玉缘欣用手遮挡视线,身体被白光吞噬。
“这小姐你醒了......快去通知少爷。”
玉缘欣苏醒了,视线朦胧,双眼肿痛,身旁传出一道声音,却不知在说什么。
少顷,一少年进入屋内,身穿丝绸织的衣裳,腰挂透亮的白玉佩,赫然是女仆口中的少爷。
“先别起身,你现在虚弱的很。”
少年见玉缘欣要做起身子,便让她躺下,帮她整理被子。
“这里是哪?驿站吗?”
玉缘欣眯着眼,头痛欲裂。
“这里是宣城的齐郡,不是暮城。”
“宣城?是哪?”
“洱溪三城的宣城,这里是齐郡的郡主府,我是这里的少爷,易熙。”
“多谢少主照顾,我要回暮城了。”
玉缘欣拨开被子,正要起身,却又被易熙拦住了。
“你知道自己沉睡多久了吗,一个多月了,你现在刚醒很虚弱,先休息吧。”
一位仆人进到屋内,小声的在易熙耳边汇报,易熙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出去。
“你就好好休息,有事的话就叫小余,我先去处理事情。”
玉缘欣点了点头,易熙便跟身旁的女仆交代几句,离开了。
“你好,我叫小余,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就好。”
“你带我离开吧,我不想麻烦你们。”
“少爷不允许,请见谅。”
“你出去先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小余出去了,房间内只剩玉缘欣一人,她看着满是金银珠宝的房间,墙上名贵的字画,及罕见寒木雕刻的家具,她呵呵一笑,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世上本就不公,人生下来便有贵贱之分。为何如此荒唐。
“我究竟是谁?真的昏睡了一个多月吗,为什么时间流逝的好快。”
玉缘欣忘记了梦境中的一切,仿佛没有经历一般,自己是王权贵势,还是穷苦百姓的后人,她迫切想了解。
她颠沛流离的的这段时间,经历贫穷与富有,见过生死一线间,也尝试融入人群,可她依旧想追寻失去的记忆。
“小姐,该服药了。”
小余进入房间,左手持药。右手持着干净的毛巾。
“谢谢。”
玉缘欣接过碗,看着浑浊的黑色药汤,浓郁的药味顷刻间传入鼻内,她闭上眼睛,一口气将药喝完。
小余拿过玉缘欣手中的空碗,将毛巾递给她。
“为什么要叫我小姐?”
玉缘欣擦拭嘴角残留的液体,询问着小余。
“少爷说你是暮城某人家的闺秀,在旅途时家人被堕族杀害了,所以带你回府,我们也不敢冒犯,便称呼你为小姐。”
“不要叫我小姐,受之不起,我根本不是什么小姐,他在骗人。”
玉缘欣双手紧拽被子,眼中是说不出的情素,气愤,抑或抵制。
“您别这样,我们很难做的。”
小余的情绪随玉缘欣的情绪变化而变化,她竟慌乱的不知所措。
“你出去吧。”
“是,是,是。”
小余赶忙消失在玉缘欣面前,深怕得罪了她,这可是担当不起的事情。
“身体怎么样了,要是憋得慌可以出去走走,后院种着很多花,肯定有你喜欢的,还有,这是带给你的甜品,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买的有些多,吃不完就算了。”
傍晚,易熙回到府上,他前来看望玉缘欣,顺带一些甜品,献起殷勤。
玉缘欣不为所动,反而厌恶的看着面前的易熙。
“怎么,没有胃口吗,那就算了,你好好休息。”
“你到底要干嘛?”
玉缘欣话语直接,此番话另易熙想起一个人,脑海浮现的是他冰冷的眼眸,及僵硬的面容。
易熙呼出一口气,他讨厌这么直接的对话,可面对玉缘欣,还是忍了下来。
“我不可能看着你见死不救,毕竟,我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你,再说像你这么有钱有势的少爷,怎么会找不到心仪的人,我们就此别过吧。”
“你还没恢复过来,不能走。”
“你这是软禁我?”
玉缘欣开始愤怒,她对易熙已是唾弃至极。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身体好了,我自然放你走,不然,你就别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