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使上红缨枪之后,气势陡然一变,瞬间凌厉了起来。
他率先抢攻,长枪如灵蛇一般灵活,攻击柳金铁的弱点,柳金铁拿剑将每一记攻击一一挡下,随后趁对手回气之时,欺身上前,使剑连番进攻,那青年一边抵挡,一边拉开距离,而柳金铁则是不断接近,不让其枪法施展开来。
两人缠斗多时,那人找出一个破绽,拿枪一荡,逼得柳金铁后退,他才有了喘息之机。
青年略微一休息,再用枪连刺,柳金铁做些抵挡,找机会便想上前,但每次都被枪尖逼住,不得机会。但那青年也是不敢给柳金铁机会,虽手上攻势不停,但却深有保留,将重点放于不让柳金铁上前。
几招过后,柳金铁始终处于劣势,便自觉不能继续这样,故在青年一枪刺来之时,移步上前,再次妄图欺身,那青年料得有此一招,长枪再出。
柳金铁这次不再后退,而是拿长剑隔开了青年的枪头,枪头险险的划过柳金铁的衣服,划出了一道裂口,柳金铁暗道侥幸,却没有浪费这次机会。
那青年在隔开枪头时已觉不妙,刚向后撤,但柳金铁哪能给他这个机会。柳金铁再度上前,攻击如狂风骤雨,连绵不绝。他的剑从各个角度攻向青年,而青年这时枪的劣势也已显现出来。
在中远距离作战时,枪有莫大的威力,但一旦被人接近,枪的攻势就会施展不开,反而被人压制。柳金铁就是看到这一点,才不顾一切的接近青年,希图能给与他一些压制。
那青年被柳金铁压制的还不了手,眼看不久便要落败,竟然大声嚷嚷起来:“快过来,快过来,快来帮我啊!”
那几个大汉听到,也提着红缨枪上前,柳金铁抢攻之下,却有一把红缨枪横过脸前,当下只好无奈后退。
一眼望去,那几个大汉已围在那青年身边,挺枪对着柳金铁,他们动作一致,站位也颇有讲究。几杆枪所对之处,皆是阵型中最薄弱之所。柳金铁只觉无论从哪里攻去,都只能在身上加几个透明窟窿。
这番棘手之下,柳金铁颇感无可奈何。只得向对面喊道:“以多打少,算什么英雄,有种叫他们走开,我再与你独斗。”
那青年不屑一笑:“你一个登徒浪子也配与我谈论英雄,我告诉你,胜者便是英雄。若在军伍之中,你这种单纯想法早害死你了。既然你不敢上,那我就先出手了。”
青年当先出手,向前猛刺,竟有一些一往无前的气势。柳金铁略微格挡,虽有些吃力,但也没有抵御不住。然而青年虽攻击猛烈,破绽确实很多,柳金铁抓住一个空门,急切攻上,青年仿若未觉,也不急着收枪。
柳金铁看的奇怪,但手上动作倒也不慢,刚欲乘隙拿下青年。几把红缨枪连连出现,逼得柳金铁只有后退一途。而青年未曾收回来的枪身一抖,打在柳金铁身上。
这一下,刘金铁被打的退出了好几步。从这几招中,柳金铁终于看到这种战法的强大之处,几人配合默契紧密,攻守之间分工明确。刚才那一下,那青年若是用的枪头,刘金铁恐怕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青年见柳金铁站稳后,又攻上来,六个大汉有几人时刻提防柳金铁,剩下的人一并加入围攻之中。枪尖连续攒动之间,柳金铁左支右绌,暗暗叫苦。
这几人攻击,一波接连一波,连续不停。柳金铁光是抵挡攻击便已是困难至极,更遑论是反击,不过那剩下几人的严防死守,让柳金铁毫无办法。柳金铁也是明白,若非那几人试图不伤他的拿下他,恐怕他身上早有了几十个窟窿。
那青年又一枪捅来,柳金铁只能隔开,这时,两把长枪的枪柄击向柳金铁的膝盖。柳金铁正剑上用力,此时哪能轻易抽身。两柄枪再一用力,柳金铁顿时翻在地上,青年见状,将柳金铁落于地上的剑踢远。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捆长绳,将柳金铁双臂背在身后,捆紧后,抹了一下额头出现的汗水。
“哟吼,这小子可真难抓。小妹,你过来跟我说说。他拿哪只手摸得你,我来帮你把那只手砍了。”那青年擒住柳金铁之后,有恢复了痞里痞气的样子。那少女被他东一句摸了西一句摸了惹得恼火至极,现在柳金铁已被擒住,当下不在伪装。
她一脚踢在那青年腿上,说:“摸什么摸,我有说被他摸了吗,还一直到处嚷嚷,你是比别人多长一张嘴吗?”
那青年“啊”的一声跳开,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小妹,不是你说被他占便宜了,感情你没被他摸啊,那我也不至于出手教训他。”
少女捋开袖子,露出还有点红印的手腕,怒气冲冲的喊道:“你看我吃这么大的亏,还没让这小子把便宜占够啊。”
那青年这才想明白前因后果,原来是少女把他当枪使,当下拉下一张苦瓜脸:“小妹啊,你这可坑死二哥我了。爹爹家规多严你也是知道的,你好歹是个女儿身,打了人只要在房里关上几天即可。那我你有考虑过吗,我要是无故打行人,就是几十杀威棒啊。惨了惨了,这下可完了。”
青年急的团团转,突然看到地上的柳金铁,这才想起走过去给柳金铁松绑,讨好道:“对了,这位少侠,你我本就是比武而已,你情我愿,莫要伤了和气。你看看你也弄哭了我不成器的妹妹,我也就不计较了。这样吧,我们双方各退一步,这事就揭过了。”
那少女听到不成器的妹妹,又想发作。但想到二哥若因她吃了杀威棒,倒也是可怜的很。反正柳金铁被打一顿也够解气,少女就当做没听见。她自觉自己做了这么大的让步,二哥如果还是躲不过杀威棒,那就怪不得她了。
柳金铁见这几个山贼蛮讲道理,对山上情况更加感兴趣,当即应和道:“我一路走来,所见自称贼者,都是残暴之人,但你们行事倒也讲道理,让我十分好奇。”
“我们和一般山贼不一样,不用太在乎的。”那个青年不太想在这话题上深谈,就这么打发道。
“那我倒愿与阁下交个朋友,朋友之间有些切磋倒也正常,不过嘛,朋友你是不是也应该请我去住所尽一尽地主之谊。”柳金铁把朋友二字咬的极重,让人明显听得出其中的威胁之意。
“那是自然,毕竟是朋友嘛。”那青年说话也将朋友咬的极重,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柳金铁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