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演走过去，蹲在唐觉尸体旁摸了一下，他现在脸色很难看，唐觉是一个重要的知情人，军州内奸，那个神秘的‘天’字等等这些未解之谜都要有赖从他口中得知答案，可是随着他和夜幕的死亡，线索又再次中断了。
“六爷，你怎么了，看上去不是很高兴”斛律光看到高演脸色不好。
“你觉得我们今天真的大获全胜吗？”高演说道。
“那是自然，就像您先前判断的那样，吕梁山中潜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而今天这股神秘力量已经被我们尽数消灭，这难道不是大获全胜吗”斛律光笑道。
“那我问你，除了得到这两具尸体，和这一个空旷旷的金矿洞，我们还得到了什么，首先我们知道军州内奸是谁吗？这至关重要，因为我们即将前往军州，你想象一下如果我们身边时刻隐藏着一个内奸，那我们的一切行动不是都会暴露敌人的视线之下？我们的敌人非常阴险狡猾，你对敌人一无所知，而敌人对你了如指掌，到时不要说挫败他们的阴谋，只怕我们的姓名都会不保！”高演说道。
斛律光听了高演的话也是后脊背直发凉，可不是吗！有时候自己想想，如果自己真的被内奸从背后一刀捅死，那他会死不瞑目啊！
“还有我们知道皇兄高洋口中的那个‘天’字是什么意思吗？”高演说道。
“六爷，如我直言，你可想得太多了，陛下说的那个‘天’字也许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含义”斛律光说道。
“不，一个垂死之人，应尽最后力气说的话绝对不是无关痛痒的，这个‘天’字一定有着特殊的意义，况且我刚刚就这问题问过唐觉，他说无可奉告，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个‘天’字背后的东西一定是绝等秘密，你想想看，一个人得意忘形的时候都不肯告诉别人这个秘密，可见这个秘密对他有多么重要，一个秘密对敌人越重要，那它就会对我们越致命，我想得多，不！我现在甚至认为不是我想得太多，而是想得太少了！”高演说道。
斛律光沉默不语，他脑子里不断向着高演的话，觉得似乎是自己看事情简单了。
“再有唐觉他们到底是做什么实验吗？以至于既能将一个活生生地村民变成一个嗜血的怪物，唐觉说实验出现了偏差，那么他本来的目的是什么吗？”高演说道。
“六爷，关于这点我也有话说，唐觉刚刚说他得到一张先秦方士留下的羊皮图才找到这里，再联想到他身上那一身道袍玉冠，我想他应该也是一个方士，方士都醉心炼丹之术，我听说炼丹难免要与毒药打交道，我想唐觉一定是从那张羊皮图上得到了什么制毒之法，才在村民身上实验”斛律光说道。
“不错，老光想不到你也是粗中有细，不是个大老粗啊！”高演笑着看着斛律光。
“六爷说笑了，我也就是瞎想想，和您比差远了”斛律光也是一声笑道。
“你说得不错，不管唐觉他要实验什么？他想要得到什么？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今天他可用在村民身上，明天他难道就不会用在你我身上？用在我北齐大军身上，真要那样，后果岂堪设想！”高演忧虑道。
斛律光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说道毒药，我不得不提祭师尸骨上的那种金黄色的粉末到底是什么，刚刚唐觉为什么不肯对我们吐露真言，当时我们已经落在他的手上，他有什么必要还要对我们隐瞒？”高演说道。
“最后就是韦孝宽故意放我们出石楼真实意图是什么，你注意到没有，当我跟唐觉说是韦孝宽故意放我们出城，他的表情很微妙，好像很吃惊”高演说道。
“没错，六爷，这点我也注意到了，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有一个想法”斛律光说道。
“说说看”高演问道。
“会不会是韦孝宽和唐觉虽然受宇文泰的命令一同来到石楼，但他们面和心不和，否则唐觉也不会半路离开，独自行动”斛律光说道。
“你说得确实有这种可能，可以算是一种假设”高演说道。
“好，我们先把它放在一边，我们说说那本羊皮书，韦孝宽、唐觉以及皇兄都在极力地获得那本羊皮书里面到底记载了什么，与现在发生的事件又有什么关联呢？”高演说道。
“六爷，我想应该是这样的，韦孝宽应该不知道那本羊皮书，否则他们明明在石楼城里，为什么会让我们暗卫捷足先登，是唐觉告诉韦孝宽，他想和韦孝宽合作，让韦孝宽帮他去夺取那本羊皮书，唐觉的突然转变让韦孝宽心生疑虑，他向唐觉追问羊皮书的来历，唐觉不肯两人不欢而散，韦孝宽这才引我们出城，借我们的手处理唐觉”斛律光说道。
“嗯……你这个想法虽然匪夷所思，但……”高演想着韦孝宽的话，不断地思考。
“所以说我们并未大获全胜，我花这么多心思做这样一个局，就是希望能从知道内情的各类人等口中得知我要的答案，不然我完全可以命令暗卫带领大军直接进洞，直接将他们一律剿灭，又何须我们孤身犯险，深入虎穴呢！”高演说道。
“可是你看现在，唐觉、夜幕自杀，一切戛然而止，我甚至觉得我们此行让事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老光啊，有太多太多的谜题我们没有破解啊！”高演摇着头说道。
“六爷，那现在怎么办”斛律光问道。
“先命令军士把这里都搜索一下，至于唐觉和其他黑衣人的尸体，派人把他们运到外面找一处地方埋了吧！”高演说道，事已至此，高演也只能寄希望这洞内还留有些有用的线索了。
“是”斛律光说道。
说完，斛律光就下去安排暗卫把这个金矿洞里里外外地搜索了一遍，不搜不知道，一搜之下，发现这个金矿洞内部蜿蜒弯曲，几乎贯穿了半个吕梁山脉，内部空间极大，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军士在矿洞深处既然发现了一个石洞。
“六爷，发现一个洞口，里面好像是一个是一个供人居住的石室”斛律光跑过来对高演说道。
“在哪里”高演说道，他本来已经不抱幻想，不想却又意外收获，一时不禁欣喜若狂。
“在矿洞深处”斛律光说道。
“快带我去”高演急切地说道。
“这边”斛律光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