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枫和苏绣在家里的这段日子,房子因为以前并没有人住,所以很多事情都要做准备。苏绣也是,但是对两个新人来说,生活是全新的事物。很多东西都不会考虑到,很不周全。这样就会经常去借原本那个家里的。
最先要准备的是家具。要买柜子,多出来的床,灶具,打扫用的。这些花费的时间不是一两天。而且要安置好一切。几天下来,总算有家的样子了。因为是土坯房,房子里的一切都很贴近自然。后院里有花草和原本就种在那里的梧桐树。院内一棵,院外一棵。
这些基本的做好以后,还有更麻烦的。做饭,经常会出差错。两个人都不是很外向,不敢去借邻居的,只能去原来的家里。一次是家里没有醋,另一次是做饭发现有些东西是缺的。这样,一次,两次……
这一天,苏绣又去了。
“妈,我们那边家里没有…”苏绣话还没说完。
“又没有东西了,你这个媳妇是怎么当的?”婆婆嘟囔着回应说。
“我……我忘了买了。”苏绣说话很小声,几乎是让人听不到的。
婆婆还是没有说什么。
苏绣转身回家了。她这次没有拿,直接回了自己的“家”。这之后就再也没有因为这种事去婆婆家了。
“那边也没有。”苏绣说给何枫。
“不会呀,我在那里住了这么多年,这些还是知道的。”何枫显然感觉很疑惑,但也没有深究。
“那咱们先这样做饭吧,我下午出去买。”何枫说。
“啊?…嗯,好。”
两个人吃完以后坐在一起。好长一点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这几周,家里因为买东西已经快没钱了。而且咱们已经结婚了,也不好再问父母要钱了。”何枫说。
苏绣没有回应。
“我的意思是,咱们现在还没有孩子。可以到外面打工赚钱。去了找工地。我听别人说,可以赚好多,够咱们生活用,而且可以攒下来盖新房子和孩子上学用。”
“新房子,孩子……”苏绣口里念到重复着这两个词。两个人决定先去兰州。那里有苏绣的妹妹,妹妹嫁给一个厨师,两个人在那边开餐馆。苏绣和何枫去那里两家可以相互照应。
打扫好房子,两人在门口看了看。这个房子,是木门,还带门槛的那种。门口是新种上的两棵槐树。用铜锁锁上大门。再看了一眼。终于走上了去兰州的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一切都充满了未知。
坐公交来到车站,买完所有车票以后。
“咱们还有多少?”苏绣不放心地问。
“还有二十几。”何枫说。“去了以后就好了,不用担心这个。”好像去了以后一切都可以变好一样。两个人在火车上并没有吃什么,只喝了些水,因为火车上的食物价格还是比较贵的。
北方,路上的景在夏天都显得是极为单调的。黄土,原地,槐树,杨树……这些事物构成了何枫和苏绣时间和空间交织出来的经纬网:他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