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禹手指轻撩,一滴幽绿的无极之水就飘在他的指尖之上。他凝视着那滴无极之水,慢慢说道:“你的父亲烈阳忠义仁慈,可不会像你这般残忍。”
“残忍?”飞扬似乎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平广王竟然把这称作‘残忍’?!”
白禹淡淡道:“你父若在世,决不会动用这无极之水!”
他慢慢抬起眼眸,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那滴无极之水飞到了飞扬眼前,幽绿的颜色把他的瞳孔都映成了幽绿色。
看着那滴无极之水,飞扬登时怒不可遏,指着水里的人儿,声嘶力竭道:“对付这样的邪魔外道难道不能吗?!”
白禹的语气仍然淡淡的,道:“你几时看到过你父亲动用无极之水对付邪魔外道了?”
飞扬瞪眼看着他,面部肌肉抽动着。
确实,他的父亲烈阳在世的时候,无论对付多么穷凶极恶的邪魔外道都未曾动用过这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无极之水。
收服那些邪魔外道后,烈阳总是用心良苦的把他们带回正轨。所以一些邪魔外道归正后,往往对他感激涕零。
“青铜馆没有什么神兵利器,有的只不过是一把不像剑的剑。”
父亲总是拿着那把不像剑的剑对他和门人弟子们不厌其烦地讲这句话。
而现在他仿佛能够懂得这句话的意思了。
他跪了下来,泪流满面。
“可我的父亲如此好的一个人,却还是死在了他善意对待的那些邪魔外道手中。”
白禹叹了口气,似是在惋惜,道:“他一心想劝苏幕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可怎奈谁都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啊。”
飞扬不由得越哭越伤心,越哭越痛苦。
“扬儿。”白禹轻轻抚住他的肩膀,眼圈通红地看着他,“白禹叔叔势要为青铜馆讨回公道!”
“白禹叔叔。”飞扬流泪望着他,面露感激。
白禹目光转向池里的人儿,目中尽是恶毒之意,一字字道:“诛尽一切不明事理的邪魔外道!”
细细品味下,他的话仿佛还有另一层意思。
只不过这时的飞扬已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了。
山林间。
苏幕面容慌张,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着,似是在逃离着什么。
“公子!”一袭白衣紧赶慢赶追了过来。因为跑得太过着急,白衣那袭纤尘不染的白衣已经遍布污泥。
苏幕赶紧加快步伐,正欲飞身而起。
只闻身后一声惊呼,好似有什么人受伤了。
苏幕赶紧回过头看。
茵茵跌倒在地,手腕被利石划破了个大口子,正在汩汩冒血。茵茵疼得浑身颤抖,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公子。”
苏幕皱了皱眉,快步走了过去,从地上扶起她,问道:“你没事吧?”
茵茵咬着下唇轻摇了下头。
“你忍着点疼。”苏幕随手扯下一片衣服,包在她的伤处。
茵茵看着他那认真的侧脸,小脸儿不由得微微泛红。
苏幕轻轻搀扶起她,皱眉看着她道:“我们先找个干净的地方,然后给你上药。”
茵茵垂着头,羞答答地点了一下头。
苏幕四处瞭望了下,便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药碗里的药汤泛起了圈圈涟漪。
醉儿不禁看向外面。
“怎么了?”子彦也随着她往外望。
醉儿紧盯着外面,蛾眉紧皱,竟然还慢慢站了起来,朝洞口慢慢走了过去。
“醉儿。”子彦追了过来,望着外面眨眨眼睛,“怎么了?”
雨后的天起了一层大雾,弄得外面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就在眨眼之间,一股凶猛的杀气冲破了大雾,一个“闪电”极速冲了过来。
“那是……”那“闪电”在子彦的眼中电闪雷鸣。
“小心!”也就在转眼之间,醉儿推开了他,朝着“闪电”冲了上去。
那“闪电”乃是一飘飞的拂尘,此刻拂尘的每一丝每一缕都锐利无比。
醉儿蛾眉一皱,以内力将其强逼回。
“就知道你这个魔女藏在这里。”
外面传来一个女人银铃般的笑声。
子彦大惊失色,大喊着醉儿的名字,赶紧追了出去。
醉儿正守在洞口。
在她前面的不远处乃是八统之缥缈司,主司缥缈仙姑。在她的身后则傲然站立着缥缈司赫赫有名的十大缥缈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