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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刚走,就生了这种事端。
楼下宾客此刻惊恐不已,互相推搡,哪还管什么礼数?
韩无望冷眼旁观,道:“炼气十层,也不知是哪个门派的败类,行出这等事。”
“既是败类,那便除了吧。”
眼见月云寒光一闪,就想出手,韩无望阻止道:“这等事,自有人出面,我等出手太引人注目,即便要动手,也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勇石冷哼一声,拉着赤烟郎道:“你看得过去,咱可不能忍,小子,去把那两个龟孙给废了。”
赤烟郎正愁无聊,眼神横扫一圈却愣道:“我说,那个灾星呢?”
众人一愣,这才发现李千岩早没人影了。
滕冠傲视全场,搂着歌姬大步踏出食宝斋,却被一人拦道:“给我放开她。”
那人莫约十五六岁,生得清秀俊荣,一脸愤世嫉俗,横开双手,挡住二人,正是李千岩!
“今晚不怕死的还真多啊。”
滕冠也不在意,随手一挥,便是一股暴虐灵力就想把李千岩当场格杀。
劲风袭来,李千岩大惊,被击飞两丈,直接将一栋房屋给撞成了一堆砖块。
他冷笑一声,浑不在意李千岩死活,抱着美人便要离去,谁料又有一人拦住他道:
“我说,给我放开她!”
来者还是李千岩!
滕冠一脸惊疑道:“你!你不是凡人!”
原来先前众人从玉船落地,韩无望便吩咐众人隐去修为,只不过李千岩乃是半个门外汉,哪里懂得?所以韩无望便在他的衣衫上施了法,让人看不出他有修为在身。
滕冠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同道中人,滕某劝你少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李千岩目光坚定,道:“我再说一遍,放开她。”
滕冠哈哈大笑,再不言语,一指划出,一柄飞剑凌空飞来直取李千岩。
李千岩大惊失色,连滚带爬躲了过去,可滕冠不依不挠,凌空操控一柄利剑将李千岩赶得满地打滚,楼上的赤烟郎见了,气得鼻间喷火骂道:“你奶奶的窝囊废!出去救人还满地滚!老子教你的控火诀呢!”
李千岩忙着逃命,也不忘回嘴道:“什么控火诀!”
赤烟郎这才一拍脑门道:“妈的,老子忘了根本没教过。”
李千岩气得不打一处来,操起一块砖头直取滕冠中门,滕冠冷笑一声,道:
“你要找死,老子就成全你。”
那利剑横劈而来,就要把李千岩拦腰斩断,可谁料千钧一发之际,竟毫不在意连滚带爬躲过了这一击,再露头时已到了滕冠眼见!
只见他操起一块砖头,直接拍碎在了滕冠脑袋上。
尘烟散去,滕冠目中满是怒火。
一块砖就想要了他的命?那是想也别想,可是他修道至今,还没被人用砖头打过脸。
一怒之下,他一把扔开手中女子,怒喝道:“老子今天不杀了你,难消此恨!”
说罢又祭出一把宝剑,双剑合璧,他自岿然不动,却是同时封住了李千岩所有退路,眼见两把利剑随时能要了自己的命,李千岩是满地打滚,就差没挖个洞把自己装进去了。
楼上勇石见了,道:“那叫滕冠的龟孙有点意思,炼气十层便能同操两把灵器,可惜这龟孙心术不正,不然还能有点成就。”
楼上众人坦然自若,李千岩却是叫苦不迭,滕冠也是急躁不已,自己操控两把飞剑已是极限,可眼前这臭小子就是死不掉,每次都能有惊无险的躲过去。
他哪里知道李千岩也是炼气十层,虽然打架的本领一个都没学过,可是逃跑的身法却是一点不差,而滕冠不过也是个炼气期的小修士,灵力单薄,再这么耗下去自己非得虚脱不可。
于是他怒喝一声,干脆唤回两柄飞剑,双手持之,灵力附着其上,亲自动手就要把李千岩砍成烂泥。
李千岩眼见滕冠终于不玩儿了,操起两块砖头也是杀红了眼,就向滕冠扑去,可滕冠毕竟是有修为在身,他一把宝剑便能斩碎一栋楼,更何况两匹砖?
二者相撞,李千岩的砖头瞬间化为齑粉,而两柄利剑一上一下,已是要将自己斩为三段,生死危机间,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紫源雷劫应声而出,只听一声尖利的碎空声,滚滚雷霆便将两柄利剑劈成碎片!
李千岩暴怒一声,滚滚雷霆附着在拳头之上,一拳就把滕冠击得倒飞三丈!
那滕冠始终不明白,自己胜券在握怎么就一下子飞远了?
他口吐鲜血,踢开几颗碎牙,两眼无神道:
“你打得是我啊?”
李千岩满脸怒容,道:“对,揍的就是你!”
说罢拳头像雨点一样招呼在滕冠身上,没一会,便让他四肢尽断,浑身浴血。
就在李千岩要一拳砸死滕冠的时候,只觉自己的双手突然不听使唤了,生生定在当场。
正是韩无望手操灵力,控制住了李千岩。
“我说,你拦着他干嘛?我还没看过瘾呢!”
赤烟郎一脸不悦,韩无望却道:“够了,这败类自有人收拾,他一个小孩,还是不伤人命得好。”
说着一挥手,李千岩只觉自己双腿也不听使唤了,规规矩矩的又坐回了饭桌上,韩无望一拍李千岩肩膀,紫源雷劫便统统缩了回去。
李千岩一脸茫然,道:“你怎么···拿它有办法?”
韩无望淡淡道:“你体中的雷,便连我那陆师叔也心惊,韩某怎会有办法?只不过是让你平复心情,它自然消退罢了。”
勇石饶有兴致,道:“难怪说你小子是天降至宝呢,你莫不是天雷化形?”
说到这儿,他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冲着赤烟郎道:“我说,你两一个雷,一个火,莫不是同一个地方来的?”
赤烟郎闻言,怒道:“你才是火,你全家都是火!”
李千岩满脑袋疑惑,月云轻声道:“小友不知道吧?传闻赤烟郎乃是一团真火化形,只是不知真假罢了。”
赤烟郎冷哼一声,懒得解释,楼下却汇聚了大股官兵,为首一位将官环视当场,见楼下早已没半个人影,便冲着楼上暴喝道:
“何方叛逆!竟敢伤了国师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