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沸腾了,议论纷纷,他们说新皇疯了,自从宫外抱回一个深身是血的女子,他便衣不解带,日日守在这女子身旁,他们预测新皇后怕便是她了,。
余芷醒来时,看到身旁的白苏时,她被惊到了,这哪是她所认识的永远意气风发的白苏,胡子拉茬,脸上满是疲惫,血丝充斥眼底。
见她苏醒,压抑许久的担忧终于放下,开口,声音尽是沙哑,她微微皱了眉,他只当她是伤口疼,
“可是伤口又疼了?”她含笑摇摇头,他又道“太医说就差半寸就伤到心脏了,下次可不得这样傻了“她只听了他上半句,半寸!也对,母亲才不会让自己就这样死了的,毕竟自己于她还有用,她白嘲地笑笑,她伸出手,白苏握住她的手,顺着她抚上自己的脸,她故作调皮地说,
“陛下该去漱洗一番了,胡子扎得我手疼”白苏故意用下巴扎了下她的手心,她笑得眯起了眼睛。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在这守了你几日,你却嫌我,行!我去洗漱一番,你乖乖在这躺着,我很快回来”她乖巧地点头。
白苏唤来几个宫女,叫她们仔细照顾。待他走远,余芷收起笑,心口上的伤撕裂拉扯般的疼,双眼无神地盯着顶上的丝帐,床上都是他的气味,让她安心。
又过了半月,这半月,白苏对于余芷的事情事事亲为,决不假借人手,余芷已能下地走路了,坐在梳妆台前,宫女握着她的一缕头发细细地梳,笑着对她说,
“陛下对姑娘是真好,看这些珠钗样式都是时下最好的”
“说我什么呢?”白苏下早朝回来便听见她们议论自己,宫女慌忙跪下“陛下饶命,奴婢不该多嘴。”
余芷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笑道
“陛下可别吓着她了,她还道你好呢!”
白苏从身后拥住她,温柔地在她耳边说
“我只对你好”白苏用手向那宫女挥挥手,示意她出去,那宫女如获大赦般退下,还细心地关上了门,余芷顺势肯靠在他身上,她越来越依恋他的味道,他的怀抱,一个人在寒冷里待久了,重新沐浴在阳光下,就再也不愿回到寒冷里了,她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陛下今日怎得回来的这样早?“白苏似乎心情很好,拿了案上的眉笔照着铜镜给她描眉,那样小心,认真,像对待一只易碎的瓷娃娃,末了,将她转个身,欣赏一番,满意地看着心尖上的人,只愿,一生一世帮她画眉,他将她拥入怀中,认真地说道,
“芷儿,做我的皇后可好?”许久,他听见她答
“好”他笑得像个孩子,
又一月,整个皇宫笼罩在热闹喜庆的氛围中,每个人都脚步匆匆,忙着布置,这是不可怠慢的。
静儿正帮余芷戴上凤冠,展翅欲飞的金凤衬得她肤玉凝脂,
“小姐今日可真美”静儿拿过头纱,忍不住赞美,活音刚落,门被人大力推开,静儿看一下余芷,余芷接过她手中的头纱,笑着打发她出去了。余芷欠身,喊了声母亲,梅娘抓住她的手,低声道
“告示说秋后问斩,你到底什么时候动手”余芷迎上她的目光,只觉心中悲凉。
“母亲可为我想过,如若事情败露,我将如何自处!”梅娘甩开她的手,避开她含泪的目光。
“这是你欠家族的”余芷身子扑桌子,桌上的胭脂首饰落了一地,她落了泪,没错,若不是当年她年少无知,引了官兵回了仇杀门,仇杀门的所在地也就不会发现,也就不会灭族,爹爹……也不会死,每每夜里梦回,她总会梦见那个高大威严,眼神慈爱的男人,他总爱把自己举过头顶,任自己胡闹也不会生气。
“我知道了”余芷轻声应道,梅娘转身决绝地离开,却在转身时露出了不忍,余芷缓缓蹲下身,一支支地捡起地上的珠汉,却被一只簪子刺伤了手指,指尖很快凝成一滴血珠,滴落在地,像一朵妖艳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