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光现在暗想:现在应该怎么办,出去找到六爷,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还是往里面探一探?从黑衣人刚刚的话里不难听出,这里是韦孝宽的秘密基地,里面很可能藏着许多我和六爷不知道的东西。
对了先前六爷推测说韦孝宽掌握着一种秘密武器,现在这个黑衣人又说里面有一个怪老头要用活体做实验,是了,这里定然就是韦孝宽秘密武器的试验场所,只不过这种秘密武器可能还在实验之中。
斛律光一想到此,就一阵激动,他们一直寻找的答案不就在这里面吗,现在就是回到井口上面,外面是茫茫林海,自己又不认道路,极有可能会迷失方向,倒不如先在这里探一探,完了以后抓一个舌头带我走出这里。
事不宜迟,斛律光蹲下身把黑衣人的腰刀抽了出来,握在自己手里,他又在黑衣人身上摸了个遍,发现他腰间一块腰牌,正面用金漆烫着“韦”字,背面写着“方三”两个字。
“看来这个人叫方三”斛律光低声喃喃道。
斛律光把黑衣人的衣服扒下,把他的腰牌别在自己的腰间,做好这一切之后就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前行。
山洞深处,一丝亮光轻微摇曳,亮出是一间阴森的小木屋,木屋尚能看不来新色,说明这间木屋是新造的,小屋里,火焰疯狂舔舐着石火盆下的嫩枝,又细又长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是怒声咆哮,张牙舞爪的困兽,不顾一切地想要逃出牢笼。
一个佝偻的老头坐在火边,皱巴巴的嘴唇抖动着,声音轻得听不见,像是对火苗自言自语,又像是与屋里看不见的东西窃窃私语,他双手骨瘦如柴,却身手利索。
那些似乎饥肠辘辘的火焰令人毛骨悚然,老头熟练地把一条银片、一点儿黑色液体和某种东西的灰烬投在火里,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样,老头小心翼翼地放慢动作,最后把两个类似眼球的东西和一块染血的皮肤一起扔进火里。
“快好了,快好了……”老头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方三呢,活体怎么还没拿过来”老头又说了一声。
“方三几人回没回来”一旁的手下说道。
“什么,我这边都快好了,他们还没把活体拿来,快去催”老头像受伤的野兽,对手下咆哮道。
“是……小人这就去催”手下个个被老头吓得不轻,一顿打滚地退了出去。
斛律光沿着山洞通道一路向前走,他感觉像是落进了深渊,自己的影子越来越浓了,还有一丝的飘忽不定,唯一声响就是他的鞋子踩在枯败的树枝和腐朽的树叶发出的声音,斛律光感觉越来越闷,呼吸也越来越快。
“这是什么鬼地方,越往下走越闷”斛律光低声喃喃道。
越往里走,斛律光越是惊讶,这里阳光几乎照射不到,树木和藤条在这里既然能生长,他看到长满青苔的老树跟或盘根错节的藤条,这些老树的跟就像从海绵般的地面上长出来的巨大而又狡黠的眉毛,斛律光虽然人高马大,一只脚也不能轻易地迈过去。
他每走一步都要看着脚下,以免被一些藏在树叶下的石头绊倒,刚刚有好几次他都险些被绊倒在地上。
忽然他忽然觉得脚下又东西,那东西还是活的,在脚地下蠕动,他把脚挪开,看见一些占满血渍的湿树叶沾在自己的鞋底,树叶上面还残留着肠穿肚烂白蛆的尸体,原来是他踩到白蛆,斛律光在看地上,那些没有被他踩死的白蛆四散逃窜,往别的潮湿阴暗的放下爬去。
斛律光把鞋底往一旁的藤条上蹭了蹭,绕过歪歪扭扭的树干和隆起的树根,躲开缠人带刺的树枝,他继续走下去,路到一半,他发现一根腐朽倒塌的枯树正好横在路的中央。
枯树大概有五人合抱粗细,美跟粗壮的树干向四周眼神出去,最近的根就在斛律光的头上方,他左手抓住那根跳,一个借力跳跃而起,就像猴子穿梭在丛林一般,从一个荡道另一个,不久就翻了过去。
一翻过枯树,他就把旁边一颗树干的叶子拨开,然后一屁股做了下来,他现在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一点力气也没有。
“奇怪,我今天怎么这么累,走这点路不至于啊!难道是我刚刚手脚恢复知觉,不宜剧烈活动?”斛律光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斛律光觉得自己的额头黏糊糊的,他用手一摸是一团白色的黏液,他一捏,抽丝而且又一股腥臭的气味,斛律光抬头一看,既然看到头顶上两道绿油油的火光。
忽然,这两道火光径直向斛律光飞来,斛律光起身一躲,却不想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原来是地上的树根又粗又老,紧紧地挤在一起,而他们之间的空地更是布满了更加古老的树桩,他们从起伏的地面探出来头来,就好像巨人的牙齿。
斛律光被拌倒之后丝毫不乱,左手一拍用力击向地面,反弹的力量使他瞬间就找到平衡,身子一个旋转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此时他再向前看去。
刚刚袭击他的东西哪里是两道火光,分明是一只和大象提醒差不多大小的黑蜘蛛的两只眼睛。
斛律光看到提醒那么大的黑蜘蛛也是心中一惊:这里怎么会有这么这么大的蜘蛛?这还是蜘蛛吗?分明就是个妖怪!刚刚在井口听那些黑衣人说有只实验的蜘蛛,想来就是这只吧。
斛律光只见眼前的黑蜘蛛,它的退高亮而无毛,每条腿都像球棒的根部一样又粗又长,他们支撑藏在硬壳中的身体,就像一个装满水水的黑气球。
只见这只黑蜘蛛见斛律光躲过了刚刚的一击,就在树上飞速地跳来跳去,就像一个摩拳擦掌的拳击手似的纵身一跃,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用那绿油油的六个眼睛死死地盯着斛律光,原来它不是两个眼睛,而是六个。
这只蜘蛛抬起獠牙,他一声巨叫,猛扑过来,这是它的声音变得非常奇怪,有点类似人恐惧的尖叫声,斛律光拔出腰刀一刀砍下,黑蜘蛛晃了一下往一边移动,竟然生生躲过了斛律光的刀看,斛律光看到这一幕,下巴都快惊得掉了下来,这黑蜘蛛真的成精了。
就在斛律光目瞪口呆之际,黑蜘蛛又调转方向,往自己冲过来,生死极速之间,斛律光作为暗卫首领应变的能力展现了出来,他一个后空翻逃到了一边,黑蜘蛛撞在他身后的大树上,就好像一个巨大的蛋壳被打碎了一样,毫无生机地滑落在一旁的叶子上,带着骨节的长腿还在微微颤动。
连续两次失手,黑蜘蛛怒不可遏,它隆起身子,然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调整了一下平衡,两只半球形的绿色大眼睛周围是四个小眼睛,都长在头上一块生着灰毛的凸起上面。
斛律光知道,黑蜘蛛的脑袋就像发亮的铅球一样坚硬,而它的两支前脚之间是一双獠牙,尖锐而坚硬,就像打磨过的黑檀一样,它的獠牙向内翻卷着,被嘴下的唾液弄得湿湿的,它还不时地把自己的獠牙展开,湿漉漉的獠牙沾满了毒液,闪着邪恶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