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与洛云曦两人分别没多久,白戮,飞枭就跟另外两人再度相聚,而他们的回应自然不出所料。
“成了。”
擎苍闷闷的就了一声,白戮点头就欲离开,却在转身的刹那被天乌叫住。
“白泽他们怎么办?”
白戮闻言沉思片刻,摇头回应。
“龍赢已经势大,留着他们比杀了他们有用。”
话落,白戮抬脚走向远方。
“走吧,回去处理掉尾巴,我们就要远走天涯了。”
“尾巴?”
天乌一愣,白戮头也不回。
“你忘了,那个被赋予天瞳的人类。不把他处理掉,不管我们逃到哪里都会被找到。”
…
另一边,万妖山下通冥渊。
结果已经落定。
楚魈倒在了楚墨白的脚下,手里握着一把闪着雷弧的枯木剑,一动不动。
他面前,楚墨白歪着脑袋蹲在地上打量他,不时伸手去触碰他的皮肤,眼带思索。
其实,楚魈在楚墨白面前就跟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没了那摄魂取心的异力,他也奈何不了楚墨白,毕竟他真正的修为还是原来的婴丹期而已,只是灵力诡异,身体诡异,才造就了他这个名副其实的怪物。
楚墨白并不知道楚魈体内的灵力具体有什么特殊之处,他只是从玉无心胸口那个枯化龟裂的拳印隐隐察觉楚魈体内的灵力可能拥有腐蚀他人身体灵力的力量,至于为什么对自己不起作用,他琢磨了好一会儿,才隐隐觉得,可能跟自己体内拥有极强恢复力的灵力有关。
而楚魈呢,他不知道楚墨白曾经也是他体内丹珠的受益者与持有者,他体内那得益于丹珠侵蚀而发生异变,可以一念别人生死的诡异灵力对楚墨白其实没什么影响。
所以此消彼长下,他就落了下风。皮坚肉硬只能保他立于不败之地,却无法让他战而胜之。
所以,在楚魈恼羞成怒的叫骂中,他瞅准机会,抽冷子一掌切在了楚魈脖颈处,
随后,一声闷哼,楚魈倒在了地上。
而他本人则抱着自己的右手,上蹿下跳蹦了良久,才涨紫着脸,蹲在了楚魈面前。
这一打量就是半天,而且全无头绪。
渐渐的,他有些不耐。
暂时看不出什么诡异,索性,扛起楚魈,准备先离开这里再说。
白泽成为牢中困兽,给他的冲击不亚于楚桀当年雇用阴无极袭杀楚家人一事。
他意识到,此地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只是转身的那一刻,他僵在了原地。
因为甬道口处,四道身影正或立或倚的站在甬道边看着自己。
脸上,带着意味不一的淡笑。
有戏虐,也有淡淡的讥讽。
“楚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
楚魈来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
这是一片布满黑色火纹的天地,半空中站着无数黑袍人,他们手中提着剑,剑上滴着血。
地上残肢铺满一地,在尸海中心,还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看不清面容,手里拿着一把白光闪闪的剑,正指着天空呼喊着什么,看样子像是在怒骂。
楚魈眼皮跳了跳,没敢擅动。
昏迷之后,他先是陷入了一片黑暗,但没过多久,就被一股吸扯之力拉入了这片世界,此时,他能很清晰的意识到这是在梦中,这一切都是假的。但他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站在这龟裂的天地中,像一个不受控制的看客。
他不知道这一幕想表达什么,他只知道这一幕跟自己无关。
这时,他们动了。
不管是半空中的黑袍人,还是地面上那扬剑而立的身影,突然齐刷刷的将目光看了过来,即便他知道这是幻觉,心头也是不自觉的一寒。
而后,这些人向他纵身扑来,黑袍人满眼杀气。那手持光剑的身影则一边向驰掠一边大声呼和着什么。
可他听不清,只能听到一声声闷雷般的炸响,好像自己身边存在着一层看不见的布将那些话过滤,只剩下刺耳轰鸣,听的他眉头大皱。
看着眼前飞扑而来的身影,他没有动弹,他意识很清醒,知道这是梦,但诡异的是他的视线却不受控制的向后转,同时一股急躁不安从心头升起,充满他的脑海,催使着他赶紧跑,但他本人却并没有这样的惶恐。
这让他很诧异。
而就在他的诧异中,一股寒意突然从他头顶灌来。
不自觉的,他抬起了头。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颗黑红色,将整个天空都遮蔽的云眼。那漆黑的瞳孔中满是暗红色的岩浆裂痕,此时正云涡在自己头顶,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瞳孔一缩,一股无言的恐惧将他笼罩,他身体一抽,顿在了原地。
此时,他陷入了跟楚墨白一模一样的画面,看到了一般无二的画面,但结果却跟楚墨白不同。
楚墨白在这云眼出现后就回归了现实。
而他却僵在了这里,并没有苏醒。
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仰头与头顶云眼对视良久,渐渐地,他撑不住了。
“你是谁!”
这是一句本能,是他紧张下,下意识说出的话,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但让他头皮一麻的是,头顶的云眼却开口回应了。
“一个可以帮你的人。”
轰的一声,脑皮一炸,他僵在了原地,脸色煞白。
不是梦?
想扭头看看四周,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只能仰着头,跟头顶这颗云眼对视。
渐渐地,云眼下落临近,越变越大,最后几乎贴在了他的面前,将他眼前整个世界遮蔽,隐隐的,他还能呼吸到那云眼中龟裂熔岩散发出来的灼热,以及眼中那吞天食地的威压。
滚动了几下喉头,他强撑着颤声道:“帮,帮我?!”
他的色厉内荏,逗乐了他头顶的云眼,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离开了他的头顶,浮在了他头顶一丈外的半空。
“报仇。”
楚魈长吁了一口气,噗通一声瘫软在地,也顾不得理会自己能动的身形,摸着脸上的冷汗,涩声苦笑。
“前辈,您到底是谁,晚辈不过是一个家破人亡的无名之徒罢了,何必如此玩弄。”
“我说了,一个可以帮你的人。”
楚魈抬头瞅了瞅它,又垂下了头。
他头顶,云眼看到了他的愠怒,眼眸闪了闪,幽幽道:“你知道吗,其实在你之前,我有过三任主人。第一任主人,很强大,强大到超出你们的想象。第二任,有担当,按你们的理论来说,是一个好人。第三个接触的时间很短,不过我能感觉到,他性格懦弱,蠢而不知机,最后难免害人害己。你是第四个,从这些时日来说,你不是最完美的,甚至说实力是最弱的一个,但却是最符合我现在状况的。”
“?”
楚魈一愣,猛地反应过来,从地面一蹦而起,抬头看着它,骇然大喝。
“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