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说出那句话,“不爱本身就是最大的伤害”。我想那个人一定极致温柔极致善良。然而现实总是辜负,最后我们遍体鳞伤,支离破碎。然后在一个阴暗的角落独自捡拾满地辛酸,走出角落的时候谁也看不出曾有段时间里,一个人是如何沉默,如何徘徊,如何自赎。
都说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而我们固执的用自己的准则去要求别人,对别人的伤痛不以为然。因为年少,所以肆无忌惮的张扬,所有的伤害都会因为年少而被原谅。
可是伤痕还在。时间也不会因此而对被伤害的人报以宽容。
“体考结束。这真是个令我惆怅的词,它告诉我和一些人的分离愈来愈近,告诉我一些事终究无疾而终。比起这些事情,体考本身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所以22 分的体考成绩也难以让我心生波澜。
回去的路上,大家好像都少了些兴奋,空气似乎沉了几分。只是再难以去判断有多少的真实性。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为了悲伤而悲伤,为了活着而活着。
乔在唱:“I saw you faces in a crowded place.And i don’t know what to do.Cause i’ll never be with you.”好像这场离别的海啸里,乔是唯一一个置身事外的,我看不到他的难过和悲伤。乔笑说:‘我没有舍不得的人,难过个屁。’我问他:‘我也不算吗?枉我对你一往情深。’
‘打住,打住,咱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你还没死呢,别煽情。’乔一脸嫌弃,抖抖双臂‘说的我直起鸡皮疙瘩。’
我不相信乔说的不是再也见不到,可在那一瞬间,莫明的心安。似乎我的奇奇怪怪他总能用最合理的语言去解释。
回到清远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没有晚自习。我和乔甯在台球室磨到黄昏。
各自回家。
好像忘记临近中考的事实,一切都是往日的模样。乔说,这是考前焦虑症。‘我没有。’我矢口否认。我该是无情冰冷,该是理智沉稳。可下一刻我笑了,想的真不要脸。乔看我像看神经病一样。他一脸严肃;‘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生病了。’
‘你才病了,你全家都病了。”
很多年了,我还是会想起夕阳下的那两个男孩,一个散发着自信阳光的男孩儿和一个敏感做作自以为是世外人的傻小子。那是我记忆里最深处的苦和甜。我笨拙的用自己的方式挥霍着我们彼此最默契的陪伴,然而默契,只是因为一个有心,一个无知。
很想知道顾苏是不是还记得这些,是不是还会想起那些嬉笑打闹的时光。我总对顾苏说你不懂我,直到现在,我依然觉得你不懂我。我是迟钝,是敏感。然而在那段感情里我也想有付出。
安适,其实并不是所有事情变样的根源。我们都知道,可是我再也没有机会去解释,没有机会被原谅。
很久以后的某一天,我听到顾苏给一个老同学的解释,他说,不联系我,是因为我换号了。老同学诧异,我笑着用最云淡风轻的口吻肯定了顾苏的谎言。
只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也学会了虚与委蛇呢。对那些过去,究竟还有多少是心怀敬畏去面对的。
记忆的宫殿,早就坍塌荒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