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衮裘第一眼看见段天山的时候开始，这家伙的形象就和诸天剑神这四个字不太搭得上边
第一次见到时他是照片上捂着脸的衰样，第二次见面时这家伙穿着浣熊睡衣一脸衰相，就好像晚上六七点穿着睡衣在小区闲逛的大爷，完全没有剑神应该有的气质
直到此刻，段天山拿着那根轴承告诉衮裘他有剑了，衮裘才意识到，这家伙是诸天万界的剑道之源，站在剑道之巅的唯一一人
“就算是你，以凡人之躯也不可能战胜这种怪物吧？你还能劈子弹不成？”衮裘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段天山，或者说放心不下自己的三十学分
掂量着轴承剑，随手舞了一个剑花，老段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抛下目瞪狗呆的衮裘，径直向着负重者冲了过去
身高一米七的段天山向着净高五十米以上的负重者冲锋，这一个画面在文明废墟的背景下显得颇为悲壮，衮裘看着这一幕想起了向着风车冲锋的堂吉诃德
那夕阳下的奔跑，是我逝去的学分——厂公衮裘
心里面吐槽归吐槽，衮裘还是很认真地观察着段天山的行动，他现在的速度依然处于普通人的范畴，没有发挥出什么超越常人的力量，怎么看都不像能干掉负重者这台庞然大物的样子
当段天山靠近到负重者两百米范围后，他立刻转换了步伐，在前进的同时快速左右摇摆
负重者的迎击系统已经发现了这个闯入者的存在，处于机械人脖子位置的机枪转动起来瞄向了段天山，不到半秒就锁定了段天山开始射击
不过负重者毕竟只是运输机械，配装机枪的瞄准装置并不是最先进的，做不到预测段天山的行动路线，只能进行倾覆式射击，在段天山的跑位下，只有十余发子弹处于击中他的线路上
段天山手中的轴承剑舞动着，在身前三尺形成了一阵剑围，不断有火花从剑围中迸射出来，金属碰撞的声音中没有一发子弹能够击中段天山
卧槽假的吧？真的劈子弹啊？那特么是重机枪子弹啊！你丫给牛顿留点面子好不好？还躲在工厂里的衮裘已经看傻了
其实段天山并不是劈开了子弹，他只是让手中的剑提前处于子弹的行进路线上与子弹碰撞改变了它们的行进方向，不然以他普通人的力量怎么都不可能对抗蕴含着巨大动能的重机枪子弹
每次碰撞都会有一股巨力从轴承剑上传来，段天山控制着震荡借力直接移向下一发子弹的弹道，至于他是怎么提前判断出弹道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他根本没去判断
段天山的能力叫做“斩我”，他可以在心灵世界中模拟一个或数个自己，然后上演一场自己砍自己的大战，斩去自我之后超越自我，每次斩杀自己都能让他变得更强大，当然这个能力也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弊端，那就是如果碰上了无法战胜的自我他的能力就会有一段时间的停滞，俗称卡关
在很早之前，老段曾经遭遇过一个斩我的关卡是三百个自己，那真是一段绝望的岁月，每天进入能力锤炼都会被三百个自己追杀，让他体会到了举世皆敌的滋味
通过这个关卡后，老段收获了一个专属能力——三尺剑围，只要手中有剑，来自于身周三尺任何方位的攻击都会引动段天山的意念，所有的偷袭在靠近他三尺后必然会被发现
虽然这个能力也已经被禁止了，但是身体的记忆还在，那些被突然窜出来的自己一剑捅肾扎心穿肺砍脑阔的噩梦记忆还死死印刻在他的大脑里
当子弹向自己倾泻而来时，段天山只需要相信自己手中的剑和持剑的手，用本能去反应，他就可以找到所有击向自己的子弹然后将他们一一拨开
不过这种战法也只能用于对抗负重者身上的普通重机枪，如果是衮裘曾经在库伽文明碰到过的那种机枪阵列，一秒80发的射速就算是段天山也......有办法对付，但不会是这种战法了，毕竟他就算能看见所有的弹道也砍不过来啊
扛过了一阵射击后段天山冲过子弹覆盖的区域到达了负重者的后腿下方，现在他已经进入了负重者的射击盲区，负重者甚至没有尝试转过身躯将段天山继续纳入射击范围，这不在它的程序范畴内，在设计它时斯尔纳人就没指望靠这个行动不便的家伙来作战，加一挺机枪也只是为了让它不至于毫无还击之力
段天山纵身一跃攀上了负重者的后腿，接着又连续跳跃到达了负重者的后脑处，段天山立在上面，对着下方的衮裘挥了挥手，然后一剑捅入了存放着电力核心的区域
“我靠你别把电源给捅坏了！”衮裘看着动作粗暴的段天山赶紧提醒道
“无妨！砍坏了我再去拆一只！”老段动作看似粗鲁，实际上很细心地避开了电源核心只断开了周围的连接电缆与锁定装置
段天山直接一把扯下了半人大的电源核心扛着就蹦蹦跶跶跳了下来
“小弟西厂衮裘，恭迎剑神大人”衮裘一脸谄媚地迎接着刚刚表演了一波徒手劈子弹的段天山
老段潇洒落地然后一把将电源扔给了衮裘，身后的负重者失去了能源陷入沉寂，头上的红灯熄灭趴伏于地面
衮裘接过电源掂量了一下发现这玩意看着大实际上并不重，可能是以液体作为电力载体的，将老段强拆的电源放入身后的背包，衮裘便唤上老段踏上了归途
十分钟后，衮裘他们与小解王堪堪在民用工厂区域汇合
“收获如何？”衮裘与小解打了个招呼然后问道
“电源没找到，但是找到了半箱合成肉罐头，这玩意应该挺扛饿的”小解拍了拍自己的背包说道
“没事，电源我们弄到了，老段从一台负重者身上强拆下来的”回想起老段手劈子弹的画面，衮裘的眼角又不自觉地抽了抽
“我们听见动静了，真是可惜，还以为老段要回城了”小解接过电源查看了一下确认其完好“很好，电源和食物都找到了，那我们再拿点工具什么的就回车上吧”
衮裘他们自无不可，在工厂最后搜刮了一下拿走了一些可能在车上有用的工具便踏上了归程
返程路上没什么可说的，值得一提的也就是老段之前爆发了一下身体有些走不动道被衮裘背着走了一段路，毕竟还是普通人的身体，短时间爆发体力对身体有着不小的负荷
历时三小时四十分，衮裘他们这支探索队伍回到了车上，将防护服换下后，小型旅行团的九个人聚在一起研究着从负重者身上拆下的电源
“负重者专用的液态电池，兼容性很差，待会还得绑电线来传电，剩余电量也不多了，最后转移过来的电量应该还够我们用个两天出头”林赋说出了鉴定的结果
“这么看来还是得抢啊”衮裘摇了摇头，在心里默默地对小猫说了声对不起
“那就出发吧，加速前往中心城，然后在那里阻击女生队！”小解拍着地图中间的红圈说道
旅行团的成员们纷纷表示了赞同，作出决议后时间已经是凌晨六点多了，除了开车的林赋和加工合成肉罐头的老章以外其余的成员纷纷四散而去抢占床位
衮裘这次没能抢到车顶的圆形大床，当然也不至于和奇奇一样只抢到了厕所，他拿到了一个折中的选择——壁橱床
躺在壁橱中，衮裘合上双眼，意识沉落，穿过缓冲海回到了塔非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