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淼接下来的一个月过的非常不好。
程母最近又怀了一个孩子,没有时间关心她这边的事。
自己之前撺掇言叙那对糟心的父母回来骚扰他的事也被谢织发现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人竟然会这么凶残。
直接把她丢进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里。
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在森林里跌跌撞撞,走了很久才被人发现,救了出来。
但此后,她一直开挂的人生像是用完了最后的幸运。
若是她乖乖的回到b城,回到程家,之后的人生不说顺风顺水,但一定也是衣食无忧的,但是天生作精的程大小姐怎么也不肯认输,非要和谢织作对。
她本来想着自己起码还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可以进军娱乐圈,但遇见了个特别不是人的经纪人,竟然想把她送上某个娱乐圈大佬的床,差点就被潜规则了。
后来自然是各种雪藏,封杀……
她终于过不下去了。
回到了b城程家,但这个时候程母已经诞下了第二个孩子,是个白嫩的儿子。
她在程家越来越不受重视,只能勉强过的下去。
而另一边,言叙大学已经开学了,谢织没什么事可做,每天就刷刷手机,倒腾一下电脑。
但她似乎总有用不完的钱。
言叙也没去问她的钱是从哪来的。
因为他也忙的不可开交。
他选的专业是临床医学,每天都有看不完的书,写不完的报告。
两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他几乎是睡在了学校里。
谢织也没有任何要来找他的意思。
直到――
“言叙学长,我……”
一个戴眼镜的圆脸小姑娘拿着一封粉红的情书。
脸色爆红,神情紧张又羞涩。
言叙穿着白衬衣,单手插兜,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线,在白皙的皮肤上愈发夺目。
他神色冷淡:“抱歉,我有女朋友。”
女生失望地低垂下了头。
也是。
学长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还是单身呢。
就是不知道……
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这样光风霁月的少年。
她微微抬起眼,忽然愣住了。
眼前的少年向来冷淡的脸上突然弯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如春暖花开,冰雪消融。
她顺着少年的视线看过去。
校园里小道上一颗茂盛的梧桐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女生。
女生斜着身子倚着树干,穿着灰色的风衣,内搭一件黑色衬衣,腰细腿长,皮肤白皙,面容冷漠。
她两只手都插在上衣口袋里。
隔着距离,目光和少年对上。
言叙几乎是飞奔了过去,一把抱住那个女生。
谢织面无表情,但还是抬手搭上了少年的腰。
他们很久没有见面了。
谢织来的时候也没有提前跟他打过招呼。
突如其来的惊喜……
把他整个人砸的心花怒放。
圆脸小姑娘:“……”
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
虽然很酸,但不得不承认……
他们好甜啊啊啊啊。
她实在没忍住,拿出手机,记录下了这美好的一幕。
谢织推了推言叙,“她在拍照。”
言叙轻笑:“让她拍。”
他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是某人的。
阳光明媚,微风正好。
梧桐树下的少年少女拥在一起,这一刻,时间仿佛定格。
咔嚓。
镜头记录了下来这一幕。
“什么时候有空。”
谢织一手抓着言叙,一手拿着奶茶,歪头问他。
言叙笑着说:“和你在一起的话,什么时候都有空。”
谢织瘫着脸:“哦。”
他们闲庭信步在校园的小道上。
言叙问:“你不说点什么吗?”
比如“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之类的。
她都不准备抒发一下久违的思念之情吗?
谢织:“说什么?”
她吸了一口奶茶,脸色冷淡。
小朋友从哪里学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上了大学的人果然是不一样。
惹不起惹不起。
言叙亲昵地把手插进她的指缝,歪头轻笑:“我很想你。”
每一天,每一夜都在想,当他伴着枯燥的医书入眠的时候,想的,却是他们每一个深夜的缱绻。
谢织牵着他的手,抬眼看了他一眼周围,发现没人,然后环住他的腰,偏头吻了过去。
我知道你在想我。
所以我来了。
亲爱的,这是只给你的特权。
――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又到了新年,外面人声鼎沸,鞭炮声不断起伏,大街上到处是烟火气息。
言叙抽出时间和谢织去了一趟谢家。
b城的冬天比A市要冷的多,天上飘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谢织倒是不怎么怕冷,只穿了两件,黑色外套加白色高领毛衣,双手插兜,不是怕冷,而是为了装逼。
言叙穿了黑色羽绒服,里面还裹了不知道多少件打底,但鼻尖还是冻的发红。
谢织面无表情。
心里却在想:
小朋友裹得跟个熊似的这样都还能冻着未免太……
呸呸呸。
不能口吐芬芳。
她及时打住,然后把手抽出来,抓着了言叙的手。
她的掌心温热,一下子就把言叙从冬天拉回到了春天。
进了谢家之后就逐渐暖了起来。
谢家的家宴丰盛,长桌上摆着各种菜式,像极了满汉全席。
“织织,这些天过得好吗?”
谢母坐在沙发上,系着一条围脖,温柔地问。
谢织语气冷淡:“挺好的。”
好在原主性格就属于高冷这一挂的,她都习惯了。
谢母于是又把目光放到了言叙身上。
这个少年和上次的变化太大了。
以至于她险些没认出来。
她温声问:“小言是学医的吧?”
言叙似乎是有点紧张,声线有点不稳:“是,是的。”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言叙愣住了。
谢织看手机的目光也顿了一下。
结婚?
她细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谢母一看就会心一笑。
“怎么?还没考虑过这事吗?织织,你今年都快二十四了,该琢磨琢磨结婚的事了。”
她偏头看了言叙一眼,语气不变:“嗯,知道了。”
谢母无奈地扶了扶额。
一般谢织嘴里的“我知道了”基本等同于“老子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