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怎么也不能彀,河妖卷帘瞋目裂眦的怒道:“你们这些蝇营狗苟宵小之徒,敌不过我竟使这般下三滥的手段,有本事就把我放了,我定要将你抽筋拔骨。”
“你这蠢妖,怎的还不服气啊,你知道捆你的是谁吗,是那大闹天宫的大圣爷。”猪刚鬣用脚踹了踹河妖看着孙悟空讥讽说:“猴子,你还真是会捡便宜啊!我跟这泼物战得精疲力竭的,你倒是简单一个捆仙术就把泼物拿下了。”
“哼,你这头蠢猪懂个啥,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又是再不出手,怕你们打过三天三夜也是打不完的咯,我等得,张有仁那怂货可不一定有这个耐性的。”孙悟空觉得无所谓的。
“猪刚鬣,你别再踹那怪物了,你要是把他踹死了,谁陀我和我的倔马过河啊?”张有仁飞跃过来看着猪刚鬣还脚踹河妖卷帘着急的嚷说道。
听到张有仁的吵嚷,猪刚鬣苦笑道:“张有仁,你搞这么大的阵势出来,就是为了让这青脸蓝皮的怪物陀你过河?”
“不行吗,谁让你们这么无情,要我抛弃我的倔马,你们不愿意带我的倔马过河,还不许我找这河怪啊,哼。”张有仁看着河怪卷帘很是满意的。
“张有仁,就知道你不会有什么好主意的,满脑子都是馊主意。”孙悟空挤对道:“你是这样想,说不定这河怪是块倔骨头,他不一定愿意陀你那头倔马过河呢;再说了就算他愿意陀,万一他心生怨恨,在那河里故意使个绊脚,坑害了你的倔马,你又拿他如何。”
“孙悟空,你这张臭嘴,不许说话,净说这些让人不舒坦的话。”张有仁双眼瞪着悟空说道。
“各位道友,是小的有眼无珠,不认识各位,还请各位高抬贵手,只要你们愿意饶我一命,我愿意陀这位小兄弟过河的,也愿意陀这位小兄弟的马过河的。”卷帘思忖着假装怕死的说道。
张有仁听见河妖的话,高兴到就差没手舞足蹈的笑道:“大圣爷,听到没,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的那样坏的,就你一肚子坏水而已,你看人家这河妖就很识时务,知进退的,不像你总是把人往坏处想。”
“你这河怪,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张有仁看着河妖有点趾高气昂的说:“你说你叫卷帘对吧,我叫张有仁。”然后张有仁有手指分别指了猪刚鬣和孙悟空继续小声说道:“他们一个叫孙悟空,悄悄告诉你哦,他就是那大闹天宫的猴子,不过眼前这个不是他本尊只是他的一道法身分身而已;另一个叫猪刚鬣,你也看到了吧,他其实是个猪妖;不过现在无所谓了,现在他们都是我的同伴,他们都是死皮赖脸的要跟我一起西行去那到灵山脚下的,我本来不同意的,奈何他们都说如果我不同意的话就要死在我面前,我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忍心他们在我眼前死去呢,对吧,所以我才不得不同意他们陪我一起去西行的。”
卷帘听到张有仁的这番话后,顿时觉得面红耳赤的,但又不好意思说张有仁无耻;他现在已经确定了张有仁便是那如来佛祖与天庭商定的西天取经之人,而且有孙悟空的法身分身跟他作伴,这更是确凿无疑了;所以他现在便想趁着这个机会加入张有仁西去灵山的队伍,完成王母给他的任务,早日回归仙位。
“有仁小兄弟,我卷帘只是这通天河里土生土长的一个妖怪,未曾离开过这通天河半步,不曾想今日能遇见到几位,也算让我见识到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卷帘装作很是向往外面的世界道:“如有仁小兄弟不介意,可否接纳在下一同陪护你西去灵山啊,这一路上我也好开拓我眼界,见识下外面的世界,在这通天河里待了数百年我也是待腻了!”
“嗯,你这个请求,我也不是不能答应,只是你这般模样太丑陋点了吧;再有就是,你可曾做过那害人吃人的勾当啊,如果有,我可不想带上你,万一路上你恼怒了把我吃了,那我怎么办呢!”张有仁既惊喜又担心的说道。
孙悟空看着河妖卷帘和张有仁有点不悦道:“你这怂货,又在随便拉人入伙陪你西去灵山了吗,总是做这些徒劳无益的事,当心那天被这些害了去了,自己还不明所以。”
“哼,孙悟空,就你聪明,说的你好像能把这世间的所有事情都看的透彻明亮一样,你不喜欢我就偏要这样做!”张有仁看着还被捆绑的河妖卷帘说道:“孙悟空,快让金箍棒松开,卷帘他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同伴了。”
猪刚鬣见此便一直回想着与河妖卷帘对打的过程,总感觉这河妖的术法神通、武功招式自己似曾相识的,但又说不出个所以,但还是附和孙悟空的话说道:“张有仁,别这样如此意气用事,还是先听听这泼物是怎么说,再下决定吧,万一他就是个专业做那等坑害人的勾当的你,就你那点浅薄的修为还是不要在这泼物面前显摆了!”
“两位道友和有仁小兄弟,且听我细述,我原本也是那九重天上的神仙,还是凌霄殿下侍銮舆的卷帘大将,奈何在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上失手打破玻璃盏,玉帝便因此贬我下界为妖,还教七日一次,将飞剑来穿我胸胁百余下方回。”卷帘诉苦道:“我毕竟也曾是那九重天上的神仙,怎么会做害人吃人这种造孽的勾当呢!”
“你要是没做那害人吃人的勾当,这通天河怎见不得半首渡船啊?”孙悟空讥问道。
“大圣爷,你这着实是误会我了,这流沙河有八百里宽,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寻常舟船如何渡得!”卷帘解说道:“而且我不但没害人吃人,我还在这河里救过无数次那些不听劝告强行渡河的人类,也是积了不少的功德的。”
张有仁听到卷帘说他曾竟是神仙,自己眼珠子顿时变的像要突出来一样,当听卷帘说他还在通天河里救过无数次人类后更是欣喜的笑道:“大圣爷,我就说了吧,你总是把人往坏处想的,这次还好有我,要不卷帘他定会被你和猪刚鬣屈打成招的。”
“罢了,张有仁你这怂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如果你死在这西行的路上,别想我替你收尸,这都是你自己自招的,怨不得别人。”孙悟空又恼怒又憋屈唤回捆绑着卷帘的金箍棒说道。
“哼,孙悟空,如果我真的不幸在西行的路上死里了,也用不着你替我收尸。”张有仁心里感觉非常膈应道:“我还有卷帘和猪刚鬣他们,你们说,如果我不幸在西行的路上死了,你们会替我收尸的吧?”
“有仁小兄弟,虽这话不甚妥当,但真有那么一天我卷帘就算是死也定会给你收裹尸身的”卷帘非常坚定的说道。
“大圣爷,我看着这也不算件坏事吧,我相信卷帘他说的,再说卷帘不是说每隔七日就会有那飞剑来穿他的胸胁吗,那我们就多留几日看看,这样不就可以验证他说的是真是假了,如果是真的,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帮有仁他捞把神剑呢,把那穿胸胁的飞剑给收服了,这样有仁他也算多一分保命的手段了,还可以顺道破除天庭对卷帘的刑罚。”猪刚鬣调和道。
三天后,那通天河上真的出现把飞剑向着卷帘飞来,而卷帘面对这飞剑好似那木头人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这飞剑从他胸胁穿过,飞剑每穿过自己胸胁一次,自己脸上露出峥嵘的痛苦则愈加一分。
飞剑来回在卷帘胸胁穿过几十回后,张有仁着实看不下去卷帘痛苦的样子,便苦求孙悟空和猪刚鬣两人尽早出手,制服那飞剑;而孙悟空和猪刚鬣两妖像是感同身受般,两妖甚是默契的相互使着术法配合,花了足足两个时辰终把那飞剑的神识抹去,并叫其认张有仁为主人。
张有仁握着这把现在属于自己的神剑,完全不顾那在河岸边调息的孙悟空三人,自个儿瞎耍起剑法来,好不尽兴;而不知道何时他又用这神剑把河岸边的一块大石头削成石碑,还以剑代笔的在石碑上刻写着“流沙河,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等到孙悟空三人都调息完毕后,张有仁又兴奋拿着宝剑,向三人显摆,要三人替他在宝剑上刻上自己给宝剑起的名字“九久”,听到这个名字,孙悟空三人都挖苦他说“这名字起的太土了。”,但挖苦归挖苦,孙悟空他们都没能这剑上刻上这个名字,着实是因为这神剑并非凡品,不是他们随意能够的;张有仁也知如此,便不勉强,只好用他的“九久”把河岸边的一块石头削成剑鞘,边削还边说孙悟空等人不懂“九久”的含义,其实张有仁给宝剑起名九久,是希望他和孙悟空等人的情谊能长长久久的,九世不变,九世成久。
而后张有仁把卷帘带到自己刻的“流沙河”石碑前跟卷帘得意的说道:“卷帘,你看你要是跟我西行去了,以后那渡河不得而又船翻投江之人谁人救得啊,所以我借你的话,立了这块‘流沙河’石碑,也算是给他人做一个告诫了,嘿嘿!”
“有仁兄弟,你这样做也算做了件积善积德的事了;只是这流沙河绵延不知几千里长,你立这块碑能做也只是可以告诫这一里之地的渡河之人,要想真正治理这流沙河现在如此的汹涌之势,唯有解决掉那在流沙河便里故意放沙之人,恢复这流沙河往昔的平静,这才是真正的大功大德。”卷帘叹息道。
张有仁着急的问说:“嗯,那卷帘你快与我说清楚,这个中缘由。”
“这流沙河,原本没现在这般宽广的,但自从几十年前流沙河边上的黄风岭被一个自称黄风怪的鼠妖霸占后,这怪不但法力无边,还使得一手好神通,三味神风,刮得这流沙河岸满天黄沙,寸草不存,没几年光景,这流沙就变的如此这般模样了;为此我曾上那黄风岭与那厮打斗过几次,那厮见敌不过我,便经常使着三味神风,吹来了满天黄沙,使得我这流沙河浑浊不堪,全是泥沙;奈何我也没法子破那厮的神通,这才败退回流沙河。”卷帘无奈的说道。
“这,这黄风怪竟如此厉害非常,那如果你和大圣爷、猪刚鬣三人联手可以制服他吗?”张有仁问道。
卷帘犹犹豫豫的说:“这,或许可以,或许也不可以,这得看我们能否有法子克制那厮的三味神风了,那厮如不使他那三味神通,我们三人随便一人都可以打赢他的,但如果他使了他的神通术法,我们怕是连他身边都靠近不得。”
“那黄风怪这事我们与大圣爷他们商后再做决定如何吧!还有,卷帘你这身样貌,得变成人样才行,要不就你这幅妖身,一路上得吓坏多少人类!你不变成人样我可不要你与我同行西行。”张有仁道。
“有仁兄弟,你说的是,只是这变身之术,甚是需要消耗自身灵气的,再说我等行事坦荡磊落,又何必如此让自己不痛快,非得变成非己模样?”卷帘略有不明道。
张有仁回答说:“主要是你们妖身太显眼,我可不希望天庭因此而查到大圣爷法身分身逃脱一事!
看你不情不愿的,稳妥点你就在这‘流沙河’前,起个誓言吧,答应我的事必须做到,包括你之前说的,否则我绝不同意你与我同行西行的。”
见卷帘当着石碑发誓完后,张有仁便开开心心的,找孙悟空和猪刚鬣说黄风怪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