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涅德和奎纳德进行闲谈时,菲尔德手捧着一堆文件走了进来。
“先生。”菲尔德躬着腰对涅德行礼,一旁的奎纳德则是坐立不安,他似乎觉得自己离开,但没有涅德的同意他又不敢乱动。
涅德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奎纳德,笑着说道:“这里没外人,说吧菲尔德。”
“是,先生。”菲尔德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奎纳德,“你要我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这里是那个社团的资料。”
菲尔德把资料放在茶桌上,接着简略地介绍道:“莫德斯特占卜牌社团是由王国第二任首相莫德斯特家族的后人娜露?莫德斯特小姐创建,里面的成员也都是贵族或者三代以内是贵族的没落贵族。”
“那里面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吗?”涅德翻着桌面上的资料,头也不抬地问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据莫德斯特学院内的一些流言,那位娜露?莫德斯特小姐似乎在通过这个社团拉拢有特别才能的人。”
菲尔德虽然说的很含蓄,涅德还是很清楚其中所谓有特别才能的人的含义。
突然,门外又响起门铃声。菲尔德打开门后,只见一位女仆将一张封好的信纸交给了他。菲尔德看了一眼信纸上的一行符号,赶紧走过来交给了涅德。
“先生,这是莫德斯特学院那边传来的最新情报。”
涅德伸手接过菲尔德递过来的信纸,撕开封条,只见里面写的正是有王国警务人员带走娜露?莫德斯特等三人的消息。
“你也看看。”
没有理会坐在一旁好奇又不安的奎纳德,涅德将信纸递给了菲尔德。
菲尔德接过信纸一看,脸上露出惊讶、疑惑的表情,抬头瞄了一眼涅德,随即恭敬地将信纸递还给涅德。
坐在一旁的奎纳德也小声地说道:“涅德,我先出去了。”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看着奎纳德离去的背影,涅德心底既好笑又自得。看着低头沉思的菲尔德,涅德说道:“这个社团有个叫库德森的落魄贵族后裔杀害了一名贵族的女儿。”当看到莫德斯特占卜牌社团的人员资料,涅德一眼便认出那个褐衣男子的身份。
“而且,他动用的手段是一只异鬼松鼠。”
作为邦奇家族的老人,菲尔德对寄灵人的知识也多少有些了解。
“先生的想法是?”
涅德从资料里抽出库德森那一页,摆在茶桌上。
“查清这个人的背景。另外,最近多收集一些王国落魄贵族的资料,最好是能有市议会议员参选资格的贵族。”
“是,先生。”菲尔德拿起桌面上的纸张。
“今天还有什么用重要的事务安排吗?”
“没有了,不过明天你需要主持本月的议事会。”菲尔德说道。
议事会,这是家族对鸢尾花街区地下秩序维持的重要机构,参加的都是鸢尾花街区有权势的地下大佬。
涅德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将资料放进抽屉里。
“嗯,知道了,那我先走了。你记得找个贵族礼仪教师教授奎纳德关于贵族的基本知识。”
“是,先生。”
菲尔德主动走到门前,为涅德打开房门。
臭水街与丽水大街交叉口臭水街一侧,涅德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塞一根进嘴里。嘴叼着还没有点燃的香烟,涅德看着臭水街稀疏的人影,目光随即盯在不远处的一堆破木桶后面。
“出来。”
在涅德的注视下,不一会一个前身很熟悉的脸孔从破木桶堆后面露了出来。
“东拉斯?”涅德走过去,再取出一根香烟递给了对方。
东拉斯一只手不自然地拿过香烟,像是松了口气般打着招呼:“涅德,我只是刚刚看到你的背影,差点以为认错人。”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没有换的礼服,涅德笑了笑,主动从口袋里掏出点火器。看到涅德的举动,东拉斯愣了愣,主动上前俯着身子接受了涅德的好意。
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东拉斯眼神里带着一分决然,猛然在涅德面前跪了下来。
“我想跟着你。”
东拉斯,在涅德前身的记忆里是一位老兵的儿子,与前身的关系也算是不错。
涅德主动想拉起东拉斯,却发现对方是用尽力气跪着的。看着对方脸庞上决然的神情,涅德放开了拉着的双手。
“我能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东拉斯抬头看着涅德,随即又低着头回答:“我想杀一个人。”
火星燃起,涅德吸了口嘴上叼着的香烟,想了想说道:“万一你跟了我,你也没有能力杀他呢?”
跪在地上的身形动了动,东拉斯抬头看着涅德被烟雾遮挡了部分的脸庞,咬紧牙关回答:“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也会跟着你。我只求你能帮我杀他一次,无论成功还是不成功,我以后都是你的狗。”
听到这句话的涅德脸上的表情也不由得变了变,“狗”这个字在格兰特王国代表忠诚,更意味着像奴隶一样臣服。
取出自己身后的匕首,涅德放在了东拉斯的手心。
“这是我父亲的遗物,现在我以它为誓言,我会帮你完成你的请求。”
“谢谢,涅……主人。”东拉斯感激地看着涅德。
“以后还是叫我先生。现在起来跟我走,男子的膝盖可是比黄金要珍贵。”
丽水大街49号面包店内,涅德正在听东拉斯讲述关于他之所以要杀人的原因。
原来在五天前,东拉斯完成一天的“工作”,带着收获回家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家的房门被打碎。当他小心走近窗户,透过缝隙察看里面的情况时,才发现自己最尊敬的父亲倒在了血泊里。东拉斯跑进房屋,发觉父亲早就没有了体温。通过询问周边人,他才得知是一个穿着军装的高大男子杀了他的父亲。当天晚上,东拉斯自己还遭受了那人袭击。他拼尽全力才从对方手下逃脱,并从对方口袋里拿到了一张印有对方头像的纸片。
涅德接过纸片,一展开发现上面写着“军士证”三个字。只见纸片上贴有一张照片,还记载着一些所有人的基本信息。
“你确定这是杀你的那个人的照片?”涅德把军士证打开,摊在客厅的茶桌上。
东拉斯看了一眼照片,随即肯定地点点头,“对,没错,就是他。”
摩挲着下巴,涅德将军士证塞进口袋里,语气诚恳地说:“既然是军人,这件事便要详细筹划。你先等几天,我会让人去收集这个人的信息。然后,我们再制定计划。”
“好。”东拉斯点点头,目光里充斥着对复仇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