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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共进晚餐

“这奖金算你一半,不如我请你吃饭吧。”,陈韬在女孩即将坐回自己座位的那一刻,向她提出了邀请。

女孩回过头来诧异的看了看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蹦出一句,“可我还不认识你耶,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吃饭呢?”

“我叫陈韬,韬光养晦的韬,请问怎么称呼美女您呢?”

陈韬也是稍作思索之后才回答,其实他本想随性一点回答,比如,“吃顿饭不就认识了,咱俩刚还并肩作战呢!”,但转念一想,自己前半辈子生生活成了个废人,到头来身边没留下一个朋友,后半辈子能否言行举止像个绅士?就从今天开始。

女孩笑了笑,把头微微偏向一边,表情显得有些傲娇,但又是自然的,“你倒是说话不带套路,我是该正面回答你呢?还是委婉点呢?”,说这句话的时候,女孩可爱的一面充分流露,粉嫩的笑脸上配着一对浅浅酒窝,像两颗仙丹一样让陈韬霎时返回了青春期,忘了自己已是个饱经风霜的中青年。

“姓名只是个代号,我看叫美女就挺好。”,陈韬随口接了一句,但突然又觉得美女一词如今用法太过广泛,所以又赶忙补充道,“不行就叫仙女吧!”。

“别了,还是叫我姓名吧,我叫沈乐彤。”女孩听陈韬越说越飘,于是扳回话题。

现在差不多刚好是饭点,观众少了许多,周围几个座位都是空的,女孩坐回自己的座位,顺手整理了一下刚才搭在靠背上的小外套。

陈韬拉开椅子在她旁边坐下,品味着“沈乐彤”三个字,觉得好听,嘴角不由微微上扬,轻声说出“彤彤”,他想进一步解释彤字的寓意,意指红粉色,象征女孩子的柔美。

“别叫我彤彤、小彤,我会感觉我爸来了”,沈乐彤笑着说,陈韬顿感有些难为情,感觉自己瞬间像他爸。

“叫你乐彤吧,想吃点什么?顶层是美食广场,要不我们去看看”,陈韬说。

“不想吃太油腻,清淡就好。”,沈乐彤回答。

从一楼大厅到五楼美食广场要走几段扶梯,陈韬尽量不让气氛尴尬,不时的问两句,他问,“你也常来这里吗?”,沈乐彤回答,“偶尔来,今周末,不想宅着”,他又问,“喜欢吃海鲜吗?这里有家海鲜烧烤不错,就是得排队”,沈乐彤回答,“还好了,排队就算了,简单吃点就好。”

陈韬常来这家购物中心,因为这里有书店、有咖啡厅,还有吃饭的地方,而且离住地也不远,这里能满足他的基本日常需要,脚下这几段扶梯也是他来来回回走了无数次的,只是今天走在这里心情却大不同,因为身边有了一位与自己相识的美女作伴,回想往日,同样的路径,身边站着的都是跟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男女,在漫长而孤独的岁月里,陈韬也常常试想有一天身边站着一位漂亮女友是怎样的滋味,而今天,他身边有了女伴,在跟沈乐彤说话时,他觉得有许多眼睛在偷瞄他,虽然他并不想与人对视,但那种自豪感是真实而发自内心的,看着沈乐彤美丽动人的脸庞,他不仅觉得自己跟着也年轻了十岁,还莫名生出了或许只有成功男人才独有的那种自信。

两人来到一家韩式烧烤店,点了几样小食,海鲜,蔬菜、牛肉等,沉静下来,陈韬又想了想,自己终究还是走出一条平民路线,不管眼前这位小美女看或看不上自己,自己所能呈现给她的,终究不是奔驰宝马、香槟牛排之类,也许这就是命,怎可强求,想到这里,他反而又多了一份从容与坦然,于是他话多了起来,聊聊最近的电影、聊聊热点新闻。

其实,对于沈乐彤而言,她此时又何尝不是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呢?今天她是通过网上报名的途径专程来参赛的,虽然自己也住在城北,但离这还挺远的,要转两次地铁,大概十几站路。认识陈韬纯属是一个意外,她只是不想因为队友争执而被终止比赛,不过一直以来她都自觉自己是个心底善良的人,如果换做其它场合,她可能也会出面劝解。至于自己的出现是否惊扰到了陈韬的内心世界,她并没有太多去想,在她看来,陈韬并不是一个丑陋猥琐的男人,虽然有些显老,但他脸上隐约的才气却能补偿年龄的劣势,从气质上看,陈韬也不像一个被生活所困而无法自拔的人。自从自己大四毕业实习以后,学生时代渐行渐远,同学、朋友都各奔前程,而自己对未来却越发迷茫,在沈乐彤看来,她的青春已经被自己亲手埋葬了,只是还不愿承认这一事实。

陈韬很客气的用餐夹把烤熟的肉片放进沈乐彤的料碟里,这一举动让沈乐彤感到温馨,以前在宿舍里吃火锅,都是自己给别人夹菜,仿佛自己永远是那个照顾大家的角色,谁让自己是团支书呢?但她今天不想吃太多肉,因为最近有点上火,她把注意力转向了烤地瓜,刚要去夹,不料陈韬的筷子也伸了过去。

“还剩一片地瓜,你吃吧,我再烤几片”,陈韬尴尬的说。

沈乐彤笑了笑说,“咱俩玩个游戏,猜丁壳,谁输了谁吃好吗?”

“喜欢你就先吃呗,万一你要是输了,呢...”,陈韬觉得多此一举。

“你来不来?”,沈乐彤压低声音说,小嘴轻轻嘟着,眉宇微微锁住,仿佛是在给陈韬一种温柔但不可抗拒的小小压力。

“来、来”,陈韬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欣然接受了挑战,一局定输赢,沈乐彤赢了,哭笑不得的陈韬刚想再谦让这片烤地瓜时,沈乐彤铿锵有力的说了句,“吃!”

陈韬吃着地瓜心里却温暖,这是一个微妙的信号,说明沈乐彤愿意跟自己开玩笑,是一种亲昵关系的发迹,招待请客的是陈韬,但却从沈乐彤那里赢来了一片烤地瓜,这种互补的温存,不仅让陈韬对沈乐彤增添了不少好感,还让他对与乐彤接下来的关系充满了期待。

“我来燕京这边考察学习,之前在山西老家做过几年生意。”,陈韬憋了很久的话终于小心翼翼的说了出来,他必须简要介绍自己的背景,否则会显得没有交往的诚意。

“哦,我,是学生,不过马上毕业了”,沈乐彤吸了一口“北冰洋”,缓缓地说。

“什么专业?”,陈韬继续发问,旨在表达对沈乐彤很感兴趣。

“医科”,沈乐彤回答。

“哦是吗!没看出来,我以为你是传媒或艺术类专业”,陈韬的确有些出乎意料,印象中,医学专业会比较古板,而眼前这位女孩却活泼可爱。

“可能大部分人会觉得医生职业很有前景,但其实社会中并没有给予这个职业充足的发展空间”,沈乐彤说这话的时候略显消沉。

陈韬似乎听懂了她的意思,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多问,只说很羡慕她这个年龄,遥想自己当年毕业的时候,是多么的彷徨。

沈乐彤并没有问陈韬具体考察什么、学习什么,或许,这是对新朋友的一种尊重。

吃完饭已经晚上8点,陈韬本想邀请她去看电影,但又觉得初次见面简单点好,恰好沈乐彤提出想早点回家,于是陈韬便同她一起去地铁站,临行前,两人互加了微信,由于方向不同,到了地铁站后,两人便挥手道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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