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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起源(三)

何启带队,一众捕快还有一些自发的民众带着火把浩浩荡荡去了厉谷。

厉谷,兴合镇北方山谷,丛林密布,小道弯绕,野兽时常在这里觅食,由于蒙面人的出现,野兽大多不敢靠近小道,只离小道百米之外活动,小道周围现在还残留着死去动物的尸体。

此时一只威猛巨大通体发黄额头全黑的牛晶老虎正在啃食着一个人的尸体。时不时的发出低吼,震得周围飞鸟作散。众人从远处听到这低吼,吓得心有余悸,脚步也变慢了许多。行了半个多时辰,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刺人心鼻。

牛晶老虎啃食的差不多了,正趴在尸体旁睡觉,突然感觉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忽得蹲起,抖了抖身子,露出獠牙,发出滋滋的声音。

“这只老虎凶猛异常,大家要小心些,不要靠近,尽量围在周围”何启吩咐道。众人手持火把作驱散姿势,怯怯的靠近,牛晶老虎一个疾步上前咬住一个壮汉甩了出去,壮汉重重的磕在了树干上,胸口已被利爪隔开,喉咙已被咬断,当场毙命。众人见此情状,更心生惧意,接连后退。牛晶老虎随意的咬住众人用力一甩,不一会死伤十数人。剩余的众人越发的凉意,甚至开始有人跑路了。牛晶老虎盯着何启一步步缓来,这时空气中的血气更加的浓厚了,散发嗜血的渴望,让何启感觉空气越来越窒息,无法呼吸,这种感觉在十六年前有过,如今也有这种感觉,生与死的边缘容不得何启去思考太多,身后已经没有退路,而且自己也没有可能跑得过猛虎。随着老虎的步步逼来,何启后背发凉,全身湿透,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袭来,双腿这时不听使唤了。“难道要死在这里了吗”何启渐渐地绝望了,缓慢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老虎的接近,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这种煎熬,痛苦前所未有,让人在恐惧中渐渐地奔溃迷乱。

就在这时,树林上空飞掠一个人影,只见他轻盈落地,随手折断一枝还带着点点青葱树叶的枝条,立在何启的身前。一双凌厉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猛虎,猛虎被这般气势吓得惊在了原地,这是死神的气息,这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四目相对,猛虎缓慢后退,做蓄力状,后腿弯曲,獠牙借着月光分外锋芒,前爪在地上刨出一道道极深的印记。蒙面人甩了甩树枝,树枝竟如铁器一般充满了刚韧与杀伤力。

说时迟那时快,猛虎虎躯一跃,足足蹦出了三丈之高,如巨石一般朝着蒙面人袭来,只见蒙面人原地未动,双腿下蹲,停稳双脚,快速抖动着枝条,就在老虎即将碰到蒙面人时,树枝也直直得打在了猛虎身上,刚猛的枝条将猛虎内脏打的直晃动,带着凌厉的风声竟如刀片一般将猛虎身上鞭出了大小不一的伤痕,随后猛虎被重重的打在树干上,一动不动。

随后蒙面人丢下枝条,隐遁于树林中。

许久之后,何启感觉到周围越来的光亮,意识到天亮了,缓慢睁开眼发现周围空无一人只有一具具尸体,还有一只还在冒着体温已死去多时的猛虎,何启满脸疑惑地站起身,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多时远处出现了一些民众。

至此,何启手刃猛虎的事迹便传开了,民众对于何启越发的信任和依赖。一连好几天府内都能收到来自民众慰问,何启知道自己是万万不能做到的,只是百姓愿意相信自己做的,那何必去拆穿,只是蒙面人每次来的恰到好处,这也让何启有了一些疑惑。

最近太平了不少,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出现,倒是民众的脸上写满了自信,写满了骄傲,这种崇拜也让府衙最近接到的事件低了不少,有这么一位保护神,任谁也不会去找麻烦。

今天空气不错,何欢伸了伸懒腰,心想许久没出动了,今天要好好出去玩玩,几步就翻了墙去。这大街上可真热闹,空气真不错,何欢走在街道上,一副痞坏痞坏的模样,还是勾起一些人的害怕。民众虽不像前几日那样反应强烈,但是还是会敬而远之,低头走路,有几个胆大的想走向何欢前面,被何欢瞪的慌忙后退。

何欢漫不经心的在街道走着,正好看到一家酒楼,正欲推门忽听里面传来声音:“想不到何大人这般勇猛,有何大人在,咱们兴合镇以后更踏实了!”,“何大人就是蒙面人!何大人一直暗地里保护我们呢”,“何大人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你们听说何大公子考上状元了吗?”,“什么有这事?何大公子这么有出息啊”“那赶明个我们得给何大人道喜去”“那是自然的!”,“不像那龟子,如今还这般废物,一个父生的,差别怎么这么大”,“我看那龟子跟何大人也不像,你看大公子才是跟何大人一个模子出来的呢”“说不定那龟子是没人要,何大人拾来养着呢”,“我觉得也是,不然凭他那样,早就被野猫野狗吃了!”

何欢听地拳头嘎嘎作响,甚至有一股冲动想进去把他们这些人揍一顿。但是现在这些人又对父亲这般崇拜,自己怎么会去给父亲增加烦恼,罢了,就让我继续当恶人吧,当个恶人还落个轻松,不用看他们脸色。

想着,何欢推开了门,刚才还熙攘声音这时戛然而止,大家又看到瘟神进来了,匆匆吃完就下了楼生怕惹了这个瘟神,小二硬着头皮跑过来,笑道:“何公子今天想吃什么?”说着战战兢兢地给何欢倒了茶水。

“来个肘子,来点热菜”何欢上了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随即漫不经心看着窗外,“好咧爷,您稍等”百无聊赖之际,何欢瞄到对面的雅心阁,一位模样柔美穿着白丝绸缎的女子正趴在窗前,扇着羽扇,眼神游离得到处观望,何欢望眼看望女子,这时女子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然后又相互分散,那女子便匆忙将窗户紧闭。何欢一阵苦笑:“哎,人人都是这样子,没爱了”。

正吃着间隙,楼下人群骚动,一阵剧烈的马蹄声,还夹杂着一些嘈杂的叫喊声,何欢扭去,发现许多穿着紧身黑袍白龙条纹的骑士正急促的踏道而来,肩上的黑旗随风飘扬,乌压压的遮盖了街道,蔓延着一股肃杀的气息,所到之处一片狼藉,民众惶恐的避让,避让不及的被铁蹄踩了过去。

一切都被何欢看在眼里,自己平时欺负民众惯了,如今竟有外人也来欺负,明目张扬的在街道肆行,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看着架势虽然恐怖如斯,但是何欢却不惧,眼神逐渐冰冷,全身散发着一股真气,透人心凉,正在给何欢送菜的小儿也被这种真气吓得全身发抖,走路竟也提不起劲来。

就在这时,行至酒楼的黑旗队伍,突然停下了脚步,为首的一个刀疤额头冷峻褐色脸庞的壮年男子勒马停下:“这个地方居然也有真气,看着真气级别,武学应该在二道左右”,“朱统领,是否查看一番?”身旁的侍从问道。

“不用了,就在上面的酒楼里”说着朝二楼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个年轻小生正冷眼盯着自己,朱福狐疑得看了看何欢,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就有了真气,果然不寻常,不过这地方也能有武学之人?随后一想,北汉江山之大,武学之人不计其数,这种武学还在二道的人更是不在少数。就是这种眼神让朱福大为不爽,生平还未有如此嚣张之人,如果不给点颜色瞧瞧,恐怕有辱黑旗威望。于是朱福稍微用劲,一股如火焰般的热浪直逼何欢而来,若没有武学的人,被这股热浪冲到,无疑立即暴毙而亡。但是何欢何时惧过,只见他真气大发,真气竟如实物一般跟热浪冲撞在一起,产生的声浪将周围震的吱吱作响。黑旗的战马也被这种气息震得仰天长鸣,窒息,火热,寒冷,在这里聚集。朱福也大吃一惊,武学二道的人居然也敢跟自己天道武学硬碰硬,于是加大了真气,顿时热浪强劲,竟夹杂着凝聚成兵器的风气,朝何欢奔腾而来势不可挡,何欢此时额头冒汗,这种级别的真气自己也接不住,只是一股倔强在强忍着坚持,突然一口鲜血喷涌,眼前一黑,就倒了过去。

“继续赶路,天黑之前务必赶到兴城”朱福随即收敛真气,满意地说道,随后黑旗调整过来,乌压压朝着北汉帝都兴城赶去。

这几天何启一直忙于百姓的道贺,如今自己的大儿子也考取功名了,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虽三令五申不接取民众财物,但架不住民众热情,最后由秦氏统一收了起来,待道喜之后,再归还民众。何欢醒时已是五天后,虽还未痊愈,但是可以正常的下床了,期间何夕匆匆看了几眼何欢,就踏往朝廷就职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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