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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曾记否?

忘记了多久没有像今天一样,一觉醒来便到了中午,近来,琐事不断,时间也过的尤其快,我终于也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了,想一想,上了十几年的学,突然有一天要离开学校了,竟然有些莫名的不舍,而且这种感觉随着日子的逐渐推进竟然越来越浓烈,以前是有人和我说,珍惜你的学生时代吧!我原先听这话,带着一丝不屑,即使听了很多遍,也从来没去正视过,我不明白他们干嘛要对我说这个呢?还一遍接着一遍。后来,当我猛然间若有所思的时候,我竟也不由自主的对那些尚在大一的学弟学妹们说出了同样的话,我才明白,他们那些话,只有一遍是说给我的,其他的一遍接着一遍是说给他们自己听的。他们说不要让大学留下什么遗憾,可是怎么可能呢?这个我一早就明白了,越是没有遗憾,就越遗憾!当你无时不刻在消灭着那些遗憾的同时,其余的遗憾又在遍地开花,就如同一个永远不会平衡的天平,无论怎么样,它总是要斜的!但我还是喜欢问别人?你的大学有遗憾吗?我问老云,老云说,他的生活处处都是遗憾。

我又问他,你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他白了我一眼,不搭我的话,转身玩儿起了手机,在空白了数分钟后,他突然淡淡说“嗨,我怎么忘了呢?”

老云从来没有讲过他的故事,但我知道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每个人的心里多多少少都埋藏着一些故事,也许会埋藏很久,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

记得在高中毕业前夕的晚上,我和是非哥斜躺在他的床边吹牛,是非哥是一个特别内敛的人,平时话也不太多,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他说了很多话,我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你同桌啊?他愣了好一阵,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我原本只是略带调侃的随口一问,他的回答却让我有些猝不及防,关于他俩的画面迅速在我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一种后知后觉的挫败感生了出来,紧接着是无尽的惋惜。他小心翼翼的问我,能看出来么?我摇了摇头。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我问他,她知道么?

他也摇了摇头。

沉默,一时间我们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有一肚子想问的东西,却总也开不了口,仿佛每一个问题刚从心里生出来,答案就紧跟其后,我实在没理由,再去问他。我想,就算问了又怎么样呢?我一直盯着窗户,仿佛那里有无穷无尽的风景,从夜晚到黎明,从山谷到小溪,我们再没有说话,看着看着也不知道,何时就睡着了。

当时的场景如今仍历历在目,彼时的情绪似乎也能找到根源,只是我与是非哥,自那一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如今,不知道他在何处?娶妻生子否?安乐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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