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儿笑了,掌心里托着刚才飘落在她衣襟上桂花花瓣,然后狠狠的扔在地上。
皱起小鼻子,把手掌在巴陵的衣服上使劲擦了几下:“就说这么香的花瓣,怎么会染上臭男人的脚气。”
树上的人郁闷不已:原来都是脚臭惹的祸???
果然,做杀手不能有任何瑕疵,否则,那瑕疵随时都会成为你致命点。
他低头看看自己被尖刀刺入的大腿,那正是他的大动脉,鲜红的液体汩汩涌出。
下面那个男子,明显比自己的功力深厚许多。
罢了,罢了……
他一扭头咬住了自己的衣领,深深地吸了最后一口桂花的香气,从树上啪叽一声掉了下来。
田蜜儿她闭上眼睛,黑色的睫毛抖成了振翅的蝴蝶:“巴陵,我怕血,你去看看,他死透了没有?”
她这番做作,又让苏巴陵鄙视了一番:一个杀手,装模作样地怕血?
苏巴陵走上前去,踢了一脚:“死了!”
田蜜儿:“他有脚气,我嫌臭,你搜搜看他身上有什么值钱的?”
苏巴陵再次无语:连个死人都要扒一层皮,这小丫头可真是财迷,没救了!
苏巴陵低头认真地搜了一下,数了数手中的战利品:“白银一百五十三两,还有一个银簪,一个玉扳指。”
田蜜儿掰着自己的小黑指头:“嗯,最少二百两了,这一票干的还行。”
说完,早已忘记自己刚才嫌弃人家臭了,把苏巴陵手中的东西飞快地夺走,揣进自己的怀中。
往四处看了看,还好,她家住村里的最南边,平时就没人来往,这时更是鬼影儿也不见一个。
田蜜儿是个良善之人,她看了看地上那具尸体,不禁有些戚戚:“巴陵,让他入土为安吧,他死在桂花树下,做鬼也风流,总算死的其所。来年,这桂树定会报答他,想必那桂花会开的更多,更香。”
苏巴陵转头回家,拿了铁锹。
一下,两下,苏巴陵没用多久就刨了一个坑,把死尸卷吧卷吧塞进了那个坑里,然后盖上土。
临走,田蜜儿捶胸顿足:“唉,可惜了,今年这么好的一树桂花了,居然被这个腌臜货的脚气给毁了,我只有等明年再酿桂花酒了。”
两人心里都清楚,桂花树上的人只是前哨,大头在后边。
闲着没事,田蜜儿又开始捣鼓开了。
今天中午,他们煮了猪肉,灶里的草木灰便堆积了不少。
田蜜儿先是在院子里全都撒上了草木灰,甚至连老鼠洞都没放过。
苏巴陵疑惑地看着她忙个不停,却并没开口询问。
撒完了草灰,田蜜儿拿了十几个木棍进来,然后冲苏巴陵一招手:“进来呀,别光吃饭不干活儿。”
苏巴陵:刚才那人是谁杀的,埋的?
田蜜儿拆开一床破被子撕成布条缠在木棍儿的顶端,十几个木棍儿都缠上布条,田蜜儿长叹一声:“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什么都只好将就了。”
说着,搬来姜大娘练好的猪油,把木棍儿绑好的布条在油罐里沾了沾。
“你要用火攻?”忙到现在,巴陵这才看出点儿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