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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两个六面骰(中)

一顿丰盛的brunch(早午饭)后,吉尔伯特一边享受着从未见过的茶会,一边开始了与威叔的正式交流。

茶会的内容十分简单。一壶热气腾腾的伯爵红茶,牛奶和糖自助,外加每人一块从外面新鲜带回来的轻芝士蛋糕。

早饭的朗姆酒葡萄司康饼,和烤培根煎蛋配咖啡,份量十足。已经吃的吉尔伯特甩起腮帮子,胃口大开。不过这名为“蛋糕”的宝物,却让少年仅仅吃了一口就犹豫了起来,下不去叉了。

实在是太好吃了!如同云朵和棉花般的软棉口感,乳酪芝士的奶香,配上适才司康淡淡的酒香,共同残留在自己口腔中,合力谱成堪称绝配的交响乐。

有那么一瞬间,吉尔伯特仿佛见到了天国的景色。

“哼哼~小吉尔伯特这么喜欢吃蛋糕吗?正好,我的份也给你吧。早饭太腻,还吃不太下。”将自己面前一口未动的精致三角型甜点,轻轻推到少年的面前。

在桌面下,维克多狠狠拍了下自己不听话的女儿的小胖手。并选择性无视了她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

望着对面父女窸窸窣窣的样子,吉尔伯特更加不好意思了,脸都红了半边。不过,初次接触到美味甜点的喜悦和兴奋感,在看到露娜望过来的,充斥着哀怨和责备的可怜目光后,则是只剩举双手投降的份。

“这这这,也太萌了吧噢噢噢!”

内心疯狂彪着奇怪的想法。少年不得不集中精神,提高自制力,勉强控制住因少女的可爱而越跑越远的思想。

端起茶杯的手,亦受思想的影响抖动不已,洒了不少茶水出来。

“桌布被我弄脏了!实在是抱歉啊,都怪我笨手笨脚的。”丢下这句话。吉尔伯特逃离似的,小跑冲向不远的小厨房,去寻找干净的抹布擦拭干净。

维克多也没有阻止,就这么静静地,一边不时喝口热茶,一边看着吉尔伯特忙前忙后。

始终半眯缝着的双眼,和嘴角淡淡的、难辨真假的微笑,却让他人难以猜透他的心思。

忙活了好一阵子。好在平日里,在家里母亲的教导下,吉尔伯特还算有些最基础的家务常识。不至于像那些城里的大户人家少爷一样,连怎么用工具清洁都不知道。

阻止了少年想要换洗桌布的请求,“够了。可以了小吉尔伯特。简单收拾下就好,等会儿会有人来收拾卫生的。”

闻言,吉尔伯特也乐得消停。便收回抹布,投洗干净,并晾晒到有阳光的地方后,重新坐到了维克多的面前。

“好了,我们来谈正事儿。就像我之前说的,能跟我大概说下你的故事吗?我需要根据你的陈述,来判断该如何帮助你。”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套羽毛笔和纸墨。此刻,维克多沾好墨水,在一本厚厚的黑色封面笔记上,等待着记录面前少年的经历。

“嗯……好吧,那我就稍微说下我的经历吧。故事得从一栋突然打开的门开始。”

故事里,出于对自己的保护,吉尔伯特将神秘的“方舟”简单地形容成了一扇门;并将那不知是哪里的,名为亚特兰蒂斯的城邦,简述成“某个不认识的城市”。

不过即便如此,在听到吉尔伯特多次面临“星空”的危险,更确切地说,是他第二次提到关于许多星星的画作时。维克多原本就已经紧皱的眉头,终于再也按耐不住,“嘭”的捏碎了端在手边的精美茶杯的把手。

吓得吉尔伯特硬生生止住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缩着脖子,不安地瞅着桌对面,那不知因为啥突然发作的大叔。

“吉尔伯特……你相信叔叔我吗?”不顾血流不止的右手,维克多用力抓住少年的双肩,凑近脸,严肃中带着些焦急的问道。

“是的,我喜欢你妈。”

“???”

“咳咳,我是说,我当然肯定以及一定相信威叔你啊。”用“纯洁”的眼神,望着对面因自己的回答,显得十分愕然一头雾水的维克多。吉尔伯特选择见好就收,开一车换一个地方,转移他的注意力。

小知识:“相信”和“喜欢”两个词,在多古罗德语中,发音十分相近。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啊。还有,小孩子别随便开大人玩笑啊喂。!”将双手收回来,捏了捏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维克多苦笑着,略显懊恼地随便训斥了几句。

“哼哼。看你还能随便开开玩笑耍耍宝,灵性应该是没有问题了的样子?那就再留下观察几天,养好伤后就回家去吧。”收起拿出来后,只是胡乱地填了几笔,基本没怎么用的笔和纸。

“不过有一些事,还是要跟你解释明白的哦。算是我这个大叔,处于自身职责,对初入非凡世界的后辈的小小忠告吧。”

在接下来大概一壶开水的时间里,吉尔伯特从威叔那里,对这个充满神秘的世界多了几分了解。并知晓了许多对入门者而言,极为关键重要的知识。

其中,最为重要的几点如下:

1.这是一个底层规则十分混乱的世界。平日里一定要多听多看,多想少做。最为惊悚致命的事件,往往隐藏在生活中不为普通人注意的细节上。

2.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整个世界从某一天开始,许多涉及非凡者力量的事物,逐渐变得数据化了。包括接下来要给吉尔伯特的,被威叔命名为“卡组”的,蕴含神秘力量的卡片牌组。

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卡组,而卡组中卡牌的数量和种类,更是从未有人详细统计过。不过,大体分为所有序列皆可使用的“中立卡”,和各个序列、亦或某几条相近序列内部通用的“专用卡”,也叫职业卡或序列卡。卡的等级,则从低到高分别为铜、银、金,和稀少无比的虹卡。

维克托:“只有没用的使用者,卡片却往往总会有其利用价值存在。区别在于多少罢了。所以,合理构筑自己的牌库很重要!并且,除非遇到非常适合自己构筑的牌,否则不要轻易舍弃自己的卡片,以备不时之需。”

说到这,就得提一下吉尔伯特的卡组了。因为维克托和他不是一个序列的,甚至都不是相近的序列。故只得为他挑选组合了一套卡组数量为20的、“中立卡”居多的卡组。

所有的卡片,则均为维克多在世界各地,和广阔无“边”的灵界漫游时获得。而作为大区“卡尔梅隆暗河”的管理员之一,带完入门者后,他也会得到来自伟大始祖“青铜鸟”的不菲奖励,故也乐得如此。

3.平日的战斗中,非凡者们会遇到各种可怕的难以预料的情况,不乏在睡梦中、无法抵抗时,或其他的非正常状态下被杀死的情况。因此,活用自身能力才是重点。牌组则作为外在力量,不可或缺的同时,绝不得过度依靠。

说到这,维克多还十分隐晦地,跟吉尔伯特提到了来自“星空”的污染,:“怎么说呢……你的例子还算比较少见,尤其是见到‘那个’后还能活着回来的。”

面对吉尔伯特被“星空”污染后,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的行为举止,维克多也是十分诧异,让他大掉眼镜。

“这样吧,你也算是有经验的人了。呵呵,虽然不是啥好的经验。”略微停顿,同时用右手,轻推了几下有些歪了的眼镜,“不过,以后泛是看到有关‘门’和‘星星’有关的事物,只要感觉不舒服,感觉哪里不对,就赶紧离开哪里,越快越好!不要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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