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沾湿了院里的花瓣,像一面镜子照出这个世界的轮廓。徐槿槿睡眼迷蒙地爬起来,这具身体自身的生物钟简直跟打了鸡血似的,太阳都才冒尖就醒了。
她穿戴好,想了一晚上,她一定要回去,那就一定要努力了。上一世徐槿槿从来不拼命,没那个家底,没那个本事,怎么会有向上的心,但这次不同了。不是说明天和厄运不知道哪个先到吗,这个世界可比原来残酷多了,不拼连回去的希望都看不见。
天边还有些灰蒙蒙的,她凭借记忆去了家族藏书阁。“咳咳!“徐槿槿掩住口鼻,灰尘在空气里飘散,书架上的灰一抹就像个黑手印。徐槿槿转悠了一圈,蹙着眉头,这些书都是讲做伞的,但这些都是徐槿年从小学到大的,记得比自己爹妈的名字还清楚。晃晃悠悠,这藏书阁里香气缭绕,有点像红豆骰的清香,还夹杂着些别的草药,应该是芍祁子,兰草,安息蕙,虽然这些草药极为常见,山河边随处可摘,但这药方到有些独特。徐槿槿跟随父母游山玩水,一些常见的草药还是可以辨认的,但她隐隐觉得不对,这一处一看就很多年没人来了,哪来的香?她随着香气缓缓走过去,一排排书架后,有一排书架吸引了她的注意。这一带香气渐浓,她慢慢地走过去,仔细闻了闻,这味道越发浓郁了,忽地,徐槿槿看见了一本金光熠熠的古籍。香气就是这里飘出来的,她定了定神,犹豫了下,才刷地抽出那本书。
霎时间,金光隐退,书封上的字显现出来,《骰》,它破破烂烂的,看来年事已高啊。徐槿槿嫌弃地甩了甩灰,不情愿地塞进袖子里。这本书分明是在引她出来,但是为什么呢?徐槿槿对这具身体的兴趣又增大了几分。
“槿年!“徐槿槿回神,就听见徐绵绵在喊她,赶忙答应一声出去。
用过膳,回了房,她才小心地回房,翻开那本旧书,灰尘迎面拂来,呛的徐槿槿睁不开眼。其实她到这个岁数早就断了五谷,但是抹不开面拒绝徐绵绵那一脸的期待啊,徐母就不是煮饭这块料子,也亏她爸竟然耐得住性子,吃完了整桌菜。这灰尘将刚刚那股胃里的恶心劲儿又勾出来了,徐槿槿忍了好久才咽回去。
这书的字煞是工整,秀美又不失大气,颇有点风姿。这本倒不是如何制伞,而是真真正正的伞修武技,虽然有些破,但好歹有用。徐槿槿想着要不要先告诉父母,但左思右想,还是觉得留作后手比较好。
书中有六篇,第一篇是讲如何修炼体魄,等等,伞修?练肉体?这放在游戏里,怎么样也讲点进攻啊,法术啊,起码一般的防御总可以吧,一上来就练抗揍,伤不起啊喂。
关键这书好像给她量身定做一样,这第一篇就要练六年,刚好到她下山,而且还不能跳过练习后面的内容,太坑了吧。
徐槿槿扶额,但也没的选了,整个藏书阁就这么一本能练的,将就用吧。冲瀑布,劈柴,踩木桩,每次徐父徐母看见了都担忧的望着她,没错,就是看傻子的目光,徐槿槿都快崩溃了,她上辈子最恨体育课,没想到这么快真香,这是练特种兵呢,这也叫伞修?你对伞修有什么误会吗。她每每想撕了那本书,都告诉自己,冲动是魔鬼,救命稻草不能撕。
她不想撕吗,她想啊,问题是这本书比自己都难撕,跟赖上她了一样,丢出去还能自个回来。徐槿槿跪在书前,“大哥,我错了,能不能放过我。“她好不容易想偷个懒,结果,自己的手脚竟然不受控制的去锻炼了,她怀疑也是这本书干的。
腰酸背痛的回了房,徐槿槿终于摊在了床上,一动也不动,没多久就响起了震天的鼾声。
“棉槿,你说咱家这丫头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会突然开始锻炼身体了。““我问过了,她说她打算为下山做准备,毕竟长大了,会为自己的将来担心了,但这么练也不是事儿,我回头和她说说。“徐父徐母站在门口,一脸忧心透过缝隙看向里面累的不成样子的女儿。
夜深了,一抹身影从角落的伞堆中闪出,悄悄走近床边,床上的人儿丝毫没有反应,他轻轻抱起床上的人儿,平放在被窝里,轻轻给她盖上被子,转瞬间,又回到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