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山有个特别的地方:群山中又那么一座山,比周围的山高出一大截,山上数目稀少,山势陡峭,最奇怪的是,山顶一年到头都笼罩着一团朦朦胧胧的雾气,神秘莫测。
每到暴雨滂沱的夜晚,就会从这座雾气腾腾的传出呜呜呼啸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孤独的野鬼在呼号,又像是一只被锁链栓住无法挣脱的怪物绝望而愤怒的咆哮。
谁都不知道山上的雾气里究竟是什么,因为从来没有人真正到达过山顶,一千多年来,山中传来的呜呜呼啸声就没有停止过,人们对这座山充满了敬畏,所以没有人胆敢冒失地跑进迷雾中看个究竟。
高演几人一步一个脚印行进在云雾中,高演抬头一看,乌云渐渐散开,月亮的轮廓显现了出来,朦朦胧胧,一眼看上去月光似乎变成了没有清晰边缘的一团光环,迷雾中的每一粒水汽都变成了一面小小的棱镜,将昏暗的暮光折射投影,让人感觉置身仙境一般。
“老光,我们走了一下午了吧,是这条路吗”高演询问一旁的斛律光是否走对了路径。
“没错,六爷,依照英子给我们的地图,沿着这条山路一直往上走就是六龙涧,她说只要看到一座破败山神庙,那六龙涧就到了”斛律光拿出地图仔细比对,对高演说道。
“嗯”高演点了点头,几人无话,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山间。
几人走了不一会儿,果然看到前方有一座破败的庙宇,斛律光说道:“看,前面有一座庙。”
高演抬头一看,果然看到前方有一座破败的建筑,走近些一看,破败的匾额上写着“山神庙”,门口尽是些杂草和断裂的树枝,满眼望去一翻破败萧条的景象。
高演看看众人,经过一天的山地跋涉,一脸的疲惫,就说道:“进庙,先休息一下吃些东西。”
说完几人便大步跨进山神庙,暗卫们迅速到附近砍了些木柴,生起了一堆火,大家一路上来,外衣都被雾水浸透,众人便便做了个简易衣架,脱下外衣放在衣架上烘烤。
范阳也从包袱里拿出干粮隔着火略微烤烤,以便一会儿吃起来不是那么僵硬,弄完之后,便把干粮依次分配给众人。
高演一进庙门,便看到正中间一个塑像正襟危坐,虽然年代久远,漆色脱落,五官轮廓确实依然清晰可辨,殊为难得。
“好一座山神塑像啊”高演感叹道。
“六爷,发现了什么吗?”斛律光看到高演站在塑像面前,以为他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这山神庙已经破败如此之久,这塑像却还能栩栩如生,真是了不起啊”高演赞叹道。
“这庙里的塑像不都是千年不坏的吗,这有什么奇的”斛律光疑惑地问道。
“不然,泥塑胎容易变形,也容易损坏,要制成一座千秋百代流传的塑像绝非易事,书上说上等塑像首先要以麻绒、葛布、生漆再加观音土混合而成为原料,再把塑好的泥胎一层层糊起来,晾干之后,注入融泥,泥水流尽了,空心塑像方才做成,那时塑像水打不湿,火烧不坏”高演说道。
“想不到小小塑像还有这么多学问,六爷真是博学,不像我粗人一个,只知道杀呀砍呀”斛律光说道。
“哎,你我各有善长,是吧,大将军”高演打趣道。
“哈……”斛律光听到,也是哈哈大笑。
“六爷,你们笑什么呢”范阳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高演说到。
“六爷,将军,吃饭了”范阳说着把烤热的干粮递给高演和斛律光。
“嗯”高演接过干粮一边吃一边在这破庙里四处走走看看。
如然,他发现脚下感觉不对劲,他蹲了下来,目光停在地上几块黑砖上,那几块砖比周围要高一些,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
“老光,你过来看看”高演叫来了斛律光,把发现的东西告诉了他。
斛律光用手仔细地摸着地上的黑砖,发现黑砖缝隙中的土是浮在表面上的,显然曾被人撬起过。
“六爷,这砖被人移动过”斛律光也是奇怪道。
“拿水来”高演说道。
说完暗卫便把水袋递给高演,高演打开水袋,把袋中的水向地上倒去,大家都莫名其妙,不懂高演要干些什么。
只见地上的水很快便消失不见,渗入地下,高演心想怎么渗得这么快,这下面是空,的,想到这些便说道”:“来人,把这几块砖搬开。”
暗卫们三下五除二,不一会儿就把黑砖搬开,众人不约而同的一阵惊呼,原来地下竟然有个通道。
高演打着火折子对着通道口晃了一晃,看到是一条阶梯涉级而下,黑漆漆的望不到尽头。
“这通向哪里呀”斛律光对着黑漆漆的通道看了看。
高演也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六爷,我下去看看”斛律光说道。
“好吧,注意安全,一有危险就退出来”高演想了一会儿说道。
“是”斛律光答道。
“你们几个保护好六爷安全”斛律光转身嘱咐身旁的暗卫。
“是”暗卫们点头称是。
说完斛律光便打着火折子小心翼翼地走进通道。
斛律光下去不一会儿,庙外忽然传来一声怪吼。
“出去看看”高演说道。
几人一起走出庙门,看见密密麻麻的树林里,一双阴森鬼绿的眼睛盯着他们,只听一声雷鸣般地虎啸,草丛中蓦然卷起一阵腥风,一只吊睛老虎腾空而起,扑到他们面前。
这老虎好生了得,眼似铜铃,幽幽绿光吓得人腿肚子直打哆嗦,嘴似血盆,一呼一吸间尽是刺鼻难闻的血腥气,尾如一条铁棒,四只爪子利似钢钩,一看就知道它不知沾了多少条的人命。
恶虎一声怒吼,满嘴都是血腥难闻的味道,它一个跳跃,势如闪电般扑向高演,身后的杂草刷刷刷地往两边倒。
暗卫眼见高演就要被扑倒,一把推开高演,恶虎扑了个空,刹不住身子,砸在破庙里的破碎门窗上,破庙里的门窗本来就破烂腐朽,一经撞击裂成碎片,把恶虎埋了起来。
恶虎一击落空,怒火更盛,长啸一声,震得林中枯枝朽木纷纷折落,啸声未绝,那虎已一跃而下,凌空扑下,暗卫抽出钢刀往那恶虎肚子里一钻,半蹲着把刀刃往地上一趸,只等恶虎落下,被刺个肠穿肚烂。
那恶虎猛然一蹿,肚皮一缩,嗖地擦过刀刃穿过去,刀刃上留下几根虎毛,白虎一扑不成,将身一滚,转过身子,怒号一身,又一次腾空扑了过来,暗卫早已转过身子,再次架好了刀刃,把身子半蹲在刀刃之下,恶虎又一次扑了个空。
这时,暗卫们眼见老虎两次落空,气衰力竭就主动出击,转手为攻,一名暗卫手持钢刀猛然一跃,向恶虎的腰骨击去,只要一击得中,就算它是铜皮铁骨也要遭受重创。
不料恶虎见势不妙,把身子往外一歪,暗卫一刀差点落空,划过摇骨,击在虎肚外侧,恶虎剧痛之下,猛然一甩尾巴,如钢鞭一般打在暗卫的背上,只听“卡啦”一声,只一鞭就把暗卫打得倒飞出去,重地不起。
其余暗卫眼见畜牲凶狠,纷纷握紧钢刀,直劈向恶虎腰骨,只听“咔嚓”一声,恶虎腰骨断裂,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许多,机不可失,众暗卫一起出手,一人刺向恶虎肚皮,一人斩向虎头,不过片刻见,恶虎就被大卸八块,鲜血喷撒,溅得一地都是。
高演眼见恶虎被解决,正要上前查看,如然感觉脖子一凉,一把匕首顶在自己的脖子上。
“范阳,你干什么”高演懵了,他的管家范阳既然拿着匕首挟持他。
“你说呢,六爷”范阳邪魅一笑道。
“你是奸细,我说那血色怪物怎么会知道皇兄的位置,原来是你做的好事”高演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现在才知道,太晚了”范阳一脸狞笑,随后他一个呼哨,密林中忽然穿出一队黑衣人把暗卫通通保卫起来。
“你们,都把刀放下,束手就擒,否则……”范阳,不应该说是假范阳恶狠狠地说道。
暗卫二号看了一下,随后说道:“都把刀放下,不要反抗。”
随后假范阳一个示意,那群黑衣人就把暗卫们五花大绑个个擒拿了起来,而他自己继续用刀顶着高演脖子,控制着高演向外走去。
“你到底是谁,”高演一脸平静地说道。
“呵呵,你可以叫夜幕”假范阳说道。
“夜幕,你还真是暗夜里的杀手,一出手就不同凡响”高演冷冷地看着范阳。
“呵呵,秒赞了,好了走吧”夜幕笑道。
“你要到我去哪儿”高演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夜幕一声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