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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聚歼篇4

第55章 聚歼篇4

夜繁的笑容一瞬间凝固在脸上。

他突然感觉空气种弥散着一种杀气,“你……你是……。莞尔姑娘。”

“没想倒,公子忘记还真是快。”玉二娘假装轻轻叹息了一声。“可是莞尔没有忘,羞花坊一把大火烧成灰烬,若不是当日马夫对我动了邪念,将我迷倒,偷偷运出城外。可能,也已经葬身大火。我迷药醒了发现手脚被缚,好不容易挣脱,程他不被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我走了两日才走会都城,却发现,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一个身无分文的女子沦落街头,我吃过的苦,受过的罪,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这个仇我如何忘的了?”

玉二娘的呼吸有些急促,眼里浮动着泪光,这些年发生的事,又一一回到眼前,先是嫁给药材店的掌柜,后又嫁做商人妇,没两年的光景,夫死,被大夫人扫地出门,好不容易来倒琴城,卖了首饰盘了个客栈勉强糊口,从那时候起,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夜繁报仇。

她背着光,衣袂无风自动。

一旁的大将军轻轻笑了起来,“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走了两步转过身来,“这院子里的侍女和太监,都被我打发走了,你们好好聊。”

“你!”夜繁忽然语塞。

玉二娘手中的匕首逼了上来。

夜繁愣了愣,看着大将军远走的背影,说不出话来。他的手脚似乎被无数双手给缚住动弹不得,然而四下并无一个身影。

“我不明白,我跟你有什么仇?当初你为花魁,一夜春宵我付了你黄金三千两。古人不过,千金买笑,而我三千两买你一夜,真金白银。”说到哲理,他鄙夷地笑了笑,“我与你早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玉二娘低下头去,忽然悲从中来,眼睛一闭,泪水决堤而来。她不明白那悲伤从何而来,竟如此巨大,压的她几乎窒息。

“放我走。”他不想在说什么,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声。皇上在御书房等他,而自己又身负使命,不能与她在此纠缠下去。

玉二娘苍白的脸色,显得愈加苍白,她忽然扶住旁边的门框,身子瘫倒在地。——掩面而泣,哭声,如需绝望。

她哪里是恨他,分明是因为那一晚,那一次相见,令她顿生爱意,终身难忘。否则怎么会因为那一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此的肝肠寸断。她终于明白,之前,之所以恨他,是因为他都是别人的男宠,在别人的面前温柔多情。她得不到,所以才恨。

“放我走!”他又说话,这一回的语气已经冰冷。

“当初,你为何肯舍得三千两……”

不等她说话,夜繁忽然打断了她的话,“你是花魁,谁都想摘花在手,而我,不过是年少气盛一时兴起玩玩罢了……”

听他说完,她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跄了一下,听得他还在说话,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手颤抖着。“多少年来,我一直惦记着你,对你念念不忘,即使是深陷囫囵也把你当成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来激励自己,可是……我没想倒,得到的竟是这一句“年少气盛’。”

“你……”他的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身子摇晃了一下。

玉二娘已经不想其它,身子踉跄着。忽然从袖中摸出藏好的匕首,对着他的小腹刺了进去。

血,顺着手滴在地上,仿佛这时才清醒过来。发出绝望的嚎叫。

夜繁的身子倒在地上,双手捂住小腹,他知他使命无法完成了,却释然地笑了起来。“你说,这些年来,你都在想我念我,可是真的?”

“是……。是!”玉二娘不住的点头,混乱的思绪令她不知道改做什么。她用手去堵那血口,却无法如何也按不住。

“是真的就好。”他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我……我以为,这世间从来只有利益和矛盾,从来只和杀戮和血腥……那些人靠近我,不过是想利用我以谋私利……没想到,老天爷居然还安排了一个人无所欲求地来思念我,在乎我……我忽然觉得很满足。”

他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匕首深入腹中,只有把柄露在外面。血不住地往外涌着,带走了身体的温度和力量。渐渐地倒在地上……

“莞尔。”他抓住了她的手。

“公子。”

多么熟悉的对白。恍惚又回到了十八年前,红烛高摇,暖红帐内,软语呢侬……那一切似乎还在眼前,而事间一晃已过了十八年。

忽然,夜繁笑了起来,宛如清风一般的温和,干净而又透明,蓦然有泪沁出眼睑。他的头渐渐地垂了下去。

“有刺客,快来人那。”一声尖锐的叫喊,划破天空。

十几个内侍卫应声冲了进来,将玉二娘围在当中。

她没有动,从夜繁身上拔出匕首对准自己的心脏位置,狠狠地扎了进去。

周围人全都诧异地看着,任凭玉二娘的身子像一朵这段的莲花缓缓地倒在地上。

皇上坐在御书房内,她捧起龙书案上的奏折,放在鼻子下轻轻地嗅了嗅,闭上眼,回味着书卷上那淡雅的墨香。

随着日头愈升愈高,空气中奇异的香味也变的越加浓烈。

她似乎也闻到了这味道。这味道跟随了自己三千年,她早就厌倦了。但是今天不同,她甚至有些贪婪地深吸了一口。然后,仔细地回味着。

清晨时分,一束光线刚刚突破地平线,她就已经站在了摘星楼上。她要亲眼看着,太阳是如何跳出云层的包裹,将这皇宫的水晶琉璃瓦上照的明亮、剔透。

这一眨眼,就是三千年的光阴。

这皇宫里的草木山石、亭台楼阁,然,物是人非。

她近乎贪婪地阅读着宗卷上的蝇头小字。

这一份,是户部晨大人的,憩凤城南可辟地建瓴,扩充皇宫。

这一份,是吏部蔚大人的,各部官吏依照考核,有三十人当升职。另,各州府县官吏迁职任免如下……

这一份,是工部隼大人的,连年干旱,万源河当营造大坝挡水,所需银两共计白银百万两。

她一连翻了几份。

目光落到这一份上。是琴城、歌圣地总监大人发来的奏折。说是,歌圣地还需三月便可竣工。

她冷笑了一声,在后面用朱砂打了个红色叉。

魂鸟回了生死之源,再没给她任何消息,这个劳民伤财的歌圣地可以停工了。

“禀皇上,大将军求见。”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进吧。”

她只是随口一答,放下宗卷长长舒了口气。靠在宽大的龙椅上生了个懒腰。

这里空气,比黑塔楼清新何止十倍。

“臣,莫拓,叩见皇上。”门外想起浑厚的男音。

那一句皇上,让她心里无比的满足。只是,她笑了笑,“大将军,请进来吧。”

听得吩咐,侍卫推开御书房的大门。莫拓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侍,尽管那女侍一直低着头,她却忽然感觉倒一种杀气正在慢慢逼进。本能的她握住书案下的宝剑。

殿外,想起了一阵脚步声,“禀皇上,皇宫已被总府大人带人包围。”

皇上的身子一怔,忽然笑了起来,她双手轻轻一按,龙书案折成两截。

大殿门外,忽然想起了琴弦之声,一曲挽歌水一般泽泽流淌。孝公大人坐在殿外汉白玉的台阶上弹着琴,他的手用力在弦上一划,几束白光闪过,十几只乌鸦一同折翅落地。

皇上将门拉开。

“孝公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是想拿走我的玺印,逼我退位么?”

罗慈收起琴,站起来,“皇上,真的敷罗皇上还是另有其人?老夫只想验明正身。”

“这天下,什么时候容得你放肆了。”她一扬手飞出一道白光,直袭罗慈。他只是稍微转身,便避开了这咄咄逼人的剑气。

宫殿外,总府大人带着一号人马闯了进来。一挥手将皇上围在当中。

“皇上已死,夜繁公子为她殉情,这女人学当年墨焰,假扮皇上,抓住她有孝公有重裳。”两具尸体被抬了出来,一具为夜繁,另一具面容被毁。

莫拓看见她的发髻上那翡翠的簪子,心中已然明白了一切。

是玉二娘。

他心中忽然觉得一阵难过,但也只是瞬间,便消失了。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过来,原来夜繁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哈哈——”门外,皇上传来一声大笑,“罗慈,你处心积虑想要夺下撒花国江山,试问,哪一会让你得逞了?你的重樱楼,你的玲珑坊,已经在我仆人兵的掌控之下。不信就等等看看,会不会有人给你飞鸽传书。”

“妖妇。”罗慈恨恨地骂了一句。“蛇蝎心肠,当千刀万剐。来人,给我乱箭射死。”

忽然她甩掉龙袍,挥去龙冠,从身体里飘出一朵莲花,莲花虽小,见风便长,越长越大,下面生出腿来。——头顶莲花,果然是云夕王妃。

原来,云夕王妃,早就查倒罗慈有反叛之心,加之霓裳出山,追杀几次未能得逞,而皇宫内部冲策众多罗慈手下,大将军也已出动,为防止江山落入别人手中,不得已从黑塔楼出来。乘着夜色偷偷潜入皇宫杀了繁罗,自己栖身于她的身体。

见事情事以至此,她索性脱离了寄生体。

双手朝空中一挥,两股黑气分成左右冲向天气,天空的乌鸦受到了召唤,忽然变成一个个身披盔甲手擒利刃的仆兵。

从天而降,与士兵混战在一起。

成千上万的仆兵,飘荡在帝都上空。

无数的弓箭雨一样射向地面的人群。

街道,城头,数不清的尸体倒在地上,连护城河也被鲜血染红。

整个皇宫的地上,铺满了尸体。

云夕王妃抬头看着天上的仆兵,纵声大笑。

笑声之中,从她的身旁,突然跃出十几个黑面杀手,各执刀剑将她围在当中。

似乎,她并不着急,环顾着四周。

这样的对峙,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云夕忽然悠悠地说,“就凭你们几个就妄想杀我,不自量力?”

语毕,脚下升起白色的光雾,雾气之中十个人被无形的力量托举,慢慢升起,举在空中,在离地约十丈高的地方,“铮’地一声撕裂开来。

血雨连同尸体的碎片一同砸在地上。

谁也没看到,罗慈手中的那些绣花针是如何飞出去的,暴雨般袭向云夕。

原来,他早就知道那些杀手断然不是云夕的对手,他只不过利用他们转移云夕的视线,自己再乘机偷袭。

她只是浅浅一笑,身体四周升起一个结界,那些针一旦碰到了结界便失去力量,软绵绵地掉在地上。

云夕摇了摇头,收起结界。

不屑一顾的口气说,“你的能耐不过如此,还是让我的仆兵来收拾你吧。”

她朝天空猛一挥手,那些仆兵悍然调转攻击路线袭向罗慈。

而她,只是低着头不住地笑,一步步走向大殿。

就在云夕转身之际,觉得脖子穿过一阵凉意。本能地,她用手一摸,手指触摸到了一个细细的针孔。就在在她前面不远处的地方,一颗参天大树轰地颤动了一下。那枚针,深深没入树干。

她捂住脖颈,缓缓抬头。那洁白的莲花,陡然变的晕红,随而转紫,变黑,她连恐惧都没来得及,枯萎的莲瓣已从头上无力地飘落在地。

修炼三千年,才修炼出的肉体凡胎。说到底只是摆设,一旦有空气进入身体,血液便迅速腐坏,莲花得不到血液的供给便立刻颓败。

就这样,三千年的灵魂,倒在了一根纤细的绣花针下。

云夕以死,仆兵顿时化为无形。在城头上与仆兵恶战的将士,一个个释然地到在大口大口地喘气。

整个帝都少了仆兵的身影,顿时变得空旷而荒凉。是处是惨断的肢体和绝望的哭泣,大火还在街上燃烧,袅散的烟雾遮住了惨白的日光。

罗慈得意地笑了,为防不测,命人一刻不缓,将云夕王妃的尸体淋油焚化,骨灰洒在罗汉山顶,莲花剁碎扔进江河。

让她的头和尸身永世不得相见。

“啪、啪”大殿中传来两声清脆的拍掌声。

罗慈悚然一惊,目光投向御书房。

虚掩的门被彻底打开,大将军莫拓缓步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戎装的侍从。

看他一脸的从容不迫,显然将刚才的一切全部看在眼里。罗慈的手轻轻动了动,手心握着一枚绣花针。——他若识时务便罢了,若与他为敌,则取他性命。只是,他微觉疑惑,那些守护的御林军,竟然没有将莫拓进宫的消息通禀给自己!

“孝公大人这一仗打的漂亮。轻轻松松将云夕王妃彻底打的打败。”莫拓在他面前一丈远的地方站定,背着手意味深长地说。

罗慈仰面叹了一声,假装一副早已疲惫的神情坐回到椅子上,声音也一下子变的苍老了许多,俨然一副老叟的模样,“所谓,顺天者生,逆天者亡。老夫不过是顺应了天意。”

“老大人说的天意,可是朝廷?”莫拓寸步不让。

罗慈被他问的语塞,却老奸巨猾地笑了笑,避而不答,弹了弹衣袖,反咬一口,“大将军藏身御书房中,莫非是有什么图谋?”

莫拓爽然大笑,“老大人言重了,莫拓是受皇上召见才来得御书房。起先哪里知她是个冒牌的皇帝。再说,图谋不轨的人,此刻不是已经死在老大人的九天玄针之下了。”

罗慈低笑了一声,手禁不住轻派着逍遥椅的扶手。——被他看出了九天玄针,的却令他颇敢意外。

九天玄针,克阴气,蚀剧毒。相传,无数年前,混沌刚开,天地分为阴阳,凡间无法律约束,骄奢淫逸,匪盗四起。冥界九层域地充策灵魂无数,眼见灵满为患,冥王拔九天玄杵,令它刺灭那些罪孽深重的灵魂。

九天玄杵得令之后,按冥王要求刺死亡灵,灵魂愈灭愈多,每一个都罪孽深重,作奸犯科。它杀了三天三夜,眼见九层域地魂灵愈来愈少,冥王急了赶紧令它停止,遂望九天玄杵兴叹。伫立良久,将它抛出冥界,扔进凡间。原本一支一支杵落如凡间之后化为一枚枚细小的九天玄针。

“老夫,正有事想和大将军商量。如今皇上遭人谋杀,帝都遭人重创,而皇上又无子嗣可继王位。所谓,天下不可一日无君,所以,这如今的江山将交由谁来掌管为妙?”

总府大人走了过来,不等,莫拓说话,跪倒在地,“孝公为辅佐四朝皇帝,以卑职只见当推孝公掌管天下。”

他话一出口立刻赢得一篇附和。

十几位匆匆赶来的大人全都跪地在地。

罗慈却故意推脱,以退为进,“老夫已老朽不堪重用,老夫推大将军登帝位。”说着就要下摆。

莫拓突然笑了起来,“孝公大人辅佐四朝皇帝,当彪炳千秋,功不可没。”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可是,大家似乎都忘了,这天下是还有可托付之人。”

“谁?”总府大人问。

罗慈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手敲打着逍遥椅的扶手。

“先帝除了已经驾崩的皇上敷罗、早夭的二公主雪旖……”

他还没说完,总府大人笑了起来,“你是说三公主墨焰?她许多年前就被敷罗皇上发配了万仞山,至今连送行的差人都没回来一个。估计这时,早就尸骨无存了。”

“你是说小公主?”罗慈森冷地开了口,“不错,如果她不是妖孽转世,以皇后娘娘的在撒花国的威信,的却是不二的人选,可信了。”

“小公主是不是妖孽,并不是诸位大人说了算。据我所知这当中有人图谋不轨,当年想篡夺皇位,才编出这样的谎话迷惑众人。”

“大将军没有证据就不要瞎说。”罗慈的靠在逍遥椅上,眯着眼。

这时,从大殿外冲进来一列侍卫,领头的正是国师离烬。

跟在他身后的,侍卫推推搡搡带进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一看见孝公马上跪下去求救,“救命啊孝公大人。”

原来竟是以前缀花坊的老板娘金意如。

孝公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并不说话,依旧稳如泰山地坐着。

“跪下。”士兵上前一脚将金意如踹的跪倒在地。

“金大娘子,你把事情经过好好说一下,不能不能有半句瞎话,否则格杀勿论。”离烬恶狠狠地说。

“是!是!是!民妇不敢有半句瞎话。”她连连磕了几个头,才说,“十六年前,玲珑坊的老板娘月娘,有一天忽然来见我,说是让我们帮忙炸死,并许我纹银一万两,让我做好之后立刻离开帝都,我一时财迷心窍就拿了那银子,民妇并不知这事事关重大。民妇在也不敢了。”说倒这里又连连磕头。

罗慈手敲了敲逍遥椅的扶手,“民妇刁钻,呀尖嘴利,又见利忘义,她的话如何当真。”

“再带个人上来。”

“是!”

不多一会,门外又推进来一人。来人并不下跪,鼻子重重地哼了两声。

“一等候”有大臣忍不住叫出声来。、原来,那一日,出事那天的一等候乃是茅山道士假扮,在金銮殿上施了法术,蒙骗了众人的耳目。而离烬当时就已看出端倪,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才没有当堂揭穿。而真正的一等侯,因贪赃枉法有大量证据握在罗慈手中,于前日夜间偷偷离开了京城。

“殷川。”罗慈的脸色微微一变。

“嚓”的空气中似乎有什么断线破风而过,殷川还未来得及说话,一枚绣花针插进了心脏部位,他捂着胸口,苍白的脸,五官痛苦地扭曲着,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日头被烟雾包裹着,天空阴暗。浓烟流淌而过,带来死亡的血腥味。

一场恶斗一触即发。

离烬的军队已经将皇宫包围。

只是没有想到,重樱楼全部出动,那些左手腕有刺青的人竟有上千人,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将离烬的几千人杀的丢盔弃甲。

大将军身边的女侍从,忽然把出一支长剑。宛如惊云一半削开浓重的烟雾,两足掠过人群刺像离烬。——擒贼先擒王,这谁都懂的道理。

剑过,逍遥椅,从中劈开。而,罗慈却不见身影。

“果然是妖女回了帝都。”就在她回身之际,身后传来罗慈暗沉的嗓音。

她一剑不中,剑走双峰,两束雪亮的白光,快如闪电,穿透烟雾竟丝毫不曾不破坏烟雾流淌的方向。

“双影剑。”罗慈又念了一句。“果然是在梨山学的双影剑。”

这连着两剑之后,霓裳竟荡开了身体。回到莫拓的身边。

罗慈心头一惊,心内涌过一阵不详的预感。他正要释放九天玄针。

这时,剑霓裳从衣兜里拿出九头双翅鸟的令牌,与莫拓手中的令牌合在一起。

一瞬间。空气中充满了杀气。那些亡灵从黑暗中冲出,冲向重樱楼的杀手。而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那些枷洛城的副将带领八千骑兵,兵临城下。

罗慈刚刚拔出九天玄针,只觉手指一痛。手中的针划为无形。——那一道灼热的白光,正是从霓裳的眼睛刺出。

罗慈大惊之下,转身欲逃跑,只听耳边剑带劲风想自己袭来,他连忙挥袖去挡。“噗’地一声,双臂被齐齐削去。

于此同时,跟着单掌已倒,探囊取物,轻易将他仅剩的几枚九天玄针抢入手中,再一推,送进他咽喉、胸口几大穴位。

罗慈,愕然地看着她,“你……。你这个妖女,你将,不得好死……”

声音消失了。

罗慈的尸体倒在地上。

打斗声,无影无踪。那些杀手,忽然停了下去。

空气中,只有一个声音传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所有的士、大臣、以及重樱楼的杀手,全部跪倒在地,齐声高呼。声势浩荡,撼动六和。

霓裳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才转过身,声音依旧淡淡的,“我不是你们的皇帝,你们的皇上是墨焰。我会将她带回来。”

大殿之中,鸦雀无声,静的连落花的声音,也显得异常喧闹。

霓裳的眼睛扫过,死灵军队。

将合璧的九头双翅鸟令牌高高举起,“庆元元年四月十九日午时一刻,死灵军队誓言破除,魂归地府。”

殿内外一片寂静。

就在那一刹那,所有的死灵将士全部跪倒。

庆元元年。

墨焰登基。

下令,大小官吏凡是左手内侧有半月形刺青者,一律免除职务。重新按照考核标准安排缺失职位。

至此,罗慈一手操控的孝公党彻底土崩瓦解。

而歌圣地盛大的工程终于告一段落,长年累月挣扎于新城城头的奴隶被解放出来,耐不住愤怒,一把大火将工事烧个精光。

大火整整烧了一个月。

才将这绵延数十里,耗资巨大,无数人为之付出鲜血和生命的庞大殿宇,夷为尘土。

废墟边上,那些骨瘦如柴的奴隶,久久不散。呆滞的目光,与弥散的烟雾,交织着苍白的泪水,随风飘散。

烈烈风中,归家的脚步并没有意料中的从容,相反却异常沉重。

风中有人在传唱这样的歌,“少小离家老大归,乡音无改鬓毛衰……。”

荒凉的歌声飘荡在这片早已贫瘠的高原上,穿过云层,透过无数的沟壑,缭绕、回荡,将归家的路拉的漫长,遥远。

总监大人府邸,亦不能幸免。愤怒如潮水一般淹没了奴隶们的理智。那一夜,恰逢月黑风高,一列人手执淋了松油火把,气势汹汹地穿过街道,站到总监大人府邸的高墙外,将火把一齐投进院中。

火借风势,风借火力,大火从后庭席卷而起,顷刻包围整个府邸。

正在书房翻看文卷的总监大人,听得火起,急忙跑出救女儿爽醒,就在他刚刚踏进爽醒闺房大门的时候,大火逶迤而至。

大火之中,父女二人,相拥着,被活活烧死。

这件事轰动朝野,墨焰下令,对纵火者处以重刑,才将这股邪火压制。

半个月后。

东晋国,列西国,南越国,番北国重新归顺到撒花国麾下。

四国派使臣来访。

来访的人,竟是纪罕和左释。

一个月后。

当海棠花开的以近颓靡之时,在万仞山的百花洲里,有两个人相对而坐。穿过细密的花枝,与扑簌簌的落花,隐约有琴声传来。

霓裳抱膝而坐,粉嫩的花瓣落在她乌黑的发丝上,将原本苍白的脸色渲染出几分明艳,脚边那杯原本温热泉水已经放凉。

云霄夫人一曲终了,正俯身去拾落花。

“不知道这个时候,驭鹤楼里云潮是如何的情形?”霓裳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流云,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那看似平淡的双眼却饱含深情。

云霄夫人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突然灿烂地笑了,目光停在那些花枝之上,“傻丫头,人的命运各不相同,这是他前世的宿债,需今世偿还。”

“那我呢?”

“你也有你前世的宿债,我,亦是。”

“前世宿债……。”这几个字在霓裳的唇齿之间喃喃地反复流动。她看着天空,看着流云,看着无边深邃的落日,心突然就沉静了下来。

前世宿债,多么忧伤,而又无奈。

她在想。

这漫长的一千年,她要用何种姿态在等待中从容度过?

十指捻作兰花,以一张最洁净的脸。

等待!

当红色星划过天际时,她的泪,温柔地嵌落腮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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