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
戚文君口中反反复复的喃喃的叨叨这句话,双臂腋下支着双拐,艰难的在屋地上挪动着双脚,一点点的慢行。头脑中真的如海中的波涛,在不断掀起的大浪、一次次地去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想的是对不起生我养我的父母,把我培养成为自食其力有用的人,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尽孝,就成为这个样子,我真活的枉为人的一生。
戚文君受到的不仅是交通事故的伤害,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打击;现在属于我的什么理想和家庭,都统统的没有了,曾经是爱情极佳的心上人张惠生也离开自己去寻找她人……
戚文君拄着双拐伫立凝望窗外,心里默默的叨咕;“是我对不起他”……“他还是那样留恋着我和他的记忆”……“也是我不该当初……”……“那样的绝情”……“我应该感谢我的老同学”……“筱君她发来他,给我写的诗呀”……“……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快些回到我的身旁……”……“也是方梅的鼓励……”戚文君站久了觉得双胯酸痛有些吃力:
“嗨——”这也可能是老天爷的报应,都是天意……
“文君呀,别太累了。”柳阿姨说。
“谢谢了。”
戚文君说完吃力地挪动着双腿,回到特制的一把木椅子上,柳阿姨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对戚文君说:
“我听别的大夫说过;像这个病恢复得好了,得两三年的事儿。”
“是啊——”戚文君说。
“有人说;得四五年。”
“太让人闹心了。”
“你现在都恢复的不错了。”
“老是这样,我着急呀。”
“文君啊,咱既然摊上了,就要面对现实。”
“是啊——”戚文君说,“谢谢你,着急没有用?”
戚文君现在正是姑娘妙龄的好时候,结果每天被伤病羁绊在这小小房间里,自己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外边发生的事儿,一点也不知道,心里能不着急吗?
“我听人家说呀;你是个姑娘。”
“哦——”
“这个病,好的还能快点。”
戚文君一听这话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安慰,心里想好的快点、当然高兴了,随口答应道:
“嗷——”
“你若是结了婚,还有孩子,那恢复的更慢了。”
戚文君望着柳阿姨说完这句;既诚恳又耐人寻味的话后,便马上转身离开了,还是挺真实的。这套两居室的房子虽然只是简单套房,可能让人联想到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呀,有爱人和孩子在一起,那样其乐融融一家人,该是多幸福的事儿,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了。
戚文君住在这里都快三个多月了张惠生只来过两次,俩人一见面没有了、曾经的卿卿我我的亲热和语言,相似路人一样陌生。戚文君每次看见张惠生眼睛里闪着一丝可怜的目光在等待着什么,张惠生却是两眼惆怅竟彷徨,只是双方都在尴尬无奈的阴霾之中,还是张惠生先怯怯地说:
“文君呀,真是对不起您。”
戚文君听了这句毫无意义的话,已经懒得和这样的负心去争辩什么是非,也只能是默默无语两眼哗哗地流着泪。
在前些日子,张惠生的妈妈就已经来过多次,头一两次还能笑脸说话:
“文君呀,我们张家,老老少少都得感谢你呀。”
“文君呀,我们家的公司能有今天,也多亏是你的功劳啊——。”
“我们家的宝贝儿子惠生特别爱着你!”
戚文君听到张惠生妈妈机关枪似语言,废话连篇、别人一时难以插上一个字,就这样还是不依不饶地继续说:
“文君是最懂事的孩子,最能理解人的孩子……”
“大姨您,到这里究竟想说什么?”戚文君说,“可以直说。”
“文君呀,在眼前的情况下,我都不好意思说。”
戚文君心里,你们张家那个狠劲,全公司上上下下谁不晓得?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呀?真是灵验了那句谶语;狼子野心,笑着把狼牙藏,好话说尽就想蒙蔽你,最后把你的骨头都要吞下去,这就是所谓;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
“文君呀;我们家为了你早日康复,给你租了这套房子,多够意思呀?”
“文君呀;你现在也不上班,我家月月给你开资,够意思吧!”
“文君呀;公司还派专人来伺候你……”
“我的领导大人。”戚文君说,“您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吗?”
“文君呀,当然不是呀,你不要误会我们张家。”
戚文君听这些话,气愤的回过头来想理论理论,一看张惠生的妈妈笑眯眯的继续对着戚文君说:
“文君呀,我儿子对你可真是一往情深!”
“那为什么惠生不来。”
“文君呀,我儿子惠生他在忙呀。”
“惠生再忙,我给他打手机。”戚文君说,“他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文君呀,你也应该体谅惠生呀?”
“让我体谅你们张家,可谁体谅我?”
“文君呀,我们张家,给的你一切还不够好吗?”
“我的领导,我是为公司受的伤!”戚文君说,“我的大姨,我是工伤,工伤啊!”
“文君呀,好了,好了,你也累了,今天就到这吧。”
张惠生的妈妈说完,扭动着肥胖的身躯、笑眯眯的看着戚文君,怨你爱听不听的、你也挑不出本老太太什么理来,反正我把话都撂这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便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了……
戚文君听的是不软不硬满口噎人的话,又相似一把软刀子句句戳心脏。张惠生的妈妈过一个星期又来到戚文君住处,装模作样的让随行人员搬来牛奶和饮料以及一些水果。
“文君呀,我看身体恢复的不错。”
“您来了。”戚文君说,“公司忙吗?”
“忙,忙,我的儿子,一天忙的不着家。”
戚文君望着张惠生的妈妈满脸堆笑说着话样子,绝不是闲着无事,陪着你唠唠家常,那是有目地的精灵老太太,公司有人早就说过;“那老太太,对你笑脸相迎能有什么好事儿: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文君呀,我从心里喜欢你——”
戚文君听了一愣,这话能从张惠生的妈妈口中说出来可不容易,接着又听到:
“文君呀,我愿意让你和我儿子结婚。”
戚文君更是吃惊的望着这位老张家掌舵人的脸色沉稳,那双会变色的眼睛笑眯眯望着戚文君,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老太太今天到这里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戚文君惊喜的眼神望着“老太太”,难道张家又改主意了,这可是我天天期盼的好事儿,应该洗耳恭听下文。
“文君呀,我们老张家几辈都是单传。”
戚文君闪着激动的大眼睛望着张惠生的妈妈;说这话什么意思?戚文君早就听张惠生跟我说过这事儿,他们张家人当面还跟戚文君说过,生什么男孩女孩都一个样。
“文君呀,你也知道我们张家有三个不大不小的工厂。”
戚文君两眼望着窗外,只能是默默地听着。“文君呀,光是我家资产就有好几千万。”……“文君呀,你说说,这么多的财产留给谁呀?”
戚文君听到这里,知道自己遭受的车祸造成骨盆粉碎性骨折,医生告诉可能终身不能生育,那就明白张惠生的妈妈今天来到这里真正的目地,刚才只是给戚文君戴一个高帽,下边的话可能没戏了。
“文君呀,我求求你不要和我儿子在一起了。”
“大姨——”
“文君呀,我们张家发展到今天也不容易。”
“是啊——”
“文君呀,我儿子最听你的话了。”
张惠生的妈妈说着说着,相似激动得脸色通红,一会又变成灰白,还流下所谓的祈求和伤心以及无奈的眼泪。不一会又从自己衣兜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小片药放嘴里,便倒在沙发上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戚文君看着眼前这一切也着实吓出一身冷汗,这要是病倒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就是戚文君有八张嘴也说不清了,想到这戚文君拄着双拐接一杯矿泉水,对着张惠生的妈妈轻轻的声音说:
“大姨您怎么样。”戚文君说,“要不要上医院。”……“大姨您说的事儿,我答应您了。”
戚文君一看还没有反应,紧接着又说:
“大姨,要不要上医院。”戚文君说,“我和惠生的事,全听您的。”
张惠生的妈妈相似听清楚戚文君说的话了,慢慢睁开眼睛主动拉着戚文君的双手说:
“文君你是个好孩子,我代表全家谢谢你。”
张惠生妈妈说完,还拿起刚才戚文君倒的矿泉水,一饮而尽,倏然转身而去……
戚文君和张惠生要结婚的事是不可能了。其实张家早就打算好,由老太太先采取温水煮青蛙方法游说戚文君。在另一边家里给张惠生不断洗脑,摆出婚姻事的厉害关系,怎能娶一个不会下蛋的鸡呢?这个简单的道理已经说服了张惠生。
如今的张惠生早就和娴静俩人好得密不可分,那里还想着俩人曾是海誓山盟的爱情,也早忘了为张家献身的戚文君了。
戚文君伫立窗前两眼望着远处,细细地想着张惠生的妈妈说的话和办的事儿、在有些人看来似乎合情合理,对吗……
一个可怕的冷血动物,鳄鱼要吃掉你时,还对在场的人还装模装样掉几滴鳄鱼的眼泪,这就是当今的一个伪君子,戴着假仁假义的面具欺骗着那些善良人。
戚文君看到远处跑来一只慌里慌张的小猫,可是后面跟来一条棕色的大狗穷追不舍,小猫情急之下迅速爬上一棵老槐树,下边那条棕色的大狗前腿支着后腿坐着,还抬起高昂的头,瞪起狼眼望了望树枝上的小猫;你要是下来,我就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可怜的小猫只能是继续往更高的树尖上爬去,棕色的大狗一看、小猫没有下来的迹象,便无奈摇摆着肥大的后臀跩了跩了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