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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流血事件

家里的竹园正在出竹笋,离不开人的看护,一转眼的功夫猪羊都能祸害一大片嫩竹子。

慕容楚楚自愿在家里看守竹园。爷爷解放出来了,也去镇上看戏。他其实也是个戏迷,与姥爷不同,姥爷是小黑粉丝,爷爷就是一个单纯的观众。读书人的清高,自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戏子就是下三教九流,姥爷也被归为贩夫走卒之流。姥爷年轻时候在武汉种瓜,是个有名的瓜匠师傅。得过劳动奖章,培育出很多新品种。武汉回来时,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已经定亲人,还定给了“黑保长”、“臭老九”家的孩子。欺人太甚!这不是欺骗吗?

两个老头儿斗鸡一样,见面就啄。

慕容楚楚才不去做调和人呢!前世为了这俩老头流了多少眼泪,爷爷还是认为自己给姥爷亲。其实,就是和姥爷亲,姥爷不会把自己逼上绝路。斗就斗吧!我还是一个孩子呢!做好一个孩子的本分:吃喝玩乐,安安静静地长大!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两个哥哥和红颜他们都按部就班的上学放学。慕容楚楚抱着小说看得天昏地暗。膝盖上是摊开的书,身边放着零食和木棍子铁锨。如果有猪或者羊顺着沟边走过来就要飞快地冲过去,把它赶走。

正在读《血色黄昏》。一本描写文革期间知识青年支援西藏的故事,属于“伤痕文学”。其实还是想读《红楼梦》,爷爷家小叔的书柜里有一本,繁体字。爷爷有训:老不看三国,少不看水浒。红楼梦是大毒草,女娃娃更不能看。

四叔的年龄最小,读了大学,存了很多的书,前世慕容楚楚总是去翻四叔的藏书。记得见过很多画报,当时觉得图片色彩鲜艳,配的图形象逼真,才仔细读了,感觉很好,就是名字长长的记不住,长大后,才发现幼年时期都读完了很多世界名著,比如《雾都孤儿》、《格列佛游记》.....回头去找的时候都已经不复存在了。被爸爸卷了鞭炮,花花绿绿的喜庆!这次慕容楚楚迅速的抢救了那批画报。

在书里流浪。

等到听到猪愉悦的哼哼声时,一抬头,傻眼了!一头老母猪!已经连啃带吃了一大片嫩竹笋了!慕容楚楚一下子慌了。跳了起来,顺手一捞,手腕一抖,全身力气都集中在手上,圆头的铁锨标枪一样直直的射出去。

沉浸在狂吃美味中的猪大叫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惊跳而起,一下子窜出去好远,顺着河沟跑了。

慕容楚楚一愣,慌忙去追,发现铁锨不见了,跑到沟边发现一行血线。猪已经逃的没影儿了,沿着血线寻找,追过了一条沟,在上坡的地方找到了圆头铁锨,粘着粘稠的血液。

吓得手都抖了,脚也软了。两辈子遭遇到的最惊悚的事件了。哎呀,妈呀,我会不会把那只猪给杀死了吧?猪,会不会流血过多而死?

自从自己开始一边狂补,一边锻炼以来,自己这身体越来越好了,这这这臂力惊人呀!哪天别一不小心练成武林高手了吧!

心惊肉跳的等着猪死的噩耗,等着猪的主人家出来叫骂。

焦灼的等到中午,妈妈看戏回来了。赶紧迎着妈妈,讲述了流血惨案,看猪逃走的方向是红颜家方向,不知道是谁家的猪。自从重生后和妈妈都不是那么亲近,慕容妈妈失落了很久了,见到可怜兮兮的女儿,不由得心疼了,安慰了几句,豪气冲天的拍着胸脯大包大揽了。放心吧交给我吧,我看看谁家猪祸害了俺家竹笋还把俺闺女吓成这样!

妈妈循着血痕寻过去,慕容楚楚怂的不敢跟着。

慕容妈妈找到了猪圈,猪正安稳的趴在猪圈里,赶它它也不起来,好像受伤很重的样子。猪屁股上方,整齐的切开印儿,两片肉张开,像一张饥饿的大嘴,看得见脊椎骨。脊椎骨也裂开了。慕容妈妈也心惊了。猪会不会死啊?这真是自己那病弱的闺女下的手?正在观察猪,主人家回来了。金蝉,一个嘴碎的女人,说明了情况,赶紧请了本村的兽医。兽医看了,说,好险!这猪的生命力够强的流了那么多血还没死,好在脊椎骨没断,按上药草,坭坑里打个滚,过几天就好差不多了。

最后协商妥了。不付给金蝉家医药费,也不让赔偿猪祸害的竹笋了。各自收拾烂摊子好了。

妈妈回来了,慕容楚楚才放松了紧紧纠结成一团的心。说实话真的挺怕妈妈给人打起来。两辈子都不擅长和已婚的妇女打交道。就像《红楼梦》里宝玉说的那样:奇怪,奇怪,怎么这些人只一嫁了汉子,染了男人的气味,就这样混账起来,比男人更可杀了!已婚的女人变得蛮不讲理再也没有温柔似水的模样了,包括自己妈!

然后,和妈妈清理园子里被猪糟蹋的竹子。刚冒出地面一两柞高的,掘出来,剥了皮自己吃,高的嫩竹子给自己家羊丢进羊圈里。

妈妈很心疼这些竹子。长大后,砍下来卖给编篮子编筐的,或者是盖房子人家买去做椽子。孩子交学费时候都是从这里出钱的。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动一根。

竹子是高洁的植物,被猪拱过,即使没有受伤,也停止了生长。或者手摸过之后也不再长了,过几天就慢慢枯萎了。所以,一大片竹笋都报废了。慕容晓西慕容晓东放学了,帮忙挖竹笋,一会儿挖了一座小小的小山,慕容楚楚挑出一些好的,放在小筐子里,拿给红颜家吃。

竹笋用来炒鸡蛋,炒青椒,炖老母鸡汤,或者炒腊肉。都非常美味。作为吃货,慕容三兄妹是流着口水眼巴巴地等着妈妈做饭。早都眼馋了,妈妈把得严,舍不得挖好的来吃,这下还有什么说的?我们吃的猪吃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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