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尤凡笑着张开嘴说道：“和你父亲的谈话顺利吗？”
“顺利！一切顺利，大哥！”
“哦？是吗？”
那真是太好了。陈尤凡不想在金青鹏和他父亲的交易还没有完成的时候去重新测定自己的等级。如果金青鹏的计划很顺利的话，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他原以为听到金青鹏快乐的问候声意味着好消息，但接下来从金青鹏的嘴里听到的话，让他发现他错了。
“大哥！我本来打算去看你的——嗞——”
“啊？”
“咔！”
传音术突然被中断了。陈尤凡看了看手中的传音石，发现它的光芒黯淡了下来，然后从中裂开了一道口子。
陈尤凡挑了挑眉，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或许是灵城所在空间的鬼族拥有的灵力过于强大，导致空间有些扭曲，所以传音石上附着的灵力受到了影响。在回到正常的环境中后，法术的法力也变得紊乱，导致传音石无法再正常使用。
不过还好，在传音石被毁掉之前，陈尤凡已经知道了金青鹏现在的情况。
陈尤凡很快换好了衣服。御灵圣殿总部离这里不远。他可以马上完成等级测定。
“哦，对了。”陈尤凡走了一半，很快又调头回来了。
他忘记了他的妹妹。陈尤凡说他会在一周之后回家，如果一周之后陈梦然依然也没发现陈尤凡回来了，她可能会担心。
于是，他在桌子上留了一张便条。
“哥哥回家之后又出门了。”
这样就行了，陈尤凡带着满足的微笑离开了家。
陈尤凡已经很久没有站在觉醒等级测定的大殿前了。
“好像已经四年了，是吗？”
也许是吧？陈尤凡也不太记得请了。眼前的一切好像还是和印象中的一模一样。陈尤凡带着一脸怀旧，走到了负责登记测试的员工面前。
年轻的男子头也不抬地说道，“名字。”
“陈尤凡。”陈尤凡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御灵师徽章递给了他。
“嗯？”男子看了看陈尤凡递过来的东西，疑惑地道：“这是御灵师徽章？”
“是的。”
男子看起来有些困惑和不耐烦，“如果你对你的等级测定结果有任何不满的话来找我也不会发生变化的。”
“不，我是来进行再次测定的。”
“啊？”男子在陈尤凡的脸和他代表着灰羽阶的徽章之间来回看了看，然后无奈地说道，”哦……等一下。”
那男子站起身来，跟站在他后面的一名看上去脾气暴躁的中年男子说道：“大人，有个御灵师来这里想重新测定等级，我该怎么办？”
“重新测试？他现在的等级是什么？”
“是灰羽阶，大人。”
中年男子看了看站在那边的陈尤凡，皱了皱眉，“又来了？这些御灵师想不开又来到这里要做测试，就是接受不了现实。”
“所以您认为那个人是……”
中年男人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那还用说？他只是无法接受其他御灵师可以赚更多的钱，比他更出名的事实。”
“我也这么觉得……唉。”
“对付这种头疼的人最简单了。告诉他，进行测试要收钱，然后再带他去内殿。”
“是，大人。”员工点了点头，露出一幅此言甚好的样子。
中年男子随意地瞟了一眼陈尤凡的脸，又鄙夷地看了看下属填写了一半的登记表。突然，他的表情僵硬在了脸上。
那个御灵师的名字，他觉得他以前好像听过……
“他叫什么名字？”
那人拐进了内殿大门之后，他悄悄地走到了负责登记的年轻男子跟前。下属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是没明白他在问谁的名字，还是不解他为什么会对一个灰羽阶御灵师的名字感到好奇。
“问你话呢，愣着干嘛！刚才那个灰羽阶御灵师，叫什么名字？”中年男子暴躁地又问了一遍。
“叫……陈尤凡。您认识他吗？”
“不，不认识。”虽然是这样敷衍地应付着下属，中年男子却始终觉得这个名字一定在哪里听到过。
冥思苦想了许久，他终于回忆起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啊！是他！”
有个人向他打听过这个叫陈尤凡的人的消息，还说了一旦以后陈尤凡来进行等级测定就立刻通知他！
“我怎么能差点忘了这件事？！”
中年男子心急火燎地走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拿出了传音石。
“什么事？”
“啊，龙大人，是关于你以前问过的那个御灵师的！那个御灵师陈尤凡！他真的来了。不是，你怎么知道他会来？”
“——陈尤凡来测定等级？！”
“是的，他刚才要求重新测定他的等级。”
中年男人以为传音石被那人中断了，但过了一会儿，那头继续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你能不能把他的测试推迟一点？能尽量推迟多久就多久！我马上就到！”
“啊？”中年男子怀疑自己听错了。帝龙御灵师团的一把手的声音竟然听起来很焦虑，这可是难得一遇的事情。做为赤金阶的御灵师，很少有事情能使这样一位巅峰强者感到如此焦急。毕竟，在灵清帝国乃至整个沧州大陆，强者在某种意义上看来可以说是为所欲为无所不能的。
然而，中年男子现在无法抽出时间来猜测到底是什么事会让龙阳成如此焦急，也不敢小心试探。因为，不幸的是，龙阳成要求他做的这件事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中年男子挠了挠太阳穴，回答说：“呃……他已经去了内殿了。”
龙阳成的声音又一次沉默了。
“到底是怎么了？”
中年男子一头雾水地看着已经没有继续亮光的传音石。
事情有些蹊跷和有意思。他在御灵圣殿主管灵力等级测试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一个灰羽阶的御灵师来这里重新测试，而且帝龙御灵师团的一把手龙阳成对此十分关心。
“他是认真的吗？”
如果龙阳成真的对这个灰羽阶御灵师如此在意，也许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但中年男人很快摇了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二度觉醒可不是像太阳升起落下这样每天都会看到的现象。大约是在几个月前，出现了一个疑似二度觉醒的御灵师的时候，整个御灵圣殿都陷入了混乱，但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人的后续消息。
真正进行了二度觉醒的人少之又少，但却有很多疑似进行了二度觉醒的人。很多人来这里进行重新测试，但只是白白浪费了他们的资源和时间。
“龙阳成一定是搞错什么了。”
不过，考虑到要与帝龙御灵师团保持友好的关系，中年男人无法直接拒绝龙阳成的要求。
“那在下先走了。”中年男人说道。
“啊？你要去哪？”
“我去内殿看看。”
“好吧，明白了。有什么事请随时通知我。”
“会的，大人。”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往内殿走去。
陈尤凡坐在等候区尽头的椅子上。
还有三个人在等着进行他们的测试，他们的脸上满是紧张。
陈尤凡完全理解他们的心情，毕竟，测试结果将决定他们的一生。陈尤凡第一次在这里等候轮到自己进行测试的时候也是这样，紧张地手心都是汗，却又忍不住浮想联翩。
他还记得当时他是多么希望成为一个大人物。四年前，年轻的陈尤凡梦想着自己或许能成为一名苍碧阶御灵师、紫檀阶御灵师，甚至自欺欺人地幻想自己说不定是一名赤金阶御灵师也有可能。
然而，当告诉他他只是一个灰羽阶的废物的测试结果摧毁了他的梦想。
回忆起四年前的那一天，陈尤凡笑又怀旧地笑了。
“他为什么笑？”
“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
其他等候的人奇怪地盯着陈尤凡，但他仍然毫不在意。
“他是天生心态良好么？还是真的这么自信？”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难道已经猜到结果了么？”
陈尤凡的态度使其他人的心里更没底了，他们面面相觑，心里更加七上八下。
“连这也没什么变化。”
陈尤凡也记得这样熟悉的情景。在这里等待让人充满了紧张，人们会互相看着对方，对彼此的结果感兴趣。
陈尤凡仍然微笑着环顾着大殿。就像人们不变的反应一样，建筑本身并没有改变。因为御灵圣殿只有十年的历史，所以这座建筑看起来比较新。
大殿的内部和他记忆中的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有一件事是不同的，就是那边那些人。
陈尤凡盯着屋子对面那群衣冠楚楚的男女，旁边的男人搭讪道：“他们都是各个协会的人。”
“协会的人？”
“是的。御灵师都不乐意去那些不不出名的小协会，他们就派了人来这里试图招募新觉醒的御灵师。所以那些人总是充满期待地看着我们。”
“以防万一，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可能还不知道御灵师协会的情况，但你千万不要加入那些协会。”
“为什么？”
“据我所知，小协会的灵墟征讨是很危险的，他们损失了很多御灵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