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奶奶敲了敲凌落的房门,她拿来了一瓶牛奶,“落落,喝了牛奶比较好睡觉,奶奶给你用水温了温,暖的牛奶对身体发育更好一些。”
凌落一把抱住凌奶奶的手臂,“奶奶,我今晚能不能和你一起睡啊?”凌奶奶没有反应过来,自从凌落读书之后,就很少和她一起睡的,即使是放寒假暑假回来,她也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这次回来提出这样的要求,凌奶奶也是疑问的。
“好啊,落落要和奶奶一起睡,奶奶哪有不答应的理由呢?”凌奶奶笑着答应,出去时点了点凌落的鼻子。
凌落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有些害怕,她想到了那天的那个晚上,她一直迫使自己不要去想那晚的事情,可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难道不去想它就不存在了吗?就能当作没有发生过吗?那是不可能的。
“不不要,你放开我。”半夜,凌奶奶被凌落的声音吓醒了,她拍了拍凌落的背,“没事了,奶奶在这里。”虽然她不知道这段时间凌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肯定是和她这次回来离不开的。既然她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去强迫凌落说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既然是秘密,那肯定是不能够说出来被人知道的。如果凌落想要说出来让她知道,她也会做一个倾听者和她值得相信的倾诉者。
第二天早上,凌落被厨房飘来的香味吸引了,穿上鞋子往厨房跑去,“好香,奶奶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凌落一副狗腿样,歪着头问凌奶奶。
凌奶奶无奈摇了摇头,点了点凌落的鼻子,“就属你的鼻子最立体了,也就你的鼻子最灵了。”
“我煮了你最爱喝的山药鲫鱼汤,先吃早餐,汤我用小火再煲久一点。早餐也是你最爱吃的,素三鲜水饺,赶紧刷牙去。”凌奶奶把放在锅里的水饺拿出来,一边催促着凌落洗漱。
“落落,水饺我给你放在桌子上了,你赶紧吃,我先去菜园摘点青菜回来。”凌奶奶换了鞋子走出门口,不忘用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上冒着白烟的水饺,“我给你热了,吃的时候小心烫嘴。”
凌奶奶关心的话语让凌落觉得心里暖暖的,小时候就是奶奶把她带大的,也就是等到四岁的时候读幼儿园才离开爷爷奶奶去上学,除了平时放长假会回来之外,一般的节假日是很少回来的。
凌落觉得挺对不起他们的,平时也很少打电话回来给他们,天冷了会忘告诉他们要多穿衣服,天热了很少提醒他们要注意防暑,但是爷爷奶奶却经常打电话来提醒她注意保暖,防暑防晒。现在听到奶奶对自己的关心,自责的心情更加明显了。
“好的呢奶奶,你早去早回。”凌落放下了自己的情绪,扬起笑脸回答,以后一定要让爷爷奶奶生活得更好,一定要经常回来陪陪他们。
凌落吃完早餐洗了碗之后,又看了一会儿电视,转头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已经差不多一个小时了,怎么奶奶还没有回来?不行,我要去看看。
凌落换了衣服和鞋子来到了菜园。真的好久没回来了,菜园的变化真是意想不到。之前是没有用任何东西围起来的,现在用篱笆围起来,还在里面种了一株桃花,有一口破缸,养了一些水仙花,不仅如此,还种了很多蔬菜和水果,平时在市场上价格挺高的水果菜园里都有。
“落落,你怎么来了?”一旁蹲着摘菜的凌奶奶看到站在菜园外的凌落,“菜园子很脏的,而且有水有泥,会弄脏你的衣服的,你就站在外面不要进来了,奶奶摘一个西瓜就回去了。”
“奶奶知道你爱吃水果,所以就留了一点地用来种水果,这样的话一年四季你都可以吃到水果了。”凌奶奶自顾自地说着,可能没有发现站在外面的凌落已经红了眼。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凌奶奶说的话总是能让凌落感动。
在这个充满回忆与美好的地方,叫她怎么能不喜欢,怎能不爱。不仅喜欢这里的物,更是喜欢这里的人,喜欢这里的一切。
回去的时候,经过二叔公的家,发现凌爷爷正在里面,和你一个人在争吵,凌落想进去叫一下凌爷爷的,但却被凌奶奶拉住,“落落,你先把东西拿回家,我进去看看。”说完,拍了拍凌落的手就走进了屋里。
凌落跑回去把东西放好,不放心就跑来了二叔公的家,想看看怎么回事。
不到两分钟凌落就清楚发生什么事了,就是自己家有一块地原本是自己的,但是却被二叔公拿去用了,原本说好了是三年后归还的,但是二叔公没有兑现承诺,现在都差不多五年了,二叔公还没有把地归还,所以今天早上凌爷爷一早出门就过来找二叔公谈判了。
凌落刚想进去的,就被门口的拴着的大狗吓了一跳,虽然是拴着,可是黑色的大狗真的好吓人。凌落失神的一瞬间,抬头就看到二叔公凌爷爷推倒撞在了茶几上,凌落跑进去客厅,和凌奶奶一同把凌爷爷扶起。
“二弟,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推你大哥呢?”凌奶奶扶着凌爷爷呵斥着二叔公。现在她也顾不上什么问题了。
“明明就是你借了我们家的地,时间一到自然是要归还的。俗话都说得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现在你不但不把地归还,还要把我们家老头子推倒,你现在算是几个意思?”凌奶奶说得二叔公老脸一红,猛地点着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凌奶奶是村里出了名的暴脾气,看谁做得不对不好,她也就直接说出来,管你开心不开心,只要有道理,公平总会站在她的这一边。
凌落和凌奶奶把凌爷爷扶着回家,用药油涂着刚刚撞在茶几上的额头,还好。如果再下那么一点,眼睛恐怕就要遭殃了。
“老头子,这二弟怎么这样?平时对他也不差,怎么现在对你动手了?真的是。”凌奶奶一边帮着凌爷爷涂药酒一边抱怨。凌爷爷拍了拍凌落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大家兄弟一场,算了,现在地也拿回来了,也就是受伤了而已,没事。”说完,凌爷爷走进了厨房,“落落要吃什么?爷爷给你做。”
“爷爷,你就歇着吧!这一顿我来做吧,让您和奶奶先尝尝我的手艺,做得不好吃,您和奶奶也别见怪。”凌爷爷之前是在部队里当大厨的,后来部队北迁,凌爷爷不想离家太远,就回家在家掌勺。
“诶,好,爷爷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家落落做好吃的给爷爷尝尝。”凌爷爷笑着拍了拍大腿,意思就是说“我在这里坐着等你”。
午饭过后,凌落回房间在床上躺着,看见爷爷受伤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就算爷爷奶奶不会对自己心寒,自己也是很自责的。这件事这么重要,爷爷和奶奶都没有告诉任何人,如果不是自己回来了,或许连爷爷受伤了自己就更加不会知道了。
下午,太阳很辣,盛夏的温度很高,不过幸好这里靠山,背后的竹子和树木阻挡了一半的热量。
“爸,妈,我回来了。”在房里的凌落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愣,这是姑姑回来了。凌落穿上鞋子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姑姑凌秀拎着大包小包站在客厅内。
“姑姑,你怎么回来了?”凌落看到姑姑自然是惊喜,但是她更好奇的是怎么姑姑突然之间回来了。因为自己自家姑姑在京都打理着一家餐馆,而且姑姑是家里出了名的工作狂,除了中国的传统节日会让自己偷偷懒之外,其他时间一般都是很少回来的。
“怎么?你姑姑我回来你还不开心吗?”凌秀点了点凌落的鼻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