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别墅采用中式基础建筑韵味,有与西方的约翰纳什建筑风格相结合的三层小楼,映在张惠生和戚文君眼前,他俩人乘座的霸道汽车渐渐的停靠在三层小楼的院外。张惠生手按遥控器,院门自动缓缓拉开,便将汽车开进院子里停下来。三楼东侧的落地窗里一位身体白皙略胖的妇女,全神贯注看着张惠生、这是他的妈妈桂英,对着自己的丈夫朗朗的声音说:
“睦贵,过来看你的儿子回来了。”
“回来了。”
张睦贵答应后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背着手踱来踱去,接着对自己的媳妇大声地说:
“桂英,你说,那个丫头到家来合适吗?”
“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
张睦贵来到桂英跟前,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一片美丽的园景,心里想世上的事儿,真是让人难以琢磨,儿子的婚事更是让人头疼。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样任性。”张睦贵说。
“你说啥?”桂英说。
“我说;儿子不听老人言。”
“得了吧,你儿子愿意呀——”桂英说,“我对这个丫头,一点不可心。”
“不能全听他的。”
“不听儿子的,听你的。”
“听我怎么了。”
“那你跟他说吧?”
“这——”张睦贵说。“怎么,又推给我了。”
“这个事,你就眯着,得了。”
张惠生要把戚文君领到家里来,也是经过多次征求妈妈的同意。妈妈也说过多次,要给自己儿子找一个门当户对、家庭条件好的、素质高些的、有大学文化的姑娘,才能进我张家的大门。
“我说;给你儿子找个有文化的大学生。”
“对呀。”
“你儿子说;如今要找一个十全十美的姑娘,难呀?”
“那有啥难的?”
“你儿子说;现在是阴盛阳衰。”桂英说,“过不了几年,女人强势的要和你闹离婚。”
“那怎么样?”
“离婚后还要和你分家产!”桂英说,“这都是你儿子说的。”
“不行,再找。”
“你儿子说;人的精力有限,折腾不起。”
“我们老张家有钱。”张睦贵说,“怕啥。”
“你儿子说,还不如找一个贤惠的,会过日子的女人。”
“这小子!”
张惠生早就把戚文君工作如何认真,人怎么善良又温柔,尤其上一次如果不是她送我上医院的事全都跟妈妈说了:
“所以才有你儿子的今天!”
“从这一点上。”桂英说,“你儿子说;文君是一个好姑娘。”
“儿呀,处对象,不能儿戏。”
“我都跟你儿子说了,她现在正处对象。”
“儿子说的对。”张睦贵说。
“你儿子又说,文君她还没有结婚呀。”
“她可是过来人啊。”
“你儿子,一口一个妈地叫着。”桂英说,“说什么,现在可不是我和你结婚那个年代了。”
“怎么,又扯上我和你了。”
“你儿子说了,只要不登记,就是姑娘。”
“啊——”
“登了记,才叫结婚。”桂英说,“俩人离婚,那叫前夫,前妻。”
“这小子说的什么逻辑?”
“我只能跟儿子说了;好了,好了。”桂英说,“妈妈依你。”
“就你老太婆,装好人。”
“我跟你儿子说清楚。”桂英说,“儿子,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这个小王八羔子说什么?”
“叫一声妈啊,说知道了。”
“好坏让他自己挺着。”
“是啊——”桂英说,“我心疼儿子。”
“是啊,我也是一样啊。”
张睦贵和桂英听到楼下开门的声音,于是俩人戛然而止,知道他俩一会就会上来。张惠生和戚文君果然走进来直奔三楼走廊,桂英倚在枣红色雕刻护栏旁,向楼梯口方向张望着。
戚文君自打一进来,两眼已经不够使了。“哇塞!”戚文君说:
“你家,真相似宫殿。”
“这算啥呀?”
“太漂亮了。”
张惠生在前不时地回头看着身后的戚文君,还怕她头一次来、有些紧张,尽量多和戚文君说说话来减少一些心里的压力。
“还可以吧。”张惠生说。
“这里太美了。”
“可以确切地说,是我张家的王国。”
“惠生,您叫我见你妈妈爸爸,让我说什么?”
“什么也不用说。”
这时的俩人有说有笑的已经来到了三楼,戚文君第一眼看见张惠生的妈妈、是厂里最厉害的老板娘、那张严肃和冰冷的脸、立刻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脚下的步子也软塌塌地下来了。
张惠生一看二老凶神恶煞的样子站在那里,就觉得好笑、明明是说好了的事儿,怎么摆出这样的面孔,给谁看啊!又觉得刚才戚文君还喜笑颜开,这回怎么没动静了,回头一看戚文君拉下好几个台阶。
“文君,快点。”
“唉——”
“妈妈——”张惠生说,“爸爸——”
“文君来了——”桂英说。
“阿姨您好。”戚文君说,“给您添麻烦了。”
“这孩子真会说话。”桂英说,“进来坐。”
“爸,这就是我跟您说的戚文君。”
张睦贵没好气地说:“我知道——”
“爸——”
“我比你早就认识。”
“妈,爸他——”
“惠生啊,戚文君刚来时,妈和你爸就见过这孩子。“”
“爸妈,您都是老朋友了。”
“妈那时就觉得这孩子好。”桂英说,“干得也不错。”
“谢谢大姨,姨夫的夸奖。”
宾主客人乐呵呵地边说边来到大厅,张惠生把戚文君让到沙发前说:
“文君,别客气,您坐啊。”
戚文君是初次来到张家,还是有些拘束、腼腆的、傻乎乎的、愣愣的打量着宽敞的大厅,心里还在想,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房子。
“文君呀,坐下吧。”桂英说。
“阿姨您先坐。”戚文君说,“大姨夫您坐。”
这时的张惠生从冷藏柜里端出许多南方的水果放在茶几上,还给戚文君打开一听草莓果汁饮料。
桂英见到儿子对戚文君这样忙前忙后的热情,知道儿子是彻底被人家戚文君征服了、拿捏住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青年人的激情的爱情。
戚文君被张惠生的爸爸妈妈四目紧盯着,觉得浑身犹如千万个小虫、在啃食着肌肤那样难受,手脚也不知放到什么地方合适,瞬间有些恐慌看着张惠生。
张惠生见了戚文君面露窘态的样子有些心疼,便对着妈妈责备地说:
“爸,妈——您干嘛哪?”
“啊儿子。”
桂英知道这是儿子对爸妈没有热情地接待戚文君,是对爸妈的不满意;我的儿子,可那能怨妈妈吗?
张惠生为了缓和戚文君面对爸爸妈妈尴尬局面,便支开了妈妈,唠一些工厂里的事儿:
“爸——”张惠生说,“听您说;工厂现在有点小麻烦。”
张睦贵一听儿子跟自己谈业务,那算遇见知己了、人也精神了、兴趣也来了、脸色一下由阴转晴,但马上又带着几分无奈对儿子说:
“现在办实体可不如从前了。”
“爸啊,为什么?”
“那几年,人们挣钱的机会少。”张睦贵说。
“是啊,有的人思想转变得慢。”
“那时候人只想工作。”张睦贵说,“不讲价钱。”
“是啊。”
“过去,工人愿意加班。”
“啊——”张惠生说,“为什么?”
“可以多挣钱。”
“是啊!”
“现在不行啊,加班要多加钱。”张睦贵说。
“谁能白奉献啊。”
“要加班费,要两倍,三倍的钱。”
“对呀,国家有规定呀。
”多发钱也行。”
“那不是挺好吗?”
“可是不能多出活呀。”
“啊——”
“儿子,就是我们厂,现在就面临这个问题。”张睦贵说,“不好解决。”
“是啊,爸爸。”
“完不成定单,要被罚款。”
“多付了工资,可又挣不到钱。”
“啊——”
“人家说你经营不善。”
“对呀。”
“税没少交到头来还亏损了。”张睦贵说,“有什么办法?”
戚文君看了看张惠生,又看看张睦贵说:
“老板您要是信任我,我去管理生产。”
“你——”
“我——”
“文君——”
“老板放心,我管不好,我走人。”
“行吗?”张睦贵说。
“肯定行。”
“好——”张睦贵说,“明天到工厂就公布,戚文君为付总经理。”
张惠生的嘴角向妈妈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妈!你儿子没有看错吧,你将来的儿媳妇怎么样?咱们家的工厂遇到难处,戚文君能勇挑重担,这是什么?这是一种责任感吧!桂英更是懂得儿子的心思;戚文君就是当代的穆桂英,冲锋陷阵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