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背上,中了鸳鸯蝴蝶梦。”幽兰指着她的手说。
“鸳鸯蝴蝶梦?”宣宣一脸的诧异,她只是随手往手背上画了一个蝴蝶而已,那里是什么鸳鸯蝴蝶梦呀?
“鸳鸯蝴蝶梦是幽冥教特有的毒之一,中毒的表现就是这种样子的。”幽兰还是离的远远的,似乎宣宣手上的毒会扩散似的。
宣宣的脑海里突然印出了许许多多的蝴蝶状的斑点,但是一时又抓不住到底是些什么。她紧张的问幽兰:“能不能说详细一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鸳鸯蝴蝶梦是专门针对那些伉俪情深的夫妇的。一般都会中在女子身上,表现就是浑身长满蝴蝶状的斑点。”
“蝴蝶状斑点,蝴蝶状斑点?”宣宣喃喃自语,她突然灵光一闪,似乎看见一个满脸病容的女子病卧在床榻上,满身的蝴蝶状斑点,一个男子紧紧抓着女子的手,哽咽难语。镜头慢慢拉近了,那是她的爹爹和娘亲。
娘亲不是病死的,是中了毒?
“幽兰姑娘,这种毒有解吗?”宣宣镇定了下来。
“鸳鸯蝴蝶梦在幽冥教只是属于中等的毒,有解的。在幽冥教,上等的毒是杀人于无形,而绝没有解药的毒;中等的毒是有解药但往往用了解药会死的更快的毒,像鸳鸯蝴蝶梦;下等的毒就是有解药而且解完就没事的毒。”
“它的解药是什么?”宣宣想知道如果此毒有解,当初爹爹怎么不想办法替娘亲解毒呢。
“鸳鸯蝴蝶梦的解药就是心爱之人的心头血,用心爱之人的心头血换中毒之人的毒血才有救。不过你想想,人的心就拳头那么大点,能有多少血?此毒如果稍微有扩散,就是把心爱之人的心挖出来也不够啊。因此往往是女子因毒而亡,男子因血尽而亡。如果男子不知有解药,眼睁睁看着爱侣疼痛折磨而死自己却无能为力,你想他会活多久?”
宣宣喃喃自语:“他也会紧跟而去。”
“这毒的最终结果是两者俱亡。不过对于那些无情无义的人来说,却没有那么可怕,只是终身觉得疲乏无力,终日卧床而已。”
“你的意思是中了此毒不能动情?”
幽兰点了点头:“这就是为什么此毒专门为真情的情侣所设的原因。姑娘如果还没有动心之人,应该不会有大碍。”
宣宣用另一只手沾了一点水,往有画的手背上一抹,黑色的蝴蝶没有了。
“姑娘,你这是?”幽兰一脸的惊奇。
“我的这只蝴蝶是画上去的。”
“怎么可能?鸳鸯蝴蝶梦的蝴蝶状斑点跟真蝴蝶是有区别的。你刚刚画的一模一样,莫非你见过此毒?”
宣宣摇了摇头:“只是凑巧而已。对了幽冥教对此毒用的多吗?”
幽兰想了想说:“此毒的原料十分难得,就是在幽冥教也是很少的。不过真正起作用的好像只有一例,大部份都是女子因毒而亡,男子却无动于衷,很快就另结新欢的。可见人间的男子都是最薄情的。”
宣宣心想,爹爹和娘亲就是那仅有的一对之一。
煎药的炉子“咝咝”的冒着热气,药一下子喷了出来,幽兰紧张的拿着药罐就往地上搁:“只顾着说话,药差点煎糊了。哎呀,我的手。”
幽兰确实是个忠实的仆人,自己的手都烫成那样了,也没有随手将药罐扔了。
宣宣一把抓过幽兰的手放入旁边的水缸里。
“手都烫成这样了,怎么还死死拿着药罐呢?不想要手了?”
一番冷却之后幽兰感觉好了许多,宣宣又从药房找到了治烧伤的药膏,认认真真的给幽兰上药,看到幽兰疼的直哼哼,她甚至轻轻用嘴给她吹伤口,幽兰看着宣宣给她上完药又认认真真的包扎,所有的动作都尽量做得轻柔缓慢,深怕再弄疼了她。她的眼眶有些湿,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
她低低的说了句:“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要提防教主。她对你起了疑心。”
宣宣一怔,旋即说道:“幽兰,药煎好了,给教主送过去吧。如果教主决定派人去摘“阳明柑”记得来告诉我一声,我告诉你那里的最好,那些能用,好吗?”
幽兰点了点头。端着药和宣宣一起走了。她去了教主的屋子,宣宣回了自己的屋子。
宣宣刚一进门,就看见太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心想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睡觉?
不过她没有打扰他,一个人坐在太子的对面静静的想事情,她的目光紧紧的锁住太子,其实根本就没有看他,她的目光走的很远很远。
她似乎看见爹爹病卧在床榻上,拉着她的小手哽咽难语:
“宣儿,爹爹对不起你和你娘,本以为远离了那里可以护的你娘的安全,可是她还是去了,爹爹不放心她,要随她去了,你一个人保重。”
小宣儿跪在床边泪流满面:
“娘亲不要我了,爹爹难道也不要我了吗?”
“你的一生我已经安排好了,好好跟着叔叔婶婶过吧。”
小宣儿的泪还在流,爹爹却撒手了,她眼睁睁的看着爹爹在她面前闭上了眼睛。
那时她只有八岁。根本不明白爹爹说的是什么。即使现在她长大了,她仍然不明白爹爹说的是什么,她一直以为娘亲是病死的,可是直到刚才她才知道娘亲是被人下毒害死的。爹爹一个劲的对她说对不起,难道爹爹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有告诉她吗?爹爹究竟是什么人?
她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没有解开。如果他们能够平安脱身,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太子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宣宣正盯着他看,可是他起身了,宣宣的目光似乎都没有变化,她甚至用手在宣宣面前晃了晃,宣宣还是没有反应,反而宣宣的脸上还在默默的留着眼泪,她到底怎么了?
他想都没想,就用手去给宣宣擦眼泪。
他冰凉的手刚触上宣宣的脸,宣宣一下子惊醒了,一把将他的手打掉:“你干什么?”
太子有些讪讪不好意思:“你刚才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哭了?”宣宣用手抹了一把脸,手湿湿的,似乎真的哭过,她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刚才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对了,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很快就有机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