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抖成这样?”梁皓宸从桌上的水壶里到了一杯冰水塞到女孩手里,“你放心,我也不会做什么。你至少要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女孩喝了一口水:“我,我叫繁星,高繁星。”
“嗯,是个好名字。”梁皓宸轻轻一笑,“别管我狼哥狼哥的叫,叫我名字吧,我叫北上辰。”
“这,这不合规矩,领班知道了,会打我的。”繁星用极小的声音道。
我晕。
“这里就我们俩,你这么叫也没人会知道啊。”梁皓宸耐心地劝说,“再说了,他算什么?只要我们一句话就能让他一辈子丢饭碗,你根本不用怕他。”
繁星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后陷入了沉默。梁皓宸这才有时间开始认真地看一看这个女孩。不算高挺的鼻梁,大大的眼睛,算不上标志的五官。一切都看起来那么平凡。身材也没有其他柳巷女子的火辣。但是梁皓宸在她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丝的纯真。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你也不用紧张。还是那句话,这里就我们俩,聊聊天好了。你放心,钱什么的我会照样给,提成少不了你的。”梁皓宸在高中的时候也谈过女朋友,但是对于哄女孩子这种东西他却依旧是一窍不通。依靠往常的经验,要先营造出一个轻松一点的环境,不要吓着人家了。
“狼哥,哦不,上辰,你,你也和东马哥一样,是卖冰的吗?”这一句话把梁皓宸问住了。
“嗯,对。”
“为什么要卖那个东西?”
“因为可以赚钱。钱虽然不是一切,但是没了它你却会寸步难行,不是吗?”
繁星突然不说话了,握着玻璃杯的双手因为过度用力有些发红。
“没事吧?”梁皓宸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我爸爸,我爸爸和妈妈就是吸毒死的。”繁星眼睛一红,泪眼婆娑。
梁皓宸愣住了。她,她的家庭也是被毒品毁掉的?
“而且他们欠下了巨额毒资,我只能来这里替他们还清。求求你,你和东马哥说说,我可以赚钱还的,我可以的,只要让我离开这里。”
梁皓宸静静地看着她,突然问了句:“还,你拿什么来还?”
这句话把繁星也问住了。她低下头:“是啊,我没读过书,我拿什么来还。”
在那一瞬间,梁皓宸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蔡络琳的影子。一句话脱口而出:“没事,我来帮你想办法。”
“真的吗?”繁星惊喜地问。
“当然,我素来言出必行。”
“谢谢。”繁星又追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梁皓宸轻叹一声:“因为我生父也是因为毒品而死的。”
“什么?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不,过去了就过去了。再去想它也没什么用。因为死去的人不会活过来。“说这句话的时候梁皓宸的眼睛黯然了。是的,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母亲也活不过来了。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那个对他生而不养的男人。梁皓宸也不清楚自己对梁泽峰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也许只是血缘关系的作用吧,让他在潜意识里还记得自己有一个生父,又或许是柯远平夫妇的引导,让他明白父亲至少生前还是个很优秀的刑警。但是这些到了现在,都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