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楚启
妈妈不在了你要自己练习了,弗黎太不是个东西了,把你和你哥哥分开来,你哥哥是个很二逼的人,他或许在不久后会来找你了,下手别太重,他在你这一招都过不了。
我很爱你,也很对不起你,活着的时候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还让你在弗黎那个二逼的手底下过日子,现在死了还要你帮我照看你哥那个二逼,下辈子投胎别来找我了,你值得更好的。
最后再帮你哥求求情,你最喜欢吃的烙饼就是他做的,你看在烙饼和我的面子上放过他吧,不要总是听弗黎乱讲。
记住,你们是彼此唯一的退路。
懒猫猫,晚安。”
天楚看完这封遗书神色有些黯然。
闻澜转身离开的那一天晚上,天楚去了闻澜坐的那个草丛里,草丛里留下了这封遗书。
打那天开始,天楚就默默的坐在了闻澜坐过的那个草丛上。
天楚看着太阳升看着太阳落,看着月亮缺看着月亮圆,有时淋着雨有时吹着风,有时既淋雨又吹风。
整整十七天十七晚,天楚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终于盼来了那个“唯一的羁绊”。
闻左竹是十八号凌晨冒着细雨爬上的山顶,他刚上山就被天楚吓了一跳。
天楚抬起眼皮看了闻左竹一眼。
“确实很像啊。”她说。
闻左竹没有听清楚,一是被吓了一跳没有仔细听,二是天楚的声音太小太轻,感觉随时会随着一阵微风飘散。
“天楚。”天楚看着闻左竹,一手转着笛子,一手死死的握着一张纸。
“闻左竹。”闻左竹看了看天楚的衣着打扮,不自觉的抖了抖身子。
他刚爬上雪峰,又冷又热的,冷是因为这是雪峰,气候本应如此,热是因为爬上山,爬出汗了。
但他也没干脱掉身上的大袄,这是真的太冷了。
可是天楚就只穿了一件很单薄的黑色针织衫,一条黑色牛仔裤。
闻左竹突然就感觉气氛尬尴起来了,因为两个人并没有什么话题,而且,他有点儿没法开口让天楚教他武式。
“你,要不要起来?地上怪冷的。”闻左竹摸了摸鼻子。
“我腿麻,起不来。”天楚看了看自己的腿,最后看了看闻左竹,伸出了手,“拉我起来。”
闻左竹把天楚拉了起来。
天楚的针织衫让闻左竹看着莫名眼熟,但是他没有多想,因为他摸到了天楚的针织衫上有硬块。
是雨飘在身上,又被冷风吹,慢慢的慢慢的,起了冰块。
天楚自己也很清楚,还揉了揉自己的针织衫,一颗粒一颗粒的冰碴子掉了下来。
“我没事。”天楚站在原地看着脚尖“你先进去坐着。”
闻左竹看不见天楚的神色,但是天楚没动笛子揍他让他很庆幸了。
闻左竹看了看这房间布局,很简单,一桌一椅,一床一窗,一柜一刀,全是木制的,就像是活在古代一样。
天楚其实在主峰已经出名了,主峰的刺客唤她为“守护神”,倒不是天楚守护他们,而是因为天楚的笛子唤为“守护”,加上天楚的“天才”,“守护神”这个名号就出来了。
守护神此时倚着门看着闻左竹,并没有带着任何敌意,只是右手握着笛指着闻左竹。
闻左竹回头看见一只笛横在自己眼前下意识出战。
他是玩杂刀的,不为什么,就是因为他对刀啊匕首啊没有什么天赋,于是各种各样的刀式他都学,然后学的又不认真,最后导致他活像一个“四不像”。
他刀才出鞘指向天楚便被一道“气”打飞了。
天楚表情没有变,没有喜悦也没有失落,只是很平淡的说了一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