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啥事?”顾渊接起了电话问到,可能是因为刚从梦中醒来的缘故,他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的。
“那个,下周一就是考试了,今晚有空出来玩吗?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复习的事。”电话那头的池枫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啥?出来玩?”顾渊捏了捏额头,试着缓解之前梦境带来的眩晕,就在他想要狠狠地吐槽池枫这借口扯得太牵强的时候,听见池枫飞快的说道:“记得半小时之后在公园门口见啊!”,后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留下他独自一人在桌前凌乱。
另一旁的池枫叹了口气,随后就给秋建悦发消息说了这件事。略微感叹了一下自己的机智后,就扔下作业就跑到了楼下,巧的是,他刚一出现在楼门前,就被正在浇水的松树人逮了个正着。
“小子,老夫的牛粪呢!你那天说完可就再没有动静了!”松树人身上的枝条都高高的翘了起来,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我们所说的怒发冲冠……
“呃,我正和别人有约呢,下次一定?”池枫尴尬的挠了挠头,试着摆脱这次的危机。
“呵,下次?你今晚出去之后就不知道你的人生还有没有下次了!”松树人看池枫这副打定主意要赖账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而另一边的池枫听松树人这样说,赶忙询问原因,他厚着脸皮围在松树人周围,不停的帮它浇水,松土,终于还是哄得松树人愿意跟他讲讲原因。
“看在你小子陪了老夫这么久的份上,我就大概跟你说一说,有关我的测算结果。”松树人稍微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今天确实是打散了一个怪异,可那只怪异不过是某个巨型怪异的一部分,如果你今天不出这个院子,那无论今晚发生什么事都和你没有关系,但你要是非要出去面对什么的话,那……反正卦象上说是九死一生。”
“可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打散了一个怪异?那我只是出去但不见人会咋样?还有,我要是不出去会发生什么?”池枫嘴上提出了各种问题,可实际上他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虽说松树人以前总喜欢在一些小事上骗着他玩,但它每次说生命危险时却从来没有判断失误过。
“你还记得以前你不听我的非要爬那棵奇形怪状的树玩吗?”松树人叹了口气,“当时我仅仅是跑过去接了你一下,防止你摔断腿,就废了我将近1年积攒的灵气……还不明白吗?你不出事当然就会有其他人替你抗,至于其他的问题,重要吗?”
“……那我要是去的话,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保护自己呢?”沉默了少顷,池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向着松树人恳求道:“拜托了!”
“为什么?你就觉得别人的命比自己的值钱吗?”
“不是这么算的……我大概能猜到我要是不去谁会出事,甚至可能有三个人都出事,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不想明明我知道却还眼睁睁看着他们受伤。”
“唉,好吧好吧,这个树枝你拿去,里面蕴含了我积攒20年的灵气,危机时你把它吞下去,应该就能保你无恙……”望着眼神坚定的池枫,松树人掏出一根有半个池枫那么长的树枝说到。
“你是认真的?这玩意怎么可能吞得下去啊!把这个玩意吃进去不用别人动手我恐怕就会直接死吧!”
“你小子屁事真多啊!明明之前还那么正经为什么不用一秒你就会变脸啊!不想要你干脆被打死好了!”
“呃,行吧行吧。”池枫将树枝拿在了手中,就在他思考要不要拿把菜刀去的时候,收到了秋建悦到达目的地的短信,于是他果断将这个念头抛到一旁,再次谢过了松树人之后跑出了小区。
过了许久,自称佐叔的男人从楼后走了出来,低垂着眼眸,略微有些低落的问道:“值得吗……师兄?”
“这是个好孩子啊,如果不那么跳脱或许就更适合做个容器。”松树人一挥手,一条硕大的树根从土里钻了出来,形成了一个椅子一般的形状,随后便坐了上去。
“可我就是觉得跳脱才好啊,毕竟是一个年轻人,那么死气沉沉的做什么。”它抬头望着红霞弥漫的天空缓缓说到,此刻的它的动作就像是一个真正的行将就木的老头那般死气沉沉,可语气中分明又充斥着希望。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又是一阵沉默之后,佐叔抬头问到,他的双手微微攥紧,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你之后要是没事就去略微帮帮他怎么样?毕竟是我们‘青槐’对不起他。”
“之前那种小忙我帮了也就帮了,可怎么能用20年灵气去帮他啊!什么对不起他,谁让他13年前那个时候就恰好出现在了那里,这就是他活该!”
“唉,话不是这么说,要是我们‘青槐’能够更强一点,也就不至于将一个孩子作为活体封印……再说了,长久的封印终究不是办法,现在就让他尝试着融合操控不是更好吗。”松树人笑了笑,脸上弯曲的树枝略微抖动,像是在安慰着佐叔一般。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最终,还是佐叔先败下阵来:“既然你坚持……我自然也不能拒绝啊,毕竟一直以来不都是你说我做。”他叹了口气,拿起墙边的布包,抱起名为石头的猴子。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回头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们的死对头‘青鸦’最近异动很大,还有‘黎秋’,这个本来宣称不介入任何争斗的他们居然冲击了‘青鸦’的拍卖场,抢走了一件保命用的灵器,据说是很珍贵的五色花炼制而成。”
“五色花……不管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这样一来恐怕两方也就无暇顾及我们了呗……就让他们去争着吧,毕竟那个叛徒这几年隐忍不发,所谋甚大,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那好吧,我听你的就是……我这就出发了,不过能不能帮得了就不知道了。”佐叔挥了挥手走出了大门。
“肯定能帮到的,毕竟只要你想,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嘛。”松树人看着佐叔挥手的背影微笑道,就这样慢慢隐匿在了松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