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十一：章普华寺的乞丐

茶小新和白青荷收拾好，两人又来到集市上购买些碗和盘子之类的东西为饭馆的开张做准备。两人大包小包的在集市上突然茶小新觉得有个人撞了自己一下，刚准备看看撞了自己的人，那人却一下子跑来了。茶小新后知后觉的往身上的钱袋子摸去但是钱包已经没了，茶小新没来得及和白青荷解释把东西交给白青荷就朝着撞到她的人追去，集市上的人很多，那人很快钻进了人群里，茶小新寻着那抹影子一直在后面追赶着，傍边的人看见两人的你追我赶的却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仿佛这种事情早已经司空见惯了。追到一个破旧的寺庙外人就消失不见了，寺庙外面杂草丛生，几只鸟儿叽叽喳喳的停在颓圮不堪的破庙屋檐上，寺庙的门板歪歪斜斜的挂在门框上，门板的另一边留有一个一人高左右的大洞，刚好能容一个人通过，茶小新踩着地上的枯枝烂叶朝着寺庙走近，脚底下时不时打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寺庙的门头上还依稀能看到普华寺几个大字，门板的两边用朱红色黑底的木板写着渡魔渡人普渡众生，献花献佛难献殷勤。从门前的用石头修筑的阶梯来看，阶梯的棱角已经被磨的光滑平整。由此可见普华寺当年应该是香火鼎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会破落成这样就不得而知了。茶小新壮着胆子进入到寺庙里，首先入眼的是一座高达三米的佛像屹立于寺庙的正前方，虽然大佛周围的物品破烂不堪却丝毫不影响大佛本身的威严。茶小新在寺庙里观察了一圈，发现寺庙正中央的柴火还是温热的，显然刚才这里有人，只是知道自己进来，所以草率的熄灭了火躲了起来，突然一堆杂草后面发出一点声响，茶小新走过去拉开杂草堆一看，四个半大的男孩子正灰头土脸的趴在草堆里。茶小新震惊了一下会儿之后，把他们都叫了出来，这时茶小新才看见偷了她钱袋子的男孩子也在其中，四个人并排的站在一起谁也不是说话，茶小新问了几遍依旧没有人答腔，茶小新无奈继续问道，你们的父母呢？不问自取是为偷，你们这样偷别人的东西太不像话了。和我去见官吧茶小新故意吓到，这时候年纪最大的也是偷茶小新钱的男孩子突然从几人之间站出来，眼神坚定的说钱是我偷的，要见官我跟你去和他们无关，茶小新还没来得及回答，几个男孩子一起笔直的跨出一步也是坚定的说，大哥偷钱是为了我们，我们和你去见官，大哥是我们连累了你，说着最小的一个男孩子就哭了起来，茶小新看着眼前这几个男孩子觉得还没有长歪，好好教导还来得及。茶小新故意说到你们既然知道错了，犯了错就该处罚，把偷我的钱还给我这件事就算了过了。我也不拉你们见官了。不过我现在打算开个饭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来帮忙，自然你们的吃住我全部都包了，一个月还给你发工钱。当然了跟着我的好处还是很多的，我看你们也不想一辈子都做个乞丐，也不想你们的子子孙孙都做乞丐吧。偶尔我还会教你们识字。几个人面面相觑显然都很震惊。因为他们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不仅能给他们一片遮风挡雨的地方。还能教他们识字，这可是有钱人才有资格学习的东西。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呆在这破庙里过着偷鸡摸狗的日子，时时害怕被人家抓住那就随你们了，今天你们运气好遇到我，我不和你们计较，但是遇到其它人那可就不好说了。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考虑考虑，过时不候说完茶小新一个人走出了破庙。过了一会儿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沉着的男孩子走了出来对着茶小新说到，我们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要是你把我们卖掉带奴隶或者是送给达官贵人当玩物我们到时候岂不是比做乞丐都还不如吗？茶小新语塞她明明是一片好心来着，就是因为太无聊了所以才会想着继续现在未完成的事业做一名光荣的教师，没有想到这个小孩子警惕心这么强，不过也好至少能规避很多风险。茶小新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局，你们想想最坏的结局也就是去做奴隶回到原点，和你们做乞丐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也差不多，但是如果你们赌对了，你们今后的日子肯定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你们自己抉择吧。不一会儿几个男孩全部走出来齐齐跪在茶小新面前说到听姑娘的安排，茶小新松了一口气，这几个小鬼可真不好糊弄。在多年后茶小新身边正是有了这几个男孩她才能在这陌生的世界处处化险为夷。茶小新带着几个孩子找到白青荷的时候，白青荷拉着茶小新的手左看右看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到。小新姐你去哪里了，还好没事担心死我了。茶小新微微一笑，没事就是钱包被人偷了幸亏遇到他们几个，我的钱包才能找回来。况且我们的店铺快开张了，人手也不够我就把他们叫过来帮忙。几个男孩子朝着茶小新投来感激的目光，毕竟谁也不愿意被人指着鼻子说自己是小偷，那么别人就会用有色的眼光来看待自己。青荷我们买的东西也差不多了，现在我们去成衣店给他们一人买一套衣服吧，白青荷连忙说到，小新姐范不着花那冤枉钱，买点布匹我来做就好了成衣可贵着呢，茶小新一想这是迷糊了，自己身上的钱都花的七七八八了。是在没有多余的钱来给他们买衣服了也就去布店里一人买了一匹布。做完这些茶小新带着几人去了定做门匾的地方，经过一番思量茶小新决定把她的饭馆的名字叫做食肆居，和老板约定好后天交货之后，几人又在集市逛了很久，茶小新总算是把阳城基本的地方都逛的差不多了，回到宅子茶小新安排好几个男孩的住处并让他们打水把自己的身上洗洗，自己就和白青荷在厨房做饭了，茶小新就着买回来的东西做了几道小菜，分别是炒番茄，熘土豆丝，熘豆芽，最后做了一道三鲜汤。饭菜端上桌子的时候几个孩子的眼睛都看直了，茶小新有些心疼。十多岁的孩子在自己家那里还在上学呢，父母都把孩子当做掌心里的宝，含在嘴里怕化了。这几道平常的家常菜他们觉得还没胃口呢，而现在这几个孩子却发出这样的目光着实让茶小新感觉刺痛了眼睛。但是几个男孩都已经懂事知道自己是在别人家，都呆呆的坐着没有动筷子。茶小新连忙招呼到都吃吧，还是没有人动筷子。茶小新只好以身作则自己先动起了筷子，几个男孩却才敢开动。但是茶小新看来几个男孩却连菜都不敢夹，都是茶小新每人亲自给他们夹菜，吃过晚饭白青荷连忙收拾碗筷去厨房了。茶小新坐在桌子上看着几个局促不安的男孩子，轻声道以后你们和青荷一样叫我小新姐。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们就是我的弟弟了。我们一起努力的生活把我们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我们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把我们饭馆做好赚钱，等我们有了稳定的收入我就教你们识字，喔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你们一个一个的来给我说说，桌子上第一个男子开口说我叫许固，今年十七岁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的家住在哪里，我只记得三岁的时候我和母亲去庙里许愿，母亲拜佛的时候我一个人溜了出去。那天寺庙里的很多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给了我一根糖葫芦我吃了一口就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一对夫妇说我是他们的儿子。我哭着找娘亲没人理我。就这样我就在那个家里生活了下来，他们给我取名叫许固。那对夫妇刚开始的时候对我很好，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就不允许我叫他们爹和娘了。他们让我住到马厩里，晚上和马一起睡觉。每天都只能吃一顿饭过了时辰就没有饭吃。渐渐长大了点我就和大人们一样下地干活，活干不完就会遭到毒打。弟弟五岁的时候那对夫妇听说镇上的陈老爷家出二两银子要买下人就把我送了过去，我当时还挺开心的觉得可以离开那个地方了，到了陈老爷家我被分给陈家二少爷当小斯，这是个好差事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这样到了我十五岁的时候，大少爷突然把我叫到房里说我办事得力要奖赏我，赏给了我一顿好酒好菜，我想也没想就吃了然后就不省人事了。第二天的时候我是被人用水给泼醒的，屋子里围了一大群人，我再一看傍边居然多了一个女子，那正是二少夫人。二少夫也被惊醒了惊慌失措的看着大家，我连忙跪在地上我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少爷当着大家的面说二少夫人和我私通，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陈家的。当时二少爷去了外地进货，我拼命的说着我和二少夫人是清白的，但是没有人相信。后来按照家规我被罚乱棍打死。二少夫人被休逐陈家。也许是我命不该绝，在死人堆里我慢慢醒了过来。我沿着路漫无目的的走，饿了就吃路边的野果野菜，渴了就喝河里的水，几经挫折才到达阳城，后来我就遇到了他们三个，之后我们就一起生活了。另一个男孩子说到我叫王平，今天十三岁了。我娘是青楼里的妓女，我爹不知道是谁，娘偷偷的生下了我，为了不被老鸨发现娘把我给了阳城西巷的一个老婆婆养着，娘会时不时差人给我们送来钱，可是一年前老婆婆去世了而娘给的银子越来越少，最后甚至没有了，我一打听才知道娘年老色衰，老鸨又知道娘瞒着她偷偷生了个儿子，就把娘赶到厨房打杂，其实老鸨早就知道娘有个儿子，只是那时候娘还有利用价值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所以我才一直流浪，直到遇见了他们，王平的声音越来越小，像蚊子一样可是茶小新却听得很清楚。王平傍边男孩接着说我叫薛文，指着身边的男孩说这是我弟弟薛武，我们住在离阳城几十里外的薛家村，我爹是村里的猎户，也是一年前的晚上东夷山的盗匪洗劫了我们薛家村并杀了村子里所有的人，并且一把火把村子都给烧完了，那天夜里我和弟弟偷偷去后山上看看设的陷阱有没有猎物，等我们两兄弟回家的时候村子已经没有了。任凭我们怎样呼喊爹娘和乡亲们，都没有人回答。然后我带着弟弟来到了阳城，在阳城我们在阳城碰到了村里的大牛叔，他说他夜里出来方便亲眼看见东夷山的盗匪杀人防火。他不敢出声连夜逃出了薛家村。后来我们三人去阳城刺史那里状告东夷山盗匪的罪行，那刺史说我们没有证据，而且东夷山的盗匪他们也管不了。还说我们扰乱公堂藐视官威，要治我们的罪。大牛叔连我们兄弟俩的刑法也一起受了，最后大牛叔被那些人活活打死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东夷山的盗匪和刺史付出代价的，薛文两眼流泪坚定恨恨的说，茶小新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感觉就像有针在扎自己一样的疼，她知道这几男孩乞讨想必家中条件不好，只是她没有想到他们的身世会这样悲惨。她很想哭但是她不能，她想起了一句话，幸福的家庭总是一个样的，而不幸的家庭各种各样的。茶小新缓了缓情绪说到，你们现在哭也没有用，恨也没有用。你们能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的变强，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了你才有机会报仇，让那些人得到报应，现在你们没有能力去做那些事情，但是在你们的余生里努力的活着，努力把自己活的强大，只有达到一定的高度你们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不能改变，但是以后的事情我们有机会改变，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也要努力争取茶小新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